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山寺,位于徑山山脈內的一座寺廟,寺廟常年香火鼎盛,因為距離帝都很近,所以很多人都會來這里燒香拜佛,祈禱一家平安,當然,若僅是這些人的香火錢,還不足以支撐徑山寺這個百年老寺,原本徑山寺已經潦倒殘破,突然在十幾年前,有人出了一大筆錢,將這徑山寺翻修了一遍。
還將寺內的大佛鍍了金身,使得這徑山寺在一夜之間,有了很多的人前來燒香禮佛。
而這個人便是韓家韓景福,當然,很多人都很清楚他為何會這麼做,只因為他的母親到了這徑山寺。在這里帶發修行!
而也正是如此,每年韓景福都會為這徑山寺捐出一大筆錢,用于寺廟的建造圍護等等,也使得這徑山寺如今由十幾年前的一個小小的寺廟變成了如今的擁有四座寺廟的大寺。
也正是如此,來的人也才越來越多!
這一日,韓家的車隊出了韓家,直奔帝都東城門而去。今天便是韓家為徑山寺捐錢的大日子。
前行的三輛馬車,前面坐著韓景福與他的兩位以及兩位少爺,第二輛是韓家小姐,至于第三輛,則是裝著錢與一些物品。
而這三輛馬車里,便有一輛是屬于韓香怡的,她此刻坐在馬車上,車里同樣坐著兩人,便是韓柳靜與韓如玲。
這是韓家的大事,所以早早便通知了她,她不想去也要去,早早便有人來接她,她是躲也躲不掉,這才來了。
此時馬車上,三人分別坐在兩邊,韓香怡單獨坐在右邊,左邊則是韓柳靜與韓如玲。
馬車里十分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韓如玲低著頭,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而韓柳靜則是閉著雙眼,似乎在閉目養神。
而韓香怡則是撩起窗簾,向外看去,一時間,看著倒也十分的和諧。
馬車駛出了帝都,來到了外面,帝都的南門與北門是直通管道的,而東門與西門則是普通的土道,並未鋪設,而又因為前幾日連續下了幾場雨,使得這土道此刻變成了泥濘的泥路。馬車走過,留下了兩道長且深的車輪印記。
馬車行駛的不快,韓香怡腦袋鑽出馬車,向前看去,可以看到前面的遠處有一片連綿的山脈,那里山巒起伏,但卻能看到一座聳立在山巒之中的高塔,那高塔足有幾丈高。使得即便距離很遠,也還能看到。
韓香怡曉得,那里邊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了。不過讓她感到詫異的是,韓家只不過是給徑山寺捐錢和一些物品而已,有必要這麼勞師動眾嗎?
韓家所有人都出來,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捐錢?看樣子,一定與韓家老祖宗有關!莫非是為了拜見?
若真是這樣,她倒還真該來一趟,畢竟自己也是韓家人,雖然搖了搖頭,她放下了簾子,又坐了回來,目光隨意的掃過對面的二人,見她們一個低頭,一個閉眼,便也無聊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路很遠,馬車來到山腳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一行人下了馬車,韓朝鋒與韓朝陽分別走在韓景福與兩位的身邊,四周丫鬟婆子緊緊跟隨。
而韓柳靜與韓如玲則跟在他們身後,也有丫鬟下人緊隨,唯有自己,走在最後,身邊沒有一人,早知道如此,就把香兒也帶來了,起碼也有人與自己說說話,像現在這樣,倒也無聊。
無奈現在自己也只能自己一人前行了。
由于山路難行,馬車上不去,所以到了山腳下,眾人只能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
山路還算平緩,向上走了一段距離後,月末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看到一路向上延伸而去的石階,在下面向上看,這石階似乎足有上千台階。很多,蜿蜒向上,且似乎還不是盡頭。
眾人也都熟悉這條路一樣,沒有絲毫停留的便是向上走去。韓香怡也是暗暗震驚後,跟在了後面。
路上前面不時傳來了談笑之聲,頓時讓自己這里顯得異常的孤立,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韓家人一樣。自己是被忽略的一個。
就這樣,山路石階走了很久,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韓香怡便看到了一處拐彎處,前面眾人繼續順著石階拐了上去。
韓香怡也是急忙跟上,拐,向上一瞧,不由咂舌,又是一眼的石階,不過這次好在可以看到那石階盡頭的寺廟。也就是說,走過這些台階,徑山寺便到了。
而這時前面的眾人又是在這里停了下來,即便每年都走,但走一次也是很累的,幾個男人還好,其余的畢竟每日也都待在家長,下人倒也還好些,兩位與兩位小姐由于每日大多時間都是坐著,也都不怎麼運動。所以走了這麼久,也都累得氣喘吁吁。
所有人或靠或坐的聚在了一起,韓香怡此時也很累,但她沒有湊上去,而是在下面找了一處凸起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一邊擦著汗,一邊喘著氣。
正在這時,一個牛皮水袋遞了,韓香怡抬頭一看,正是韓朝鋒,不由露出了笑容,接過水袋,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這才又還給他,並笑著道︰「謝謝!」
韓朝鋒一路上一直都與他們走在一起,其實他是想下來陪著韓香怡的,只是他若這麼做,一來不妥,畢竟之前一直都是他陪著韓景福三人,且也都是一直攙扶著王氏。二來,他若單獨下來陪著韓香怡,反倒會讓其他人心生不滿,對韓香怡不好。
「讓你受苦了!我也不能陪你。」韓朝鋒拿出手帕為韓香怡擦了擦額上的汗,有些心疼的說道。
韓香怡笑著搖了搖頭,道︰「哥,你不要這麼說,我既然來了,我就明白該怎麼做,再者說你有你的難處,我懂。」
說著,韓香怡還笑著揮了揮手,道︰「瞧,我還是有力氣的,走這些路不算什麼,之前在我還沒來帝都的時候,在家里也是經常做農活,來到這里以後我也沒閑著,所以在體力上我還是沒問題的。」
見韓香怡如此一說,韓朝鋒的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笑了笑,又將水袋遞了,道︰「這水袋你拿著吧,前面還有一段距離,你若渴了就喝點,也省的路上難受。」
韓香怡見狀,便接過了水袋,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這才笑著離開了。
韓香怡看著韓朝鋒的背影,直到他回到了上面的人群里,這才要收回目光,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了那一路上都未與自己起過爭執,甚至連話都未說過一句的韓如玲正一臉怨毒的看著自己。
見自己看來,便急忙慌張的轉過了臉去看向了別處。
韓香怡見狀,不由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不安,這丫頭心眼壞著呢,若她見到自己便與自己爭吵,自己倒也能放心,起碼她沒有忍下來。
可這一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低著頭,她還在疑惑怎麼回事,直到剛剛看到她那仇恨的目光,她才幡然醒悟,自己還以為她不會做什麼,看來是自己想得太好了,看她那樣子,她還恨著自己,只是不知路上為何沒動靜,難道她忍著要到了寺里才對自己出手?
可以她的了解,這丫頭不像是個能忍得住的人啊,想到這里,她目光猛地轉向了一旁正與韓景福有說有笑的韓柳靜的身上,看著那一臉柔和的笑容,若不了解她的人,還真以為她為人很好。
可她很清楚,她心理更為陰毒,只是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而已,現在想來。或許韓如玲不動自己,許是那韓柳靜的注意。
想到這里,她不由暗嘆了一聲,看樣子自己這一行怕是不會那麼容易了!哎,自己真不該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