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一百,听著簡單,可真打下去,那一百棍子可不是說笑的,這一百棍子要是打下去,不
死也是重傷,可他還要做!就因為這里有他需要的東西!
所以他邁前一步,看著子玉師兄,深深地鞠了一躬,方才說道︰「子玉師兄,我要進去!」
「你這是在找死!」
「是啊子玉師兄,或許我是在找死吧!可是我真的又必須要做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答應我!」曾龍真摯的說道,他肯定著他會答應自己,因為他是自己的師兄!
「好吧,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你在這里等著。」說完,子玉便是轉身離
開了。
「謝謝你,師兄!」
子玉身子一顫,腳步一頓,「其實,師父他老人家很疼你,真的很疼你!你不該離開
的&}.{}!」說完,他便離開了。
曾龍怔怔的站在原地,眼角再次濕潤,師父
日頭懸掛在頭頂,陽光照射著大地,溫暖而又清涼,青雲寺清冷的院子里,此刻站著兩排和
尚,而在這兩排和尚的中央,站著一個壯碩男子,正是曾龍!
這兩排共二十個和尚,交錯站立,每一個手里都拿著一根木棍,每一根木棍都有兩指粗細!
一百棍,每人打五棍!
「曾龍,你可想清楚了,是否真的要入我青雲寺!」子玉站在前方。看著站在那里曾龍,表
情肅穆,大聲喝道。
「曾龍已相好,入!」曾龍同樣表情嚴肅,大聲回道。
「好!那就接受棍棒一百吧!」子玉點頭,眼中又不忍閃過,但還是高聲說道。
曾龍深吸一口氣,一只腳便已經邁了出去。
砰!
隨著他第一只腳邁出去,一根木棍已經是重重的打在了曾龍的背上,頓時。一股劇痛傳遍曾
龍背部。可他只是皺了皺眉,接著,第二棍又打了下來!第三棍,接著連打了兩棍!
接連五棍。打的看得人都覺得渾身都痛。更被說被真真實實打在身上的曾龍了。可他卻沒有
吭一聲,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以外,沒有任何表情。
挨完了五棍。曾龍再次邁出了一步,接著,第二個和尚舉起了木棍,照著他的前胸便打了下
來!
砰!砰!砰!砰!砰!
五棍下去,曾龍的身子晃了兩晃,但還是穩住了,劇痛傳遍全身,可他依舊是眼神堅定的朝
前走去。
砰!砰!砰!
一根根棍子重重的打在曾龍的身上,痛也是愈加劇烈,臉色也是更加慘白,可他的腳步卻是
那樣的堅定!對他來說,這不算什麼,與自己之前所經歷的那些更為淒慘的事情相比,這不
算什麼!區區一百棍而已,他挺得過來!
子玉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那衣服上已經沾染了鮮血的曾龍,他目光中滿是不忍之色,
可他也只能看著,因為這是對方的選擇。
砰!
終于,又是一棍打下來,曾龍終是堅持不住,單膝跪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已經是他接
受的第七十五棍了!以他的身體強度來說,或者說,像他這樣的人可以堅持到現在,絕對很
不簡單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曾龍再次站起了身子,深吸一口氣,再次邁出了一步!
砰!
一棍打下,曾龍身子再次猛烈的一晃,喉嚨一甜,一口鮮血險些再次噴出,卻被他硬生生的
咽了下去!然後閉上雙眼,開始運氣調息!
砰!砰!砰!砰!
又是接連四輥打下來,曾龍的嘴角還是溢出了鮮血。可他卻還在堅持,一步,五棍!
快了,還差十棍,還差十棍!曾龍心里吶喊著,嘴角的血滴落在地面上,顯得異常刺眼。
砰!砰!砰!
又是五棍打了下來,曾龍這次整個人都險些趴在地上,兩只手臂強撐著地面,讓自己保持平
衡,只要不趴下,就不算失敗!
他咬著牙,拼命地堅持著,終于,他再次站了起來,還差最後五棍!自己就可以了!
