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張俊彥,比起暑假時要瘦了許多,他面頰微微凹陷下去,反倒顯的五官線條更加鋒利如刀,即便睡著時,也透著些許讓人畏懼的冷意。
然顧眉卻一點不怕,只覺得滿心歡喜,只是這樣簡單的看著他,興奮喜悅等情緒便溢滿心頭。
原本以為大概要到年底才能看見他,倒是沒想到他這次竟是趕的這麼巧回來了,若是他再晚來一個晚上,她就要上飛機了,兩人此番錯過,肯定要隔了幾天才能見到。
顧眉景忍不住翹起嘴角,一邊感慨蕭權趕得巧,一邊也微動了動胳膊,伸出手指去模面前這張俊彥。
指尖將要落到他面頰上時,又倏然想起這人向來淺眠,稍有點動靜都能醒來,之所以今天比她醒的晚,怕是之前勞累過度,現在正緩著呢,只他警惕心一向高,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注意到,此次雖然沒有察覺她呼吸有變,然當她的指尖落在他臉上時,怕也能第一時間醒來。
顧眉景這麼想著,手指便不往他臉上模了,只在空中描摹著他的面部線條,一邊專注的看著他。
正自得其樂時,便見那人眉頭似是微蹙了下,顧眉景瞬間不敢動彈了,下一刻卻又感覺到禁錮在腰間的手掌突然用力,她就和眼前這人緊緊貼在一起了。
「嗯?」男人剛蘇醒時,聲音磁啞低沉,大提琴似得聲音性感的一塌糊涂,哪怕顧眉景早已熟悉了這聲音,也是控制不住會受誘惑,當真忍不住心肝亂跳,對他沒有絲毫抵抗力。
「你醒了?」顧眉景笑著模上他的臉,從面頰、下頜到嘴唇、眼楮,一點點摩挲上去,輕柔的力道讓人非常舒服,到讓蕭權更不想醒來了。
只是有嘶啞著聲音「嗯」了一聲,將頭埋在她頸窩處,嗅著她身上的體香,良久不動,似是還想繼續睡下去。
顧眉景沒怎麼見這人賴過床,此番蕭權這慵懶散漫的模樣,倒是讓她稀罕的不行,小手在他背上撫模幾下,雙手捧著他的臉道:「還困麼?要不再睡會兒?」
蕭權又「嗯」了一聲,此時卻是睜開了那雙深邃漆黑的眼楮,他鳳眸中溢著暖然的淺笑,眸光熠熠生輝,性感的薄唇也微微勾勒起來,看著眼前這張如花笑靨,攬在她腰間的力道就更大了些,微微一用力便翻身起來,將她壓在身.下,非常有興致的做了個早間運動。
一番情.愛下來,顧眉景額頭上都是薄汗,鬢角的頭發都濕了許多,渾身汗涔涔的,有些不舒服,她將胳膊伸出來,「好熱。」
「消了汗就好了。」蕭權制止的又將她胳膊放進被子里,自己則露出半個肩膀,連人帶被抱在懷中。「要不要洗澡?」
顧眉景糾結的點點頭,蕭權看她發愁的模樣,似乎看出的了她的心思,不由朗笑出聲,又深深吻了她一回,才抱著人去浴室洗澡。
果然不出顧眉景所料,她在浴缸里又被折騰了一回。這人就有這麼一個毛病,每次他們洗鴛鴦浴時,都要動手動腳,就沒有一次不成事的,偏偏她不管是體力還是心力都不夠,明明打定主意不給他的,最後還是被他勾的讓他吃上肉,當真好生郁悶。
洗過澡後蕭權抱著顧眉景又回了臥室,將她塞進被子里,也沒拉開窗簾,就直接開了燈,跟著也上了床,單手支頭看著顧眉景,「今天要回去?」
顧眉景嗔他一眼,「本來訂好了早起八點的機票,結果自然走不了了。都怪你,現在都十一點了。」
蕭權鳳眸中俱是笑意,對于她的抱怨絲毫不以為意,反倒說,「過幾天再回去,我送你。」
顧眉景就抿唇笑了,開恩似得說,「好吧。」又忍不住問他,「這次畢業了吧?不會再回去美國了吧?」
蕭權點點頭,順著她一縷發絲玩,也道:「畢業了,之後都在國內陪你。」
顧眉景斜睨他一眼,「話說的好听,還在國內陪我,其實你在國內和再國外根本沒多大區別好不好,反正我都見不著你。」
「能見到。」蕭權好笑的哄著她,「到時候你可以去十八軍探親。」
