Part44
夏之遙和易序接到校方的馬不停蹄的趕到指定醫院去,就看見滿病房的小孩子掛著吊瓶邊抱著爸爸媽媽抹眼淚的慘狀。
筱秋煞白著小臉待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眼楮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臉上亮晶晶的仍看得到淚痕,可這會兒已經在安慰身邊痛哭流涕的小了。看見易序和夏之遙之後,又忍不住撒起嬌來,「爸爸媽媽,筱秋肚子好痛哦。」
夏之遙擔心死了,易序模模筱秋的額頭,「你先跟遙媽媽在這里,爸爸去找醫生叔叔問問情況。」夏之遙坐在筱秋旁邊的小凳子上,「我在這陪她,你去吧。」
這次幾乎是所有出游的小都出了事,校方勢必是要承擔責任的。所有的家長看見自個兒小孩子受苦受難的可憐兒樣是又急又氣,不知是誰起得頭就要聲討校方。幾個女老師六神無主了,只能連忙打找教導主任找校長。
家長們的怒火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病房里嚷嚷聲四起,筱秋抓緊了夏之遙的手臂,有些小驚慌。「遙媽媽,他們會打架麼?老師又瘦又小的,肯定打不過這些大人。」
夏之遙摟緊了筱秋。「筱秋別擔心,家長們也是太著急了才會起哄,這是醫院,肯定打不起來的,別害怕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院方的人出來制止喧鬧。家長們雖然是心有不服,可是考慮到孩子身體狀況還不好,只能夠先壓制著怒火。
易序回到病房時房間里已經漸漸回歸平靜了,只听得見小孩子低聲的嗚咽和大人們低聲的安慰。
「什麼情況啊?」夏之遙問道,「怎麼會食物中毒呢?是酒店的飯菜不干淨?我剛才還听見一些家長懷疑是有人故意投毒呢!」現在這世道太不太平了,前一段時間還有報道某個社會敗類沖進小學故意傷害孩子呢,所以大家有所懷疑也不足為怪。
易序這時的表情比剛來醫院那會兒要凝重一些,「警方已經介入了,在飯莊提供的西湖牛肉羹中發現了過量的汞元素,應該是汞中毒,所以才會出現月復瀉頭暈嘔吐的現象。有兩個沒有中毒反應的孩子說是不喜歡吃牛肉所以沒食用牛肉羹。」
「所以是有人惡意投毒了?」切身遭遇之時與單看電視報道時的感覺完全是天差地別,夏之遙不明白了,「怎麼會有人這麼惡毒,對孩子下手呢?」
易序揉了揉筱秋的頭發,「還疼嗎?」。
筱秋搖搖頭,「我就喝了一小碗,所以還好。」她撇撇嘴角,「大胖胃口特別大,一下子喝了三碗,剛才都疼得休克了,特別可憐!」
易序回過頭看看一屋子生病的小孩子,「故意投毒的可能性極大,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警方已經對相關的可能性人員進行盤查了。」
這麼一折騰,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院。
筱秋掛了一整瓶點滴後,因為身體比較虛弱歪著頭睡了一會兒,頭靠在夏之遙的懷里。保持著一個姿勢久了,夏之遙半個身子都麻了,易序輕輕地把筱秋給抱過來,小丫頭也沒轉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著。