終于,他抬起了左腳,邁出了一步,這一步,是最艱難的一步,也是最後的一步!
砰!砰!砰!砰!砰!
哇!
一口鮮血!自曾龍的口中噴出,一股強烈的痛感讓他險些昏死,可他還是咬著牙,吸著
血,站到了子玉的面前,嘴角一咧,血腥的笑容中待得興奮。
「我走過來了!」然而,他話音落下,整個人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沒了知覺!
「快送他去我房間!快!」子玉大聲吼著,焦急的吼著,盡管這許多年未見,可他還是將他
當做自己的師弟,若不然,他也不會在意他,也不會讓他離開,不想讓他遭受這般痛苦!
夜晚的天空是朦朧的,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那稀少的星辰,韓香怡心里莫名的有些難受,
抓了抓心口的衣服,韓香怡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莫名的響起了曾龍,那個自己
到現在還有些不知該如何對待的親人。
「娘子,夜里涼,快些進去休息吧!」修明澤不知何時來到了韓香怡的身後,為她披上了衣
服,雙手握著她的肩,輕聲道。
韓香怡點點頭,便隨著修明澤進屋休息去了
睜開雙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曾龍赤/luo著上身,不過此刻卻被白布包裹的好
似一個粽子。稍稍一動,便會覺得渾身都劇痛無比。
「不要動了,你現在身上斗士傷,你再一動,包扎好的傷口又會裂開了。」耳畔傳來子玉師
兄的聲音,曾龍便是轉臉看去,只見子玉此刻正手里拿著一本經書,一邊就著燈光看著,一
邊淡淡的說道。
「子玉師兄。謝謝你!」曾龍滿是感激的說道。
「你也不必謝我。我什麼都沒做,相反,之前我讓你離開這里,如今你能進來。也都是靠你
自己得到的。」子玉放下經書。看著曾龍。認真地說道,他清楚,曾龍是個一根筋的主。若
他想要做一件事情,任憑別人說得再多,說的再好,即便是好話,都沒有半分用處,因為他
不听!即便听了,也未必會做!這就是他!
曾龍搖搖頭,認真的說道︰「子玉師兄不要這麼說,不管如何,我都要謝謝你,是你讓我有
了這個機會,也是你,我才可以躺在這里,若不然,我怕是要在外面死掉了。所以這個謝字
,你當得。」
「哎!」子玉嘆了口氣,無奈道︰「你說說你,既然已經選擇離開,又為何要回來?這里留
不下你,你就不應該回來!現在弄得這一身的傷,何苦呢!」
「子玉師兄,這些都是師弟我自願承受的。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若不能完成,我死
不瞑目!」
子玉皺了皺眉,思索了少許,道︰「這些年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了,你呢?怎麼沒有看到她的人?」
提到,曾龍臉上的表情一暗,低沉的道︰「我她死了!」
「什麼?那丫頭死了?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你快告訴我!」子玉臉色一變,驚聲道。
曾龍看了一眼子玉,便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與子玉說了一遍。
听了曾龍的話後,子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驚魂未定的說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麼多年竟然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沒想到小丫頭竟是這樣死的!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
弟,那你來這里,到底所為何事?」
曾龍想了想,道︰「事情都發生了,後來我曾親自去了一趟我曾經住過的那個村子,也
去了我所住的屋子,在那里,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封信!一封寫給我的信!」
「寫給你的信?你是說小丫頭寫給你的?」子玉也是驚訝不已。
「是的,我也覺得很驚訝!竟然寫了信給我。于是我便拆開來看了!」曾龍點點頭,說
道。
「那信上說了些什麼?」子玉接著問。
「那信上說香怡的親爹不是韓景福,另有其人!」
「什麼?」子玉听了曾龍說了事情的大概,所以自然也清楚韓香怡是誰,所以才會如此震驚!韓香怡不是韓景福的女兒,那豈不是說,小丫頭是與他人
「那信上還說了些什麼?」子玉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那信上說,若想知曉香怡的親生爹爹是說,就來青雲寺,找明秀方丈,便可知道答案!」
