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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眉景本還想著,取了行李就快點離開機場,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們今天還真就在機場又耽擱了一段時間。
事情頗讓人有些哭笑不得,因由皆出在她給人針灸的銀針上,——有人向機場工作人員舉報,有頭等艙乘客身上攜帶危險武器,嚴重威脅到他們的人身安全……
銀針的問題在顧眉景看來真不是個事兒,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不管走哪兒都要帶到哪兒的。早先為防銀針過不了安檢,蕭權就動了蕭家的人脈,給她特批了一份兒文書,可以攜帶銀針出入機場、車站等地,可以說,她手上這副銀針是過了明路的,根本不怕被人舉報。
其實即便沒有這份兒文書,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畢竟跟前還有蕭權呢,只要這人把他身上的小本本一亮,保證什麼事兒都沒有,不僅如此,怕是這機場的大boss,還得畢恭畢敬的把他們送走,這就是權勢的魅力。
然這事情雖小,可它膈應人不是?畢竟她是因為救人才亮出銀針的,也沒礙著別人什麼事兒,如今倒好,他們倒是因為這事兒被帶進保衛處了,可真是讓人心里微寒。
不過,哼哼,有蕭權在,去哪兒都不怕就是了。顧眉景全然不將這事兒放在心里,只是忍不住不懷好意的嘀咕,不知道那位將他們舉報的乘客,若是知道他們身上不僅有銀針這等「危險」武器,且蕭權身上還有從不離身的一柄手槍,一把匕首,幾把飛刀,到時候會不會驚懼而亡?
果真如顧眉景所料,他們半個小時後就被機場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送出了機場,作為賠罪,甚至還要安排車子送他們到市區,卻是被兩人直接拒絕了。
因如今天色實在太晚,顧眉景和蕭權進了市區後,就直接找了家五星級酒店暫住下來。
吃過晚飯後,顧眉景才拿起手機和哥哥顧良辰通電話,一來告知他,她如今已安然到美國;二來通知他,若是明天沒事兒,可以來西點接她了——蕭權明天晚上必須到校報到,屆時她就閑下來了,鑒于她對美國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蕭權根本不放心她獨自去哈佛找顧良辰,因而,只能讓哥哥跑一趟來接她。
「要不要出去看夜景?」蕭權沖過澡,穿著睡袍從衛生間出來,見到女朋友正站在窗口吹風,不由開口問話,一邊直接從身後將人抱在懷里,嗅了口她身上的體香味兒,輕嗯一聲,「還是想直接休息?」
顧眉景轉過身,看著眼前俊美無匹的男人,是真的英俊啊,尤其是剛洗過澡的樣子,鳳眸深邃明亮,身上俱是誘人的散漫慵懶,頭發上的水珠還順著頸項直接滑進敞開的睡袍內,沿著他賁張結實的肌肉一路往下……
顧眉景不爭氣的吸了吸氣,感覺鼻子有些癢,不由伸手往蕭權腰間掐一下,「別誘惑我,坐一天飛機,腰酸背疼。」又商量的道:「不出去了,直接休息好不好?反正你明天白天不用去學校,到時候再陪我在四周轉轉,可以麼?」
「好。」蕭權說著話,也直接抱著她往床上走,顧眉景當即就叫道:「還沒洗澡呢,你干麼啊?」
「一會兒洗。」蕭權磁啞的聲音低沉說,「你不是腰酸背疼?給你按按。」
這人對人體骨骼和穴位非常熟悉,比顧眉景不差多少,且因為手上力道把握的精準,按摩起來還真舒服,可惜,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手按著按著就跑偏了地,顧眉景很快就被扒光了就地正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天一別,再見又是半年後,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要一直禁欲,所以當下要抓緊時間享受最後一頓「宵夜」,因而這人今晚上要得比之前還凶,姿勢換了個遍不說,每次都還特別持久,任顧眉景哭著求著他快點,也是不給她,惹的顧眉景只能努力吸著小月復,用著自己琢磨出的小手段,希望他快點發泄,完事兒了她好能歇息一會兒,誰知又惹得這男人狂性大發,之後又好一番折騰。