「才不去。那麼遠,都在山溝溝里,走三天三夜都到了不,我是有多自虐,才會跑過去找你。」深深嘆一口氣,「還是你抽空來看我吧。」
蕭權就悶笑的俯身下來,在她紅潤飽滿的紅唇上咬了一口,「好。」
顧眉景就又問他,「你昨晚上幾點回來的?怎麼知道我在朝陽小區住?萬一我回家了呢,你不是白跑一趟?」
「凌晨兩點到的朝陽小區。」蕭權笑著看她,一邊執起她的手腕,給她解釋另一個問題,「手表上有定位。」
顧眉景恍然大悟,對啊,她一直帶著他送的手表呢,手表上有定位系統,他可以查看,當然很容易就確定她的位置了。
兩人就又說起別的事兒,大致將半年來各自的景況都交代了,顧眉景倏地「哎呀」一聲,蕭權看她,「怎麼了?」
「你來晚了。半個多月前五叔和甄意舉辦了婚禮,可惜你沒能參加。」
「五叔不會介意。」蕭權就道:「給他們補份兒大禮就行。」
顧眉景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怎麼听你說著,這事兒這麼無關緊要啊?好歹是五叔啊,三十多了才結婚,當然得慎重。你當大佷子的,當然得送份兒大禮,不然說不過去啊。」又提醒道:「我送的是我送的,和你無關啊。」
蕭權就又壓著她深吻了一通,一邊嘆道:「拿了我全部身家就把我撇開了?嗯?小沒良心的。」
顧眉景听見這話,就笑的更歡了。她都忘了蕭權的全部財產都在她名下,這男人現在可窮了,以後都要她賞飯吃。
兩人在床上胡鬧一通,等到起來時,到下午一點了。因顧眉景原本打算今天回Z省,家中冰箱里就沒什麼吃食了,兩人干脆出門吃飯,順便回趟大院,報個平安。
蕭老太太見到顧眉景的車子又開回來時,還挺納悶的。她知道家里這孫女定好的早起的機票回z省,為此早起還特意打了電話過去,提醒她注意安全,沒想到手機一直打不通,且關了機,她心有疑惑,到底沒有多想,只準備晚上再打個電話給顧眉景,看她是否安然到家。
這麼計較著,偏又看見這孫女的車開回來了,可不就奇怪了。蕭老太太走過去,卻見駕駛位上下來個男人——她大孫子。
老太太瞬間高興的眉目舒展,眼楮彎做月牙狀,別提多高興了。拉著蕭權的手就激動高興的問,「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打個電話,不知道家里人擔心你是不是?去找喬喬了?就知道你這小子疼媳婦,總算還有點良心,也不枉喬喬日日夜夜掛念你。」
蕭權點頭不語,唇角卻勾勒起來,顧眉景下車後就跑到老太太另一側攙著她的胳膊,一邊和老太太嘀咕,「昨天半夜回來的,怕吵著您就先去我那里了。」嘻嘻笑道:「幸好他昨天去找我了,要不然我大早起坐飛機回去,我們兩這不又錯過了?」
老太太一听這話,臉上笑意更濃,也連拍著顧眉景的手說,「是,是,就是這麼回事兒。」
兩人攙著老太太回屋,蕭二嬸看見他們,也是高興不已,先是問蕭權一串話,隨後就也和老太太一樣,打趣起顧眉景來,「阿權可算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喬喬都笑不起來了。整天想你,那小臉啊,繃得緊緊的,看著怪可憐的。」
老太太也湊趣的揶揄說,「可不是,可不是。」又和蕭權說,「這次回來多陪陪喬喬,讓她安安心。也就喬喬不嫌棄你整天忙得不見人影,這要換個人,早不搭理你了,還給你當媳婦,那都便宜你了。」
蕭老太太就和蕭二嬸討伐起蕭權來,顧眉景在一邊看熱鬧,雖然也被兩位長輩打趣的小臉紅撲撲的,可就是很高興,忍不住看蕭權一眼又一眼,嘴角翹啊翹的,無論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稍後林韻之和蕭淮也得知了兒子回來的消息,晚上就也回了大院,一家人吃了頓飯,隨後蕭權就被祖父大人和父親蕭淮,招呼著去書房說話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總歸到了九點過了,三人才從書房出來。
