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夏清的眉頭還是微微皺著,有些放不開。
「在想什麼?」蘇銳轉臉問道。
「我在擔心殷秀美,就像你說的,她看你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夏清擔憂的說道︰「我怕她會報復你。」
「報復我?」蘇銳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確實有這種可能性,殷秀美還真干得出來這種事情,我之前把她逼的也太狠了些。」
「這不怪你,她這種目中無人的女人就應該體驗一下這種感覺。」很顯然,夏清對于殷秀美也是沒有半點好感,「可是你要一些,提防她。」
「提防也沒用,該來的總會來,你也別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蘇銳對夏清溫和的笑笑,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把殷秀美給放在眼里,這個女人的報復與否根本不是蘇銳需要考慮的事情,當然,只要她做的不是太過分,蘇=.==銳也會給她留條活路的。
「嗯。」夏清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公司之後,蘇銳一把搶過夏清手里的包裝袋,說道︰「反正林傲雪也和我同層,就讓我順路帶給她好了。」
夏清連忙奪過來︰「這可不行,這是她囑咐我辦的事情,如果你把這個泳裝給她,那得成什麼樣子?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泳裝不錯哦。」蘇銳極為曖昧的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堅持︰「要不咱們某天抽個時間去游泳吧?」
夏清俏臉微紅地搖了搖頭,她就知道蘇銳打的什麼主意,才不能讓這個家伙得逞。
夏清來到林傲雪的門口,琢磨著千萬不能把蘇銳和自己一起去買泳裝的消息告訴她,否則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
「林總,買好了。」夏清把泳裝遞給林傲雪。
後者的臉龐有些微紅,輕輕點了點頭︰「嗯,多謝你了。」
「不過,可能不是你想的樣子。」夏清苦笑著說道︰「這已經是我看到的最保守的式樣了。」
林傲雪的臉更紅了︰「好,我一會兒看一看,先放這里吧。」
夏清出了門,正好看到了一旁偷听的蘇銳,立刻對其示威性的揮了揮拳頭。
蘇銳根本不用做這些多余的動作,只要用眼神在夏清這小女乃牛的胸前多停留個幾秒鐘,後者就滿臉通紅落荒而逃了。
林傲雪正準備拆開泳裝看一看,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還沒等她同意,蘇銳就笑眯眯的走進來。
「你來做什麼?」
「那啥,我剛才看到夏清神神秘秘的拿著這個袋子到你的辦公室,里面裝的什麼?」
蘇銳伸手就要把那裝著泳裝的袋子搶了過來。
林傲雪連忙把泳裝塞到辦公桌下面︰「這個不能給你看。」
還好自己下手快,否則的話要是被蘇銳搶走,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
此時,林傲雪只覺得自己的臉頰滾燙,像是要發燒了一般。
蘇銳看到林傲雪的樣子,覺得心情大好︰「讓我猜猜,里面是泳裝?」
「不是。」林傲雪堅決否認,還強裝著用眼神和蘇銳對視來表示自己很鎮定,可是那紅透了的臉頰卻出賣了她。
「我也不仔細問了。」蘇銳壓低聲音笑道︰「我都猜到了。」
林傲雪貝齒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怎麼樣,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沒心情。」
「胡說,對于明天的旅行,你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期待?」蘇銳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人不期待旅行,尤其是對于一個很久不給自己放假的女人來說。
其實,林傲雪一般在午飯之後,都會小憩一會兒,可是今天卻全無睡意,她滿腦子都是關于南海的事情,這會兒干脆坐在電腦前開始看南海的相關信息了。
蘇銳看了看手表︰「好好休息,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就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林傲雪點了點頭。
蘇銳的身體微微前傾,低聲說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
說罷,蘇銳便大笑著走了出去,林傲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嘴唇竟勾起了一絲絕美的弧度。
…………
首都,一座佔地頗大的宅院內。
如今能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擁有這種古典大宅的人,非富即貴,地位遠不是一般民眾所能夠想象。
這所宅院並沒有牌子,但是門口卻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在站崗。這兩人身體協調,肌肉強勁,眼中精光閃動,很顯然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救護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停在了門口!
車子來到之後,從宅院里跑出好幾個黑衣人,和車上的人幫忙一起把上面的一個擔架抬下來!
而擔架上躺著的,正是追到葉冰藍追到寧海被蘇銳打斷了兩條胳膊的蔣毅鶴!