顧眉景晚上被鬧的凶了,第二天醒的卻不晚,歸根結底還是昨晚上事畢後,用星光月輝草給自己做了個護理,身上疲乏消了一半,到了第二天醒來了倒也不覺得身上難受。
兩人吃過早飯後,顧眉景就被蕭權牽著手出去逛,她本就對這里不熟悉,此番過來又沒有想買的特產等東西,因而逛街就很清閑了。
「要去西點看看麼?」蕭權開口問。
顧眉景想了想就點點頭,問他,「距離這里還遠麼?」
「不遠,再走二十分鐘,能撐的下來麼?」
「當然可以了。」顧眉景興致勃勃道,她對全球數一數二的軍校聞名已久,可惜一直沒機會過來逛逛,如今這里既是蕭權進修的學校,無論如何她都想進去看看的,就當完成心里的一個夙願好了。
「好。」蕭權就說,「不過內圍很多地方是禁區,游客不能踏足,只能在外圍看看。」
顧眉景自然笑嘻嘻的應了,末了想了什麼,也忍不住打趣他,「你經常不在學校,基本都在外邊出任務,學校的景點你熟悉麼?」
蕭權莞爾,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也道:「應付你足夠了。」
顧眉景就噗嗤一聲笑了,抱著蕭權的胳膊嗔怒他,「討厭。」
不過,她剛才那句話也不是無的放矢,畢竟蕭權並不是按部就班在西點讀書的,他早先在安遠大隊,之後去了英國皇家軍校,來西點還不足一年時間。而這段時間他又一直在外出任務,和那些按部就班在學校里讀書訓練的同學截然不同,顧眉景擔心蕭權他對學校不熟悉,完全可以理解。
兩人就漫步過去,誰知路上竟遇到幾個熟人——不是顧眉景的熟人,卻是蕭權的學弟,也是他的校友。
按照西點的規矩,高年級學員對低年級學員進行野外訓練科目,這是西點的傳統,目的不僅是為了培養學員的領導才能,另外也可以通過榜樣的力量,引導下一代學生奮發向上。
蕭權作為高年級學長中最出類拔萃的軍人,自然是這些項目的常用教練,平常不出任務時,絕大部分時間在學校進修其余課程,剩下部分時間,便是帶隊做野外訓練。
他在西點的時間雖不長,卻是學校里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學生踫上他,無不笑著打招呼,態度頗恭敬,雖是在嘻嘻哈哈的說話,卻可恨明顯的讓人看出,他們對蕭權的敬佩與崇拜,簡直把蕭權看做偶像了。
這些人有著不同的發色,眼珠子也顏色不同,可見隸屬的國家都不同。不過,卻有一點很相同:都生的人高馬大,相貌端正,雖稱不上英俊,也不遠矣。
顧眉景精通英語,在京大讀書時,還自學過德語和法語,因而,這些學生的話她多半可以听清楚,可當他們嘰嘰喳喳的切換到各自母語時,便有些雲里霧里了。好在英語畢竟是世界通用語,那些男生在用各自母語對她贊嘆過後,也都又用英語交流起來,大致內容不外乎是,「歡迎學長回來」「听說下學期還要學長帶他們野外訓練,不知道下半年都有些什麼項目?」……
幾人說了好一會兒,蕭權才牽著顧眉景的手離開。顧眉景不免好奇,「他們怎麼知道我是你未婚妻的?」好神奇,一眼之下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她能說果真是軍校出來的學生麼?一個個簡直要逆天了。
蕭權聞言卻輕笑起來,不能說是因為五月里出任務時,幾個同行的同學見過她,之後從莫允那里得知她是他未婚妻,而後這事情便在學校里鬧開了。雖也無人全力宣傳,只他在學校名聲太響,這事情便很快傳播開來,如今認識的人中,倒是都知道他是有「家室」的。
不過,這些卻不能說,怕提起來她又要羞惱在那片山頭上做的蠢事。本就是個面皮薄的,常愛臉紅,這件事好不容易放下了,若再提起,怕不得惱了他。
蕭權抿唇,他可不會自己坑自己。
接下來的行程更不順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見到他們的幾個學生,回到學校後宣揚了什麼,總之,在兩人走到距離西點還有十分鐘路程的地方時,便見從對面跑來一隊身高馬大的青年,一個個見了她後目光錚亮,非常熱情的要上來給她擁抱,被蕭權阻止後,就屋里哇啦來一段母語,顧眉景隱約听懂了些,這位金發碧眼的大帥哥是在抱怨蕭權「藏私」,還口口聲聲強調,他們是來歡迎女神的,可他沒關系……
現場一下亂套了,顧眉景也有些哭笑不得。反觀蕭權,依舊是那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好似對此景毫不意外,又好似萬事盡在掌握中,所以,不必急,自有解決的辦法。
顧眉景看著蕭權自然的和幾個男人交談,而後大家伙起哄的哦哦哈哈,最後商量定一個主意,便是一塊兒去吃飯?!!