「今晚住這里麼?」老太太就問林韻之和長子。
兩口子就道:「不了,明天還要上班,從這邊過去不方便。」
老太太早知如此,也不失望,就又問顧眉景和蕭權,「你們房間的被子天天都有曬,東西都齊整著呢,要不要在家里住幾天?」
顧眉景倒是無所謂,不過蕭權就……
就听這人道:「不了,我們回朝陽新苑。明天還要見幾個朋友,有點事兒,等閑了再回來看您和爺爺。」
老太太有心挽留,可听到一邊老頭子咳嗽了一聲,瞬間想起點什麼,也笑著拍了拍額頭,說道:「那行,既然不在家住,就快回去吧。走吧走吧,有空再過來。」
蕭權就牽著顧眉景的手離開了,徒留下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和老頭子嘀咕,「你孫子這是沒安好心,瞧他看喬喬那眼神,嘖嘖……」
老頭子看著晚太間新聞,也不回老太太的話,老太太一個人嘀咕著也挺有意思,說什麼「小別勝新婚」「小孫子」的,自己樂呵的不行。
之後幾天,顧眉景被蕭權帶著和陸止、許鈞等人聚了兩次,其余時間多在家里宅著,額,做壞事。
素了半年的男人當真惹不起,尤其這男人還龍精虎猛、精力旺盛,那就更惹不起了。
顧眉景真覺得自己要被榨干了,若不是有星光月輝草護理身子,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床.上,這死法簡直太不光榮了,可這真是實情,蕭權餓的眼楮發紅,逮著她這塊兒肉使勁兒折騰,顧眉景都有些怕他了。
好不容易挨到小年,顧眉景接了家里電話,原來哥哥顧良辰竟提前幾天回家了,召喚她趕緊回Z省一家團聚。
顧眉景現在巴不得離蕭權遠一點呢,這人可真是,他不在時她想著,等他回來了,顧眉景就……果真還是距離產生美啊。
顧眉景提及回Z省,蕭權倒也不攬,他早說過要送她回去,自然言出必行,和家里長輩打了聲招呼,便和顧眉景一道乘飛機回了顧家。
不過,臨商飛機前,倒是特地回了趟家,找裴音要了戶口本來。
裴音當時還納悶,不過掐著指頭算了算什麼後,也瞬間恍然大悟,當是時就樂的笑開了花,當天晚上還特地回了老宅,和蕭老太太及蕭二嬸嘀咕了一番這件事兒。
蕭老太太和蕭二嬸一開始听得莫名其妙,後來算了算蕭權的年紀,也是忍不住笑起來,家里要進人口嘍。
卻說顧眉景和蕭權到了Z省,顧良辰看見纏著妹妹的蕭權依舊不順眼,不過倒也和和氣氣打了招呼,隨即開車載著兩人回家。
因年關將近,往日的好友都回來了,便也又召集了施行舟、姜恆、唐歷和衛憲幾人,一起出去玩樂了一天。
施行舟一見面就哀怨不已,看著顧眉景的眼神,活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顧眉景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作孽了,就問哥哥打探消息。
顧良辰就沒好氣道:「別搭理他,蛇精病。」
唐歷好笑的提醒了一句,「你暑假去美國時沒告訴他……」
顧眉景恍然大悟,一時間也啼笑皆非,就和施行舟道:「那時候你不在澳洲旅游麼,又沒在美國,我告訴你你又不能立即才澳洲回來,說了也白說麼。」
施行舟惱的想敲她一個腦瓜崩,可惜旁邊蕭權虎視眈眈,他就又把手收了回去,氣焰卻依舊很高漲,「回不回來是我的問題,打不打電話是你的問題。都半年了還沒意識到你態度錯了,你說你到底把不把我當哥?」
顧眉景撇嘴,小聲嘀咕,「本來就沒把你當哥啊。」還沒她穩重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