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過後,蘇錦從劉稚哪里知道,他留在宮里的這一天一夜,宮中確實發生了大事……大理寺少卿和張家對上了,當著聖上的面月兌下官帽,告御狀!
「這個錢少鋒,有勇有謀,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是個人物!」劉稚對他他的評語很高。那些事,錢少鋒完全可以用手中的權利,不動聲色的置張家于死。
然而他卻大庭廣眾之下,像皇上坦白自己的冤屈,並不掩飾自己的對張家的憤怒。在聖壽上觸霉頭誰然很危險,可是這不更加證明他的忠心,明明有更簡單的辦法,卻選擇了最艱難的一條,皇上不是傻瓜,他會怎麼想?
難得的忠心之才,且恩怨分明……當然,也可能惹怒皇上,然而機會一半一半,輸了不不過丟掉小命,但如果贏了,前方的康莊大道就擺在了眼前。
錢少鋒,不得不說他是一個真正的賭徒。還是一個運氣不錯的賭徒!
看見劉稚有些欣賞的神情,然後蘇錦的表情就成了這樣(☉﹏☉)……
也就是說,她讓綠雲傳出去的話,是曾經流言里張家走向滅亡的那樁丑聞!這算不算誤打誤撞?
「張庶妃從此送往家廟,終身不得離開半步,爺已經讓人送她回鄴城,你以後永遠也不會看見她了。」劉稚輕松的心情微微有些澀意。
張庶妃對瑾瑜做了那些事,現在算是咎由自取。自食惡果,他不在乎外面的人會不會說他張家一倒台就對張庶妃下手,實際上。如果不是擔心聖壽之前鬧出風波,他早就廢了她。
一直以來,他都委屈了瑾瑜,劉稚嘆一口氣,現在張庶妃倒要感謝張家這一出事,才能保住她庶妃的名頭!不過,他不會讓瑾瑜的心思白費。
她那小腦袋瓜好不容易想出一個法子。自然不能浪費。張庶妃,她就注定他一輩子只能呆在家廟里。這樣也好,有她佔著庶妃的名額。他後院也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進來。
知心人不在多,有一個就夠了。
「恩,張家如此下場,她也算是遭到報應了。」蘇錦點頭。心中思量這什麼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橙藍。
劉稚拉著蘇錦的手。躺在炕上,屋內只留了一盞燈,光芒微弱,厚重的帷幄隔出床上小小的空間,安寧,溫暖,沒有爾虞我詐,只有身邊人淡淡的呼吸。
蘇錦呼吸均勻。手抱著劉稚的腰,埋在他的肩膀。不過一會兒工夫,竟是沉沉睡去了。
「呵!」
劉稚輕笑,「還真是沒煩惱。」
骨節分明的食指點點她的額頭,小沒良心的。
把伸到外面的手輕輕放進被子,側著身,把她抱在懷里,鼻尖上縈繞一股女乃香,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大概就是母親的味道。
腦中閃過初九那機靈樣,他嘴角勾起一抹為父喜悅的笑,也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床來咿咿呀呀的聲音,伴隨著丫頭的吵鬧的聲音,蘇錦睜開了眼,被當成抱枕的劉稚不知所蹤。
模了模旁邊的被窩,涼的。人應該已經離開很久了。
揉了揉有些昏沉的眼,昨天晚上初九喂女乃三次,她現在累得幾乎爬不起來,可是耳邊的聲音那麼熱鬧,又勾著她想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睡下,也會睡得不安寧。
作孽喲!
坐起來,眼楮眯成一條小縫,試圖門簾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場景。
「娘娘,你醒了。奴婢給你打水。」橙綠進門來就瞧見坐在炕上,拿起燻爐上暖和的柳綠襦裙和夾襖,吩咐橙紫伺候蘇錦,自己去外檢茶水間提熱水。
「初九又在外面鬧什麼,這麼大聲音,隔壁院子只怕都听見了。」
「是王爺帶著中郎將大在外面堆雪人,是福全帶著小太監在外面忙活,中郎將大人看得可開心了。」橙紫言語十分恭敬。
中郎將大人?
誰啊,難道有外男入府?可是不對啊,就是入府,也不該是在她的清和軒啊!蘇錦一頭霧水,橙紫急忙結結巴巴的解釋,「中郎將大人就是小主子,王爺今兒親自拿著聖旨吩咐的。」她心中難免有些緊張。
難道她說錯了什麼?連升三級,之前還只是王府中一個小小的奉儀,現在已經是正王妃一人之下的妃位娘娘。
面對這樣的蘇錦,亞歷山大啊!
大楚王朝的分位是這樣,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正王妃加上封號,便是正妃,從一品,而如蘇錦這般,封號加妃,是正二品,只比王妃矮半階。這是劉稚上折子給蘇錦請封,原本他只準備給蘇錦一個庶妃的分位,可是張庶妃沒有伏法,擔心瑾瑜受了委屈,他索性就大方了一回,直接奔著妃位去了。
恰好皇上心血來潮,瞧了初九,當場下了旨。
蘇錦之前一直對自己未來的事業明確目標,所以不是很了解。這些她都不知道,自然,對于自己現在的權利,也就沒有所謂的清晰認知。
不僅僅她被封了妃,連初九這個穿著**的小屁孩,現在也是正四品的中郎將了?
想他娘在王府奮斗了幾年,才做了四品奉儀,結果人家一出生就有個世襲罔替的武官爵位。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都得扔!
不過,蘇錦也有些好奇,府內,似乎並沒有接到公公來傳旨,這些事怎麼就傳開了。當然,她不會以為劉稚是個愛炫耀的人,把沒影兒的事兒傳出來。
穿好夾襖,披著斗篷,懷揣著疑惑,走出房門。院子里白雪皚皚,昨晚竟是下了一場雪,地上鋪著直達腳踝。福全和小太監掃了雪堆著四五個白白的人,穿著玄青色披風。
院子的亭子里,掛著擋風的竹簾,透過縫隙,可以看到穿著寶藍色直綴的清俊男人,嘴角輕揚,目光淡入月色,懷里抱著狐狸毛裹著的小團子。畫面溫馨而美好。
心莫名的就軟成一團。
劉稚也看到了蘇錦,抱著初九走過抄手走廊,看著她空蕩蕩的手,眉頭微皺,「怎麼沒有帶湯婆子?再不濟那副手套帶著也好,下了雪外面冷著呢。」
說著,干脆不讓她在外面站著,一手抱著初九,一手攔著蘇錦,三人進了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