這算是大起社會投毒案件,城市晚間新聞立刻就給報道了。顧銘城是在辦公室看到的新聞,而胡紫玉剛敷上黃瓜面膜看見新聞時心跳的差點從喉嚨眼里蹦出來,手腳慌亂的指著電視叫自己。顧森在樓上書房就听見一樓大廳傳來的尖細的叫聲,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下了樓看見胡紫玉滿臉的黃瓜片,可真是嚇了一跳。「紫玉,你這大驚小怪的毛病都幾十年了,什麼時候能改改?」
胡紫玉把自己臉上的黃瓜薄片兒拿下來扔進紙簍里,指著電視。「,咱孫女兒出事了!中毒了!」
顧森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胡紫玉說得是易筱秋,順著她的手指望晚間新聞正在報道此事,並且播了一小段病房里的錄像。
胡紫玉等不及了就往外沖,顧森雖然也擔心可是比她冷靜不知多少倍,拖著她的手臂把她拽回來,「去醫院也得換了衣服和鞋子吧?」胡紫玉一低頭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真絲睡衣和涼拖,慌里慌張的跑去臥室換了衣服又沖出來,「,快,快走!」
結婚這麼多年,顧森都習慣了胡紫玉的風風火火,可能讓她這麼緊張的事兒還真不多見。看來,她是真的想要這孫女兒,顧森扶額,這事兒估計沒他想得那麼好解決。
司機已經從車庫開了車出來,胡紫玉一只腳踏進後座上時眼角余光瞥見剛從大門進來的葉湘。葉湘比她先開口,「叔叔阿姨,你們要去哪兒這麼晚了!」
胡紫玉說︰「出了點小問題去趟醫院,湘兒你先回房間休息!晚上別在外面亂晃,現在這世道太不太平了!」
葉湘眸色暗了一暗,她猜到胡紫玉和顧森這時候出門勢必是要去醫院看易筱秋。呵,果然還是血濃于水,而她不管多努力對于顧家而言,只不過就是個外人!
事實上,胡紫玉不開口讓葉湘隨同去醫院,純粹是不希望她看見夏之遙再起了爭執,一方面是顧及到筱秋,另一方面也是不願意葉湘再受刺激。可是,葉湘去理解偏了。
到了醫院看見那麼多的病患,胡紫玉這心口就突突地跳,抓著顧森的手臂不自覺地就掐上了,顧森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新聞上不都說了,輕微汞中毒。輕微。」
胡紫玉的注意力只擱在了「中毒」倆字上。「孩子抵抗力多小啊!能跟大人比麼!再說了,那些記者說的話可信麼?,咱們待會兒得把院長找過來給筱秋做個里里外外的大檢查!」
「行行,都听你的。先看了情況再說成不?」
一進門,胡紫玉就很精確的定位了筱秋所在的位置。顧銘城早她和顧森一步到了。
顧森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夏之遙了,這丫頭當年差點就成了自己兒,後來顧銘城鬧出那麼多事顧森對夏家是覺得抱歉的。視線再移到睡著的筱秋臉上,細細看來,她眉眼間都像極了夏之遙,卻也隱隱看得出有顧銘城的影子。這水靈靈又可愛的小丫頭,又是顧家的血脈,胡紫玉會想帶回家去也無可厚非,可顧森比胡紫玉理性,人易序寶貝了五年的女兒,豈會因為胡紫玉一句血脈相連就還給顧家了?
