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又因為早先酒後「行凶」,事後還沒能及時給出解釋或是別的啥,怕是現在這姑娘心里已經給他打上個「負心漢」或「花花」的名號了,不定怎麼惱恨他呢。
他無往不利的情史給了他不少和姑娘相處的經驗,可以往也都是女人討好他,他何時這麼屈尊將貴、舍下面皮討好過人?
這都罷了,偏他自己作死,看上誰不好,偏看上個小怪物,性子比他還高冷就算了,就連武力值也能和他一拼。嘖,都說風水輪流轉,一物降一物,他現在終于信這話了。
尚且還是戴罪之身,蕭熠自然不想再惹惱這姑娘,只是,若是不能抓緊時間,把該解開的「誤會」都解開了,之後更是沒他的好果子吃。
蕭熠就厚著臉皮,佯作驚喜的說,「你說誰?是喬喬在這里?那更好啊,自家人不用外道,你先讓我進去,我親自給喬喬商][].[].[]量這事兒。」
沈傾冷笑著盯著眼前的男人,臉長的確實符合她的審美觀,穿衣品味也沒話說,只是,這臉皮怎麼這麼厚,用大炮能轟炸開麼?
懶得和這人爭執,且他願意丟人她絕對不拉著攬著,倒是想看看這當長輩的,到底是怎麼好意思給佷開口說這事兒的。
沈傾側身讓開地,蕭熠也就抓緊機會,瞬間閃身進去,沈傾跟在後面,連房門都沒關,心里確定無疑,這人等會兒還是要被轟出去。
別看喬喬性子挺靦腆的,但卻最護短,但凡和她要好的,或是血脈至親,她都要全心相護,如今,事涉她最要好的閨蜜,且另一方是絕對不靠譜的花心大蘿卜蕭熠,不用說,她這心早就偏到火星上去了。
顧眉景在听到那兩人交談到尾聲時,就迅速掩好房門,躲進臥室,而後听到那兩人走到客廳了,才高聲問了一句,「傾傾,是誰啊?人送走了麼?困死了,你再不進來我就睡著了。」
客廳里沒人回話,蕭熠此時才意識到景況有些不大妙,——若是里頭佷已經月兌衣服睡覺了,他怎麼將人弄出來?太喪盡天良了吧,要是讓那大佷子知道,他趁他不在的時候這麼欺負他,回來不得拉他到練功房練上三天?!那小子現在的武力值可比他高得多了去了,惹不起啊。
正暗戳戳的思索著,就又听臥室里又傳來打著哈欠的一句,「傾傾,我先睡了啊,眼楮睜不開了。」
蕭熠嘴角一抽,此時終于認命了,今天想留宿是絕對不可能了,改天請早吧。
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嘆息,倒是惹的沈傾冷笑兩聲,蕭熠沒法,不願意再惹她煩,轉身出門,不過,就在兩人走到門口時,也忍無可忍將身後姑娘抵牆上深吻了一通。
「這是利息,乖啊,明天再來找你。」說完話揚長而去,閃身的動作伶俐的不行,可沈傾卻面色扭曲的站在樓道,踹出去的腳落空,眸光都冷了兩分。
沈傾再次進了臥室時,就見方才聲稱要睡了的某人,正睜著圓溜溜的大杏眼,一派正經的看著她,「老流.氓?」
沈傾嘴角一抽,這次倒不是怒的,卻是被閨蜜逗笑了,到也不隱瞞,直接點頭重復一句,「老流.氓。」
「唔……」顧眉景直接將頭埋在身前的抱枕里了,嗚嗚啊啊的惱的不行,六叔怎麼配的上傾傾,怎麼可以?哼哼!!
顧眉景氣咻咻的,也又問,「那你衣櫃里那西裝,也是他的?」
「看見了?」沈傾微挑眉,「是他的,有次商會上來例假,裙子髒了,他借我穿得。」
原來不是留宿在這里,才另外準備的行頭啊,顧眉景心里略微舒服一些,卻還是忍不住又試探的問,「你喜歡,額,他麼?」
「有感覺。」沈傾蹙眉片刻,「不討厭。」
顧眉景臉上苦哈哈的。都讓蕭六叔在你身上蓋章了,雖然完全可能是六叔借酒醉辦的事兒,但那也是「章」啊,若你不允許,一個醉酒的蕭熠是你的對手麼?
