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乞丐還真能跑,青兒追得有些腿軟時才追到,她上前拍了一把他的後肩,沒防備被對方反手一把擒住。
青兒暗叫不好,難道這不是丐幫的朋友?
這乞丐身形和她差不多高,身量也挺單薄,卻下手極狠,一句話不說上來掄拳就打。
青兒哪里吃這路虧?
她躲了兩下就發覺這孩子不會武功,只是斗狠而已,心里不由穩了穩神,也不忙著進攻。
果然打了幾拳後,那孩子發拳沒了準頭,青兒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他的右臂順勢把他按倒在地上,高聲喝道︰
「你是誰,為什麼偷襲我?」
那孩子嘴還挺硬,一句話也不回。
這可讓青兒有點撓頭,一來她有求丐幫不想生事。二來是覺得這孩子瘦小勝之不武。
想了一會兒,只得解下他的——腰帶把他綁了個結實,扔在一旁接著審,無奈何這孩子好像啞巴似的,死活不肯開口。
一會只听劈里啪啦一陣腳步聲響,從巷口又跑進來了兩個大孩子,其中一個正是接了青兒書信的人。
兩個孩子跑到她面前也不說話上來就打,青兒一邊左躲右閃一邊大叫︰
「丐幫的朋友要是再這麼鬧下去,我可要出殺手了!」
兩個孩子一怔,其中一個略大些地問道︰「既然是朋友為什麼捉我們的人?」
青兒翻了個大白眼兒,指著綁在一旁的小乞丐說︰「他把我引到這里不問清紅皂白就打。因不是我的對手才被綁了,我打沒打他你們自己問。」
接信的孩子遲疑了一下率先沖了,三兩下解開腰帶。三個人小聲嘀咕了半天,那孩子又回來質問道︰
「這回你是沒打人,可你憑什麼告我的黑狀!信我已經親手交給柳易,你為什麼在堂主面前說我沒辦好差事?」
青兒听了一愣,問道︰「你是怎麼把信交給他的?在什麼地方交的?你確定他收到了?」
那孩子一昂頭自豪地說︰「那有什麼難!就你給我信的當天,我們在他家門前等著。他下驕要走百步才進側門,我們就在那里設了個機關。等他摔倒後,我親手把信塞到他懷里才跑的。」
青兒听這孩子說得如些詳細已信了大半,不過還是追問了一句︰「是你們三個一起去的?你確定他是柳易?他看到那信是什麼表情?」
那孩子咧嘴一笑︰「是我倆去的。沒他!柳易誰不認得?不就是那個刁婆子的小!當時他只掃了信皮一眼就嚇得撞鬼一樣,慌忙塞到懷里去了。」
青兒點點頭,這兩個孩子沒說謊,看來信已送到。是柳易不想見雲娘!那大些的孩子突然開口道︰「既然你不信我們。不然你現在再寫一封和我一起去,你親眼看著我們把信交給他如何?」
青兒笑道︰「不用!上次是誤會,我信得過丐幫的朋友!」
說罷在附近的一家小店向賬房先生借了紙筆,寫了張很小的字條,約在三日後辰時一刻在城郊一處荒廢的尼姑庵見面。
寫罷又將紙條鄭重地托付給丐幫小友。
忙完此事青兒在路邊隨便吃了些東西,回吏部只說是抓小偷搪塞了。
青兒收到了涼王回信,要她聯系喬得春取得有力證據,直接以大理寺的名義徹查。
青兒不由搖搖頭。看來涼王既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又不願意錯失順藤模瓜的好機會。想用借刀殺人的招術。
可惜按西的判斷,涼王此舉則白白把向皇上獻禮的機會,拱手讓給了大理寺卿。
青兒無所謂,能為那些坐冤獄的人做些事,無論由誰出頭都是好的。說什麼左右都是死,就算是注定要死,也要拼上一拼才甘心。
事不宜遲,當下她只身一人去死牢會喬得春。
喬得春果然是個有心機的,他手里攥著關林士給杏縣下的正式文書。不知他做了什麼手腳,竟然瞞過信差沒有將這麼機密的東西燒毀。
另外這個家伙極精明,關于張生的秘密只透露出了一部分過程,原來張文遠以張生的名義參加鄉試被捕,因為張生根本是在逃的殺人犯!
當時喬得春在衙里任縣丞,詐干了張文遠手中所有銀票,為張文遠換了現在這個柳易的身份。
同時,找了一個倒霉蛋李代桃僵,代張文遠替張生伏了法。而張文遠則以柳易的身份大搖大擺走出了縣衙。
說到這里喬得春卻不肯再多說一個字,所謂的鐵證更是只字不提,要到離開死牢後再給青兒。
青兒無奈地搖搖頭,她和這種人奸人沒怎麼打過交道,覺得她的腦子實在轉不。
反正她也從來沒想誆他,就等他出牢再拿證據也沒什麼。
和喬得春打了這回交道,青兒深刻地覺他居心叵測,尤其對他的上司,他從一開始就偷偷藏下致命鐵證,明擺著不懷好意。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關林士也不是什麼好鳥,他親自下正規文書讓屬下辦違法的事,事後卻肩膀一滑推了個干淨,要人家為他抵命。
看來西的說法不錯,或許這死牢里真有冤枉的,但數量可能極為有限。更多的應該全是喬得春、關林士之流,不過看誰比誰更會耍詐罷了。
想到這里,青兒對他們的同情少了許多,她拿著喬得春的親筆信聯絡到他的親信,取得關林士的鐵證,直接將這些東西打包面逞寺正李萬堅。
李萬堅驚愕地看完所有東西,捋著胡子在屋里轉了好幾圈兒,才帶著青兒直接找大理寺卿白君正。
青兒雖然從唐杰口中已經知道白員外就是大理寺的一把手,但親眼看到他穿著官服威嚴地坐在眼前,還是有些意外。
同船人是三品大員也就罷了,還偏偏是她現在最在的領導,人生的際遇還真是有趣!
回想起來當時她總是有點怕他,難怪,白大人是掌握全國刑獄的最高長官!
說來還是西的眼楮毒,從一開始就猜中了他們的身份!
從李萬堅帶她直接來找白大人的時候,青兒就明白這是把她當成涼王的人了。
不過無所謂,這麼想也沒太冤枉她,她畢竟也收到了涼王的密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