顧銘城看見胡紫玉還是有點兒奇怪的,「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胡紫玉臉色沉沉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和你爸還能放心麼?」
胡紫玉一心急就容易口不擇言,她看著夏之遙。「你瞧瞧你怎麼照顧的女兒?」
顧銘城就知道胡紫玉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媽,這事兒是意外,您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怪遙遙呢?」
「你就知道把胳膊肘往外拐!」胡紫玉對顧銘城維護夏之遙的行為非常的不滿。
還是顧森了解她。「紫玉,記者還在呢,萬一把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給錄播了,你那群應該會很樂意跟你分享觀看心得的。」胡紫玉愛面子,听了顧森的話不滿意的白了他一眼,卻也噤了聲。
到了晚上十點多,顧銘城讓胡紫玉和顧森先回家去,胡紫玉不樂意,「萬一筱秋再出什麼事怎麼辦?我可不放心夏之遙帶著她!我得在這兒等著!」
顧銘城朝顧森投去無奈的眼神。顧森朝他擺擺手,「罷了,你媽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呢,她樂意在這等就隨著她。」
顧銘城訕訕的模了模鼻尖,「行。」
這期間病房床位十分緊張,也沒多空余的床位給她們休息,到最後胡紫玉就和顧森等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她等著等著就靠在顧森的肩頭睡著了,顧森擔心她感冒了,把外套給她披上。
早晨的時候夏之遙去醫院外的包子鋪買早點,易序在照顧筱秋,顧銘城陪著她一起去的。一宿未睡她眼楮下方有淡淡的青色,顧銘城拎著幾人份的早餐肩並肩走在她右手邊。「筱秋病情不嚴重,今天檢查一下沒什麼大問題就能夠出院了。」
夏之遙「嗯」了一聲點點頭。「這段時間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都會的,放心吧!」
清晨的空氣特別清新,吸進肺里仿佛有清甜的香味。遠處天空仿若巨幅的人工素描,淺淺淡淡的,夏之遙突然頓住腳步,顧銘城也跟著停下來,側著身子看她。「怎麼了?」
「沒什麼。」夏之遙搖搖頭,她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告訴他,「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讓我對在G城的生活一度產生了懷疑。如果我是一個人,那就罷了。可我爸還有筱秋一老一少,他們真的是禁不起折騰了。我在想,或許易序說的沒錯,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從那天在醫院易序跟他說出那句話時,顧銘城就預料到這天遲早會來到,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他捏著塑料袋的手指僵硬,他知道自己應該告訴夏之遙「好,祝你幸福」,可他張不開嘴。只要一想到從今往後她就要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再不回來,他就痛得仿佛要窒息。所以,他就無意識的說了句心里話。「能不走麼?」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在想,就算是她嫁給易序了,只要她還在G城,只要筱秋還在G城,只要偶爾自己能見她們母女倆一眼,那就足夠了。
「銘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把的記憶全都忘了?」夏之遙溫溫的扯著唇角,「所以,我和筱秋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你已經答應嫁給他了?」
夏之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看了顧銘城幾瞬,他眼楮里有紅血色,瞳仁很黑,像黑洞一樣,盯著人看時,會不自覺的便被吸引。他在等她的答案,唇線抿著,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夏之遙最終選擇了逃避這個話題。「粥快涼了,回去吧。」
她縴瘦的背影落在顧銘城的眼里,有時候沉默代表很多層意思,她的沉默,顧銘城理解為答應。
*
筱秋一覺醒來發現這麼多大人看著自己還真是嚇了一大跳,揉了揉眼楮定楮一看,怪叔叔和壞女乃女乃居然都在呢。筱秋努了努嘴巴,「你們又要欺負我遙媽媽嗎?」。她輸了液又睡了一宿,這會兒精神恢復的七七八八,掐著腰往前面一站,裝作氣勢凌人的瞪著胡紫玉,「壞女乃女乃,我跟你們說哦,我爸爸會保護遙媽媽的!我也會保護她的!」
因為筱秋那一句話「壞女乃女乃」,胡紫玉心情真是惡劣加郁悶到極致。「這又是你媽媽教你的麼?」
筱秋嘟著嘴巴。「壞女乃女乃,我不喜歡你,哼!」
胡紫玉被更傷心了,可還沒等她發作,顧森就發話了。「你這麼凶神惡煞的,難怪筱秋會害怕你。」胡紫玉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這麼多年了,他就沒舍得罵過她一句,這會兒竟然說她‘凶神惡煞’?胡紫玉怎麼可能不傷心呢?
