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王府的名聲!
「放肆!」柳如芸狠狠摔了手中茶杯。
「王爺王妃明察,賤妾招呼客人就回了清和軒,別說小花園,清和軒的二門都沒有出……」蘇錦臉色煞白的從椅子上跳下來,跪在大廳里,心中不祥的預感終于變成了現實。
「王妃,賤妾確實不是誣賴蘇氏,我有人證!」
林氏沖著蘇錦冷笑一聲,轉過頭看向王妃,說︰「梨香,還不快進來,把你剛才給我說的全部如是稟告給王爺和王妃!」
淮南王靜靜的坐在上首,神色莫測。
柳如芸詫異的看著大門外匆忙的走進來一個人影,她穿著代表大丫頭服侍的竹青色襖子,看樣子是林氏的大丫頭。
早有準備!
蘇錦看見林氏如此有條理,心中突然就蹦出這麼個結論。
梨香跪在蘇錦身邊,斷斷續續說著自己的見聞︰「……奴婢梨香,林姑娘招呼了一天客人什麼也沒吃,就讓奴婢去大廚房替茶點,回來的時候奴婢走到花園湘妃竹林外面,就听見……就听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循著聲音走,便看見了蘇氏和一個男人……
這事,大廚房湘兒可以作證,當時她幫奴婢提著酸梅湯的食盒一起回采荷軒……」
還有證人?
蘇錦雙手緊緊抓著身上的襦裙,心亂如麻,她該怎樣解釋才能逃過這一劫?王爺會相信嗎?
王妃呢?
這個局是林氏針對她?還是王妃在暗中推波助瀾?
蘇錦余光打量此時饒有興致王妃,她已經叫人去傳了湘兒,還叫上了二門守門婆子。
她必須找到林氏和梨香話中的漏洞,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沉塘!
很快,湘兒和守門婆子都到了,前者證明了梨香和林氏的話,後者叩頭認錯,承認不小心放了男客進內院。然後又有粗使丫頭在後院撿到女眷的手帕,前來稟告王妃。
蘇氏偷人這件事,基本蓋棺定論了!
「來人!蘇氏但是破壞王府名譽,擾亂後院秩序,把她給我拉下去……」王妃正要吩咐人,蘇錦反而鎮定了下來,她目光清亮的看著王妃和王爺,深深的扣了一個頭,說︰「賤妾有話要說!」
「蘇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淮南王眼楮微微眯起,把玩著拇指上羊脂玉扳指。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蘇錦挺直後背,像一棵堅硬挺拔的白楊,他直視梨香,「你在花園看到我是什麼時候?我今日從來沒有去過小花園,這點兒梅書可以作證,你當時是如何看到我了,還是說你沒有看見那人的臉了,還只是看到衣裳,或者,你只是看到一個影子……」
梨香冷笑,「蘇姑娘你也不比和奴婢打馬虎眼,奴婢四點的時候親眼看見在小花園,你喝了酒,連臉上的酡紅也看見了!不信,你讓湘兒來說,姑娘你可以用梅書掩護的,湘兒和奴婢可沒有什麼關系!」
意思是說梅書的證詞根本無關緊要,就像她告狀,還知道拉著湘兒這個局外人。
湘兒即刻佐證梨香的證詞,一唱一和,就是要坐實了蘇錦的罪名。
蘭書臉都白了,如果蘇氏罪名落實,她作為貼身丫頭,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是,她卻找不到一點兒梨香話語的漏洞,或者說,無法證明蘇氏的清白。
「蘇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來人,拉下去關柴房里,不準給她喝水吃飯!什麼時候交代情-夫是誰,什麼時候才能放出來!」柳如芸一聲令下。
至于交代什麼的,只要交代了,大概就是蘇錦的死期。
發了話,柳如芸才想起還有淮南王在,即刻找補一句,「王爺,你看這樣的處置可行嗎?」。
淮南王沉默片刻立即起身,並沒有言語,林朝青上前伺候。這時,前院福全在正門外探頭探腦。
林朝青心下疑惑,這兔崽子有這麼大膽子敢來王爺的怒火,還是真出了什麼事?
他走了出去,福全急忙上前,嘀嘀咕咕的遞了什麼上去,蘇錦強自鎮定的看,了在院子外探出腦袋,緊張得快哭了的梅書。
不等蘇錦多想,淮南王對走進來的林朝青問道︰「何事?」
「鄴城知府王大人的二姨娘給蘇姑娘送來了一塊富貴花開的小屏風,答謝蘇姑娘對十一姑娘的照顧?」
林朝青恭敬的把福全傳來的話稟告,沒有增添一句。
「你和王氏的關系很好?」淮南王眉頭一挑,詫異的看著蘇錦,沒想到她還挺招人喜歡?
難道那個情夫也是這麼來的?
頓時臉又黑了下去。
「王爺……你可別被這狐媚子騙了……」林氏擰著手中繡帕,急吼吼的出言。
淮南王直接無視她,對王妃說︰「把人交給林朝青,這件事本王親自過問。膽敢沾染王府後院之事,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看本王不逮著他們,一個一個把皮給他們剝掉!」
聲音陰沉,神色嚴肅,目光泛著冷光,林氏忽然打個寒顫,為什麼她總覺得王爺的話意有所指?
「還有,這件事,全都給我閉嘴!誰要敢多嘴,本王倒要看看是你們嘴硬還是刀子硬!」
……
西院大廚房外,棗禾匆匆忙忙跑進吳三娘的房間,因為太急,在門檻處還跌了一跤。
「蘇姑娘怎麼樣?」吳三娘親自走,扶起棗禾,兩人還沒走進房間,她寄迫不及待的問起來。
棗禾也不敢耽擱,看了看屋外,見沒有人看見,才低聲說︰「正院沒有一一點兒風聲傳出來,不過奴婢問了小廚房的同鄉櫻桃,蘇姑娘被王爺帶走了,不知道為什麼!」
吳三娘目光帶有沉思之色,竟然打听不出來?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相信蘇氏還是不相信?
她到底要不要把寶全都壓在蘇氏身上?
「林姑娘呢?林姑娘回采荷軒了嗎?」。吳三娘問棗禾。
還有林姑娘什麼事嗎?
棗禾不解,還是把知道的說了出來︰「林姑娘被王妃留在了正院,听說是王爺的吩咐。」
一個告狀的被留在了後院,一個被告**的反而被待到了前院,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蘇氏,比她想象的的更加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