「找師父?」子玉皺眉,道︰「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圓寂了!這該如何是好?」
「所以我才更要進來,我要去師父他老人家生前所住的地方,我要翻,我要找,我一定要找
到我所說的答案!」曾龍握緊了拳頭,瞪著眼楮說道。
子玉點點頭,道︰「好吧,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會讓你去的,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分,
畢竟那里曾是師父他老人家在時的」
「子玉師兄你就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尊敬師父,所以我不會做出什麼對師父不敬的事情來!一旦我找到所說的答案,我就會離開這里!」曾龍點頭,認真保證道。
「好吧,隨你吧!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你的傷還需要養一段時日,最好不要亂動,
走了!」
「師兄!」
「嗯?」
「以後我還可以再回來麼?」看著子玉的背影,曾龍猶豫了少許,問道。
子玉腳步不停,背對著他道︰「可不可以,我不能給你答案,但若你想,便可回來!」說完
,便推開門,離開了。
看著關上的門,曾龍吐了口氣,既然自己已經來了,那就好好地呆上一段時日吧,畢竟自己
回來一趟,也是不容易的。想到這里,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身體,無奈
的自嘲道︰「不過,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這傷,還真他娘的疼啊!」
時間轉眼流逝,一晃已經是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半個月的時間里,韓香怡果然沒有再遇
到過孫氏,更不會擔心孫氏動手腳,偶爾遇到修明海,他也不再是往日那般的囂張跋扈,而
是躲開了自己,似乎自己就是一個瘟神一般可怕。這讓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沒有那麼可怕
的好嗎?干嘛見鬼一樣的躲著自己呢?
而且,隨著時間往後,韓香怡的小月復也是初具規模,已經鼓了起來,這讓修明澤心情很是愉
悅,也是讓他這段時日都不怎麼出去了,幾乎每日都陪在她的身邊,這讓韓香怡幸福的同時
,也覺得很滿足,這才是自己夢想的生活啊!
這一日,韓香怡從床上起來,習慣性的模了模自己鼓起的小月復,笑容里充滿著母性的慈祥,
「小家伙,娘起床了。你睡醒了嗎?」。
下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便出了屋子,盡管穿得很多,可一出屋子,還是感覺到有
些冷,「果然入了深冬,就更冷了!看樣子下次出門該再多穿一件衣服了!」自語著,韓香
怡便是踏著薄薄的雪,離開了院子,離開了修家。向著香粉鋪子走去
一場大雪一場寒,大雪過後的青雲寺被一片銀白覆蓋,幾個小和尚此刻正拿著掃帚,一點一
點,認認真真的掃著院子里的雪。
吱呀!
門被打開,一道壯碩的身影自屋內走了出來,這人便是在青雲寺呆了半個多月的曾龍,經過
這半個月的調養,他身上的傷已無大礙。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他是練武之人,所以身體各
方面都很強,這才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
要知道,傷筋動骨一百日,他被打了一百棍子,已經傷了骨頭,斷了筋,卻用了半個多月的
時日就好的七七八八!這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你的傷還沒有痊愈,急著出來做什麼?」子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旁,皺眉訓斥道。
曾龍嘿嘿一笑,道︰「子玉師兄,你就不要說我了,你瞧我,身高馬大的,那點皮肉傷算不
得什麼,而且我真的沒什麼問題了,再者說,我都一個月沒出屋子了,快被悶死了,再不讓
我出去,我怕我真的要捂得長了毛,這出來透透氣,還真是好多了!」
「就你能說會說,好吧,出來就出來了,走走就好了,不要有大的動作,雖然基本已無大礙
,可還是要注意身體,可別留下什麼病根才是。」子玉儼然一副師兄的模樣,說道。
雖然被說,可曾龍的心里還是暖暖的,他笑著點了點頭,道︰「師兄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會注意的。」
「希望如此吧!」
「師兄!」
「嗯?」
「我想去看看師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