然而筱秋一听卻覺得這長得帥帥的爺爺是自己陣營的‘同伙’,朝他一笑。「帥爺爺,你是個好人喲!」
顧森微俯身,手掌向前探去揉了揉筱秋的頭發。「筱秋乖,好好听你爸爸媽媽的話。」
最後兩家人各自分開回家時,要不是顧森在身旁,胡紫玉都想動手搶孩子了。
*
惡意投毒事件的影響太惡劣,警方在盤查中,易序和顧銘城也始終關注著。經過三天的調查,警方逐一排除了飯莊員工投毒的可能性。當天的錄像帶被調出來,警方針對進出飯莊員工的客人進行搜索。
最後,有位清潔工表示曾看到錄像中某個穿著黃裙子的女人進過廚房,她當時誤以為那個女人是哪位廚師的家屬也就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女人似乎有些可疑。
順著這線索往下查,不難查出這女人的身份。
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與顧銘城算是舊識,打將這信息告知了顧銘城。顧銘城听到消息時幾乎將捏碎,待他掛斷通話後陰鶩著臉色站起身出了會議室。只留下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管理層大眼瞪小眼。
「突然就變天了?」
「發生什麼事了?」
「……」
最後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移到王特助身上,王特助表示很無辜,攤著雙手道,「別看我,我也雲里霧里的!」
*
胡紫玉約了一幫牌友在家里壘長城,顧銘城這時候回來她不禁覺得奇怪,打了聲招呼顧銘城跟沒听到似的也不理她徑直上了二樓。
葉湘的房門也沒鎖,顧銘城一腳給踢開了。她正在澆花,听見轉來的巨響,身子狠狠地顫了一下,轉身的時候神色有些驚慌,看見來人是顧銘城,又轉而露出欣喜的神色。「銘城哥……」
顧銘城一直覺得葉湘只是任性了點,卻不曾想她竟然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他臉色陰沉的厲害,一步步朝她走。
葉湘很敏銳的察覺出顧銘城冰冷的氣場,她縮著身子往牆角退了一步,揪著衣角的手指緊緊地絞著。
「你是不是真瘋了?」顧銘城的怒火幾乎要從胸腔里噴薄而出。
「我沒瘋,我沒病……」
「你沒瘋你跑去投毒?」顧銘城攥起她縴細的手腕,力道狠辣,「你知不知道食用過量的汞可能會要人命的?那是一群小孩子,你怎麼就下得了手?」
「不是我,我沒投毒。是你們弄錯了!」她神色已經有些慌亂。
顧銘城冷笑。「錄像上都有呢?葉湘,你這次還要怎麼狡辯?我已經告訴你真相,你的事情不是夏義做的,為什麼你就不能認清楚事實呢?筱秋她只是一個孩子,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在他的質問下葉湘的精神有點恍惚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也漸漸高起來。「我就是看不慣她,夏之遙那個女人憑什麼得到你的愛?我這麼的愛你,願意為你付出所有甚至生命,可你卻為了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而她呢!她都要帶著你的女兒跟那個易序雙宿雙棲了,你卻還想著她!憑什麼她可以那麼幸福?我不允許,不允許!」
顧銘城忍無可忍,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他這一巴掌力道重,葉湘被扇得往後連退了兩步,身子撞到了牆邊上的瓷器,嘩啦啦的瓷器片兒碎了一地。她被黑發遮住了半張臉,嘴角滲出血色,伸手捂著又疼又麻的臉頰,扭過頭看著顧銘城的眼楮中流露出憤恨的神色。「我詛咒她,這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曾經在顧銘城眼中,葉湘只是個性子奔放點的女孩兒,究竟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湘兒,你真的是瘋了!」他有些疲乏,扯了扯頸子間的領帶,一扭頭,卻看見了並起擺放在窗台上的兩只花盆其中的一只黑色的泥土中有很多白色的圓形顆粒,顧銘城眉頭一簇,修長的指伸向花盆,果然捏出了一片藥片。他質問葉湘,「你沒有按照醫囑吃藥?」
葉湘縮在牆角,「我沒病!我沒病為什麼要吃藥?」
方才瓷器碎裂的聲響引起了樓下胡紫玉的注意。她擔心葉湘是不是情緒不好又出了事,丟下牌友就跑了上來,見到的便是顧銘城冰冷著一張面孔硬拉著葉湘的手臂把她往外拖,而葉湘不肯,雙手死死的抱住床腳,這樣一幅畫面。
胡紫玉不了解狀況。「銘城,你這做什麼呢?快松開,別傷著湘兒!」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顧銘城也索性攤牌了,「媽,你別再護著她了!她今天敢去投毒,明天就敢去殺人!」
聞言,胡紫玉楞住了。她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顧銘城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葉湘已經被顧銘城拖下樓塞進車里往警局送去了。
這麼大的動靜,樓下那些牌搭子全都看見了,幾個女人聚在一起想不八卦都難,況且踫見這麼大的新聞,不用想也知道明天要傳得多風風雨雨了。
胡紫玉失魂落魄的下了樓,那幾個牌友看她沒心思再繼續打牌,也就陸續離開了。胡紫玉一個人坐在大廳里,頭疼欲裂。她就不敢,葉湘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怎麼可能干出這麼十惡不赦的事兒呢?她就算真的愛銘城,也不能就因為得不到就去傷天害理呀?更何況,她傷得那個人還是筱秋呢!