顧眉景愁的不行,「傾傾啊……」
「嗯?」
「那個,你覺得你跟六叔……合適麼?」不等沈傾,又道:「說句實話,我覺得六叔配不上你啊。」使勁兒給蕭熠添亂,顧眉景又試探的說,「你可能也知道,六叔……有點風流,女人不少。當然,他非常善于處理女人的問題,每個女都是和他和平分手的,絕對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壞他名聲。」所以,蕭六叔在這方面已經修煉成精了,傾傾你要是還沒有對她傾心,趕緊把心捂嚴實了好吧?即便是覺得他人不錯,可是,蕭熠絕對不是良配啊!
正開車回附近公寓的蕭熠,等紅燈時,突然感覺背後發涼,隨即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一時間不由懷疑,「感冒了?」忍不住「嘿」一笑,顧自嘀咕道:「還愁明天沒辦法讓那丫頭片子消氣,苦肉計好像不錯,呵呵……」
陷入遐思的蕭熠完全想不到,就這會兒功夫,他那惹不起的大佷,已經在他身上插了無數刀,簡直能把他捅成血人了。也因此,當第二天蕭熠志得意滿的去找「丫頭片子」,施行苦肉計時,就發現,阿媽,人呢,跑哪兒去了,怎麼找不著人了?
不說蕭熠與沈傾兩人的糾葛,卻說顧眉景回去後隔天,蕭二嬸也可以下床稍微活動了。
因為之前昏迷時,蕭家人就挑選了善推拿的中醫師傅,每周定期來給她推拿,之後顧眉景又每天親自動手,蕭二嬸的肌肉並沒有萎縮,但因為長久沒有站立行走,血液還是有些微不流通,站起來時腿腳無力,還頭暈腦轉的想往地上栽,幾乎站不住腳。
索性這只是初時狀況,隨著復建的深入進行,蕭二嬸恢復的非常不錯,到了又一周時,已經得到蕭五叔的批準,可以每天到樓下花園活動一下。
眼下已經五月,京都的天非常暖和,風沙也小了很多,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出去散步確實有利于恢復。
蕭二嬸就在這個環境下,身體慢慢痊愈的,從醒來到出院不過一個半月時間,這簡直就是醫學上一大奇跡。當然,雖然眾多醫生沒有找出,蕭二嬸之所以能醒來的真正原因,卻也因為蕭二嬸的主治醫生,是頗負盛名的腦科專家蕭延,也都條件反射的將這份兒功勞,歸咎于他身上,于是,蕭五叔名聲更大了,手術也更多了,行程之忙碌繁雜,幾乎都要排到明年了。
蕭二嬸出院前幾天,顧眉景就離開了京都,隨老師祁老去了貴州,目的是要親自上山采些藥。
各大藥行和藥店中,幾乎每樣中草藥都很齊全,只是,因為多是人工培育出來的,這些藥材比野生藥材的藥效,最起碼少了三成。又因為人工處理保存不當等因素,藥性減少的就更多了。鑒于此,那些身體倍棒,有閑有暇,還專心中醫研究的老中醫們,隔三差五就要去某些地域采些特定藥材,以作私下試驗之用。
顧眉景不是第一次陪祁老出行,實際上,上上年兩人就曾去過五台山,因為有幾個懂武的保鏢跟隨,他們往深山里走了一段,很是采了些上了年份的藥材,因而,對這次的出行同樣期望很大。
五月的貴省比京都要熱的多,都已經穿短袖了,不過密林處蚊蟲多,還是穿長袖上山比較方便。顧眉景不是第一次出行了,便多有準備,且隨身帶著防蚊蟲的藥膏,倒是對一切都適應良好。
在山腳下的民居歇息一晚,第二天一行人就上了山,每人背上還背著一個竹筐。
祁老年紀雖大,足有七十多了,整個人看起來卻只有五十左右,身材挺拔結實,面色紅潤,氣色飽滿,精氣神比一些年輕小伙子還好。
兩人並肩走在前頭,不時停下來摘些看得上的藥材,祁老好為人師,又因為今次隨行的是比較得他心意的小弟子,就更高興了。時不時指出幾株藥材考教顧眉景一番,倒是頗得其樂。
午飯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半山腰,這座山並不太高,爬起來倒也不太累,但到了飯點,幾人也有些餓,便都坐下來吃點帶著的「干糧」。