這神進展,顧眉景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今天不能帶你去參觀了,先去請他們吃飯,下次再帶你進去逛好不好?」
顧眉景點頭,「好。」這是見「親友」呢,她自然不能給他丟臉。西點就在哪里,也不會跑了,她若是真想進去看,買張機票也就過來了。而見男朋友的同學好友時,卻必須款待好,雖然憑她和蕭權的情誼,自然不怕誰再後邊說她的不是,但是,男朋友身邊的朋友都是要拉攏的啊,她還想擺月兌他們多關照蕭權呢,嘻嘻。
吃飯的地點就定在他們昨晚落腳的酒店,一行人也沒有招出租,就直接漫步過去。顧眉景被那個尤其熱情的,金發碧眼的大帥哥纏著問話,這帥哥上半年出任務時,曾和蕭權去過華夏,學過一段時間的華文,眼下就磕磕絆絆的「你好」起來,不是加上一句楊強怪調的「美麗」或「漂亮」,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這是人在贊美她呢,顧眉景自然要把心意收下,也誠懇的回話,倒是相談甚歡。
她不太善于交際,但若誠心與人打交道,也不覺得交好一個人是多困難的事兒,尤其這一行人還都是特別爽朗的蕭權的好友,相處起來更沒有壓力了。
到了酒店時,一個生的非常魁梧,足有兩米高的男生就說,「听‘莫’說,你手藝非常棒,下次去華夏一定要見識見識,弟妹要準備大餐款待我們啊。」提及華夏食物,也忍不住舌忝舌忝嘴唇,一個勁兒的說著蹩腳的「美味」兩字,更是惹得人捧月復大笑。
一桌人正吃飯時,顧眉景接到哥哥顧良辰電話,他已經到酒店外邊了,問她現在在哪里。
顧眉景喜不自禁,就連忙報了包廂號,也說,「哥哥你快上來,蕭權一些同學都在,我們請客吃飯。本來今天和蕭權一起去西點逛的,半路被人截回來了……」
顧良辰進來時,屋里人看著他都有幾分訝異,不過在知道這是蕭權的大舅哥,她的哥哥後,也都熱情的招呼他,尤其又知道顧良辰目前在哈佛商學院進修,也都樂的拍著他肩膀說,「緣分,緣分。」
顧眉景知道這「緣分」二字的出處,卻是因為哈佛商學院常被人稱為「資本主義的西點軍校」,——因為它輸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商業精英,就像西點軍校為美國軍界不斷輸送出色的軍事指揮人才,如此,兩者在某種程度上,有著高度的契合,且又都是美國甚至是世界上排名數一數二的學校,大家的身份相仿,如此有了話題的插入點,交談也更容易了。
顧良辰本就是健談的人,加之眼下這幫兵匪子雖說脾氣烈了些,可都是蕭權的朋友,是他以後還要一起共事的人,念及出門靠朋友這句話,也不由誠心交結起來,不圖能結下多好的交情,只求之後若蕭權出點事兒,他們離的近,能盡量幫襯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