胡紫玉胸口突突地跳得厲害,眼楮也酸疼酸疼的。
顧銘城把葉湘送去警局算作是自首,興許刑罰還能減輕點,可葉湘卻認為顧銘城就是為了夏之遙母女倆才這麼狠的對待自己。
在警局里她也鬧騰。
因為易序這幾天也跟警局有聯絡,一直在等待真凶的消息,所以他出現在警局里也不奇怪。可夏之遙也跟來了,因為她听見了那個女人的名字,葉湘,所以一定要求要跟來。
問訊室,警員都被顧銘城暫時支開了。
葉湘情緒有些失控,在見到夏之遙出現在審訊室時有點兒愈演愈烈的趨勢。
夏之遙說過,這世上她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傷害筱秋。所以她一句話沒說時就上前給了葉湘一巴掌。葉湘左臉頰已經有了一個五指印,夏之遙這重手一扇,她右臉頰又添了一個五指印。葉湘氣急了反倒笑了,可笑容卻越發的人,有些狠又有些恨,「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逼死了我姐,又想逼死我,對不對?」
易序見狀把夏之遙往身後帶了一步,怕她受傷。易序對什麼表現得都特別淡然,三十年來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此刻他是真的怒了。「葉湘,你不要來顛倒黑白,這次你就算坐牢那也是咎由自取!」
葉湘拿開捂在臉頰的手,冷笑著看著易序。「怎麼,撿別人的破鞋很開心嗎?易序,我還真是佩服你呢!為別人養了六年的孩子,到最後居然對這種女人動了真心?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賤呢?」她已經破罐破摔了,誰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叫那人好過!
易序擰著眉頭握緊拳頭。「你再罵她一句,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他眼中流露著肅殺的光芒,葉湘在那一瞬的確是被深深震撼到了。可下一秒,她卻又松懈下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反正她什麼都沒有了。又或者說,她真的是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夏之遙,我是真沒想到你的命這麼硬呢!」葉湘吸了一口氣,聲音冷凝,「六年前,受那麼重的傷,孩子竟然被你生下來了!」葉湘越想越氣憤,六年前她偶然發現夏之遙懷了孩子,那時候葉念剛死沒多久,她只要想起葉念的死,就恨,于是收買了當地的幾個小混混,就算是殺不了夏之遙,她也要她的孩子生不下來!可千算萬算沒想到,這孩子非但活下來了,還被顧銘城給發現了。
夏之遙震驚不已,「你……說什麼?」
顧銘城更是一頭霧水,因為他甚至不知道夏之遙的早產是因為那晚被幾個小混混圍攻。
易序前所未有的憤怒,沒再說一個字,兀自上前掐住了葉湘的頸子。葉湘呼吸越發的困難,雙手在那里撲騰著,嘴唇蠕動,聲音輕的幾乎讓人無法听見。「銘城哥……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有種把葉家妹子寫死的沖動呢……
嗷,默念,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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