吃過飯後,其余幾人在休息,顧眉景就給老師打了招呼,要離開一會兒。祁老看她面色尷尬,不由好笑,小姑娘家就是放不開,想去方便就去,誰還能說什麼不成?就笑著揮手道:「去吧,別走遠。這山上是沒啥野獸,就是蛇蟲不少,走路時四下看著點。」
顧眉景點頭,「師傅您別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顧眉景轉身朝之前看好的一個小山坳走去,那里植株密密麻麻,能掩飾住她。咳,即便這樣,光天化日下在野外方便什麼的,也是很羞恥的。
走出將近一百五十多米,顧眉景在目的地停了下來,四下看看沒人,才將雙手放在褲腰上,準備去解運動褲的系帶,卻突然听到一聲清朗的輕咳聲。
顧眉景頓時驚住了,嚇得面色慘白,「誰?」聲音中的驚慌掩飾不了,她四下看看找不到人,心里的驚恐更大了,不過,轉瞬卻又覺得這個男人應該對她無害,說不定還是個正人君子,不然,想來也不會在她要解褲子時,突然亮嗓提醒她,這里還有第二個人。
就是有些奇怪,那聲音怎麼和蕭權的一模一樣……
「我。」顧眉景正提心吊膽著,就見早先她掃視過的「安全區域」,突然一叢茂密的草移動了一下,繼而,那草長大了,露出個足有一米九身高的男人,那男人身上穿著和山林溶于一體的綠色作訓服,臉上全是顏料,很明顯早就潛伏在這里,只是不知道是在這里出任務,還是練習隱藏啥的。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人,這人……可不就是年後就回去美國的蕭權麼?!!!
顧眉景一下傻眼了,蕭權也哭笑不得的將手中「道具」放下,朝她走來,「你怎麼在這兒?」
顧眉景還沒來得及回話,周圍已經接二連三的響起「噗嗤」「噗嗤」的噴笑聲,以及壓抑大笑時,喉嚨發出的咕咕唧唧的怪音,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向顧眉景表達著一個含義:這里絕不是只有蕭權一個人!!
用羞憤欲死四個人都不足以形容顧眉景此刻的心情的,她臉色迅速躥紅,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雙手捂臉,感覺到蕭權走到跟前後,猛地一下撲到他懷里。
讓她死了吧,這麼丟人的事兒真的是她做的麼?臉丟盡了!!!
「走,先離開這兒。」蕭權忍俊不禁笑出聲,摟著她朝東邊走,顧眉景就好像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一樣,他讓干嘛就干嘛,被摟著腰走出十幾步遠後,才又回神,卻倏地听見剛才那片密林中有人在嘰嘰喳喳,笑聲中還帶著些揶揄,「那是蕭權?」「我女神啊,配給老大真是白瞎了。」「怪不得咱們上次出任務,那女妖精怎麼勾搭老大,老大都沒二反應,嘖,感情那姑娘顏值不夠高啊,哈哈……」「嘿,允哥,說句話,那姑娘真是老大?不是的話我就下手了……」
顧眉景此刻完全沒有見到心上人的欣喜若狂,仍舊沉浸在剛才的囧事中,羞憤的無法自拔,哪怕蕭權笑著安撫她,也是惱的不行的踢了他小腿肚一下。
「壞蛋!看見我要出丑,不能早點啊?那麼多人,丟死人了。」
蕭權更覺好笑,「誰知道你這麼會找地方?隊里三十人有一半在哪兒埋伏,你偏停在那兒……」磁沉的聲音中滿是掩不住的笑意,他鳳眸明亮,似有星辰閃爍,熠熠生輝,那滿是寵溺和縱容的神情笑意,卻讓顧眉景沒臉使小性子了。
只是,哼哼,「那你也該早點提醒我的,以後沒臉見人了。」
「別生氣,以後不會了。」
「哼哼……」顧眉景還是有些小羞惱,輕錘他幾下,「就會欺負我。」
「喜歡你都來不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