蔣毅鶴被抬下車,躺著望著天空,眼中滿是濃濃的怨毒,他的兩條手臂已經打上了石膏,但還是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他的整個臉都是腫的,尤其是鼻子處,又紅又高,臉部幾乎已經完全變形,之前那個風度翩翩的首都闊少此時根本不復蹤影!
而同樣斷了兩條胳膊的蔣晨昏則是冷臉跟在後面,他的腿沒受傷,可以自己走。
這一次的事件,對于蔣家來說,無異于極大的震動!
五年前,在眾多高手的保護之下,蔣家前途無量的第三代領軍人物蔣毅剛被廢掉雙腿,從此只能成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而五年後的現在,蔣家的另外一位少爺蔣毅鶴,則是被踩斷雙臂,即便通過手術能夠勉強復原,也會留下相當一部分的後遺癥!
當蔣毅鶴受傷的消息傳回首都,蔣家人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五年前那個被血光充斥的夜空,那一個血色的夜晚,將永遠留在他們的記憶里。
「毅鶴,怎麼會那麼嚴重?」
一個中年男人從內院小跑出來,見到蔣毅鶴的樣子,立刻震驚了!
這個男人名叫蔣白鹿,是蔣毅鶴的父親,也是蔣家第二代的老三!
盡管他已經事先知道自己的兒子受傷,可是听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蔣毅鶴一聲不吭,甚至都只是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就把眼神給轉移開了。
蔣晨昏聲音低沉︰「三爺,怪我沒保護好毅鶴少爺。」
蔣白鹿的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晨昏,不怪你,你也負了重傷,那個瘋子,沒有幾人能夠擋得住,毅鶴還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他……唉!」
很顯然,蔣白鹿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如何,事情發生的過程他也已經得知了。
本來還一臉怨毒的蔣毅鶴,听到這句話,頓時怒了起來︰「爸,你怎麼呢?我是你親兒子,親兒子!你不幫著我也就算了,什麼叫我不知死活?」
「去招惹那個瘋子,難道我還得表揚你,夸你識大體?為了一個女人而已,差點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給搭進去,難道還不值得罵?」蔣毅鶴怒道,本來看到兒子受傷他很心疼,可是現在又被氣得不行,從小到大,這兒子他一直都管不了。
听到這話,蔣毅鶴沉默了一下,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那個渾身上下充滿著恐怖氣息的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眼中的神情更加的怨毒。
「你怕了?是不是現在覺得我說的對了?」蔣白鹿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哪里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說!你還要感謝蔣晨昏,你知不知道,我的一條胳膊就是他給踩斷的!」蔣毅鶴近乎咆哮道。
蘇銳踩斷他一條胳膊,他還只是出于憤怒的邊緣,而被他眼中的「下人」蔣晨昏踩斷胳膊,則是真真正正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現在他心里對蔣晨昏的恨,甚至不比對蘇銳的少多少!
蔣晨昏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低下頭去,並沒有答話。
「蔣毅鶴,你給我閉嘴!」蔣白鹿冷聲喝道︰「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晨昏叔,你根本不可能從寧海活著回來,他踩斷你一條胳膊,卻是救了你一條命!連這點都看不透,你這心胸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蔣毅鶴听到父親的話,身體在擔架上氣的顫抖個不停!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回到家里父親不僅僅沒個好言好語的,甚至還這般出言諷刺訓斥,這讓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蔣晨昏抬頭說道︰「三爺,其實不怪毅鶴少爺,他才剛剛手術過,正處于心理和生理上的恢復期,因此有點情緒也實屬正常。」
蔣毅鶴聞言,冷笑道︰「蔣晨昏,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如果你真是我們蔣家的第一高手,為什麼當時不沖出去和那個家伙拼命?被打的像一條死狗一樣,就不要再裝好人了!別人都說你是蔣家的一條忠狗,我看你還差得遠呢!」
蔣晨昏聞言,繼續低著頭,一言不發,只是從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誰也看不到的陰沉!
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不堪,蔣白鹿簡直快要被氣炸了肺,如果不是兒子臉上青一塊腫一塊,他一定狠狠一巴掌抽上去!
蔣白鹿聲音低沉的對兒子說道︰「老爺子要見你,你最好不要躺在擔架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腿沒受傷,給我站著走進去見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