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爭著看剛剛降生的小寶寶,王天益和顧眉景則先後跑到產房中,喬安雅哭的淚人似的,面色慘白,頭發都濕透了,她的嘴唇有被咬破,看起來精力也很不濟,但是,看見了王天益後,萎靡的精神竟然奇跡的恢復了些許,對著王天益就破口大罵,「混蛋,再也不生了,疼死老娘了!!!」
顧眉景當即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幾個正在處理後續工作的小護士和接生醫生,也都忍俊不禁笑起來,唯有王天益跟孫子一樣,卑躬屈膝的向家里太後道錯,「我的錯,我的錯,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你乖啊,別罵了,先休息會兒,等身體養好了,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喬安雅又被最後一句話氣著了,「我什麼時候折騰了?」
疼的倒吸一口氣,可是把王天益嚇壞了,臉都有些白了,醫生趕緊開口說,「別動氣,傷口撕裂。了還有的受……」
喬安雅瞬間老實了,而王天益更是裝孫子到底,一句話不敢說,就趴在老婆床頭處眼巴巴的瞧著,看到那一股股的血還止不住的流著,腿都發軟,差點沒暈過去。
小護士們的動作快速流利,不一會兒就將事情都處理好了,推著喬安雅的病床往外走,這時候家里長輩都在病房處看著小寶寶呢,稀罕的不得了。
顧眉景走過去,她剛才都沒留意護士說的話,還不知道小寶寶的性別,就好奇道,「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王天益的母親說,「是個大胖小子,六斤八兩,可福氣了。」
是兒子啊?顧眉景心里高興。
她雖然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是也知道大多數富貴之家,都是渴望由兒孫來承接家里香火的。別說現在社會上提倡的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樣,這些在一般人看來還行得通,但在那些思想迂腐頑固的老一輩的人看來,孫子和孫女還是截然不同的,孫女是草,孫子就是寶。
舅舅家自然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至于王天益的父母如何,顧眉景不知道,不過,看王媽媽抱著孫子笑的滿面喜氣、無論怎麼看都不夠的模樣,想來也是喜歡孫子多過孫女的。還好表姐一下生了兒子,以後可算是不會因此問題和婆婆起爭分了,倒是好事。
顧眉景也抱了抱小寶寶,新出生的小嬰兒,小臉紅皺皺的,也看不出好看不好看,但是,听著跟前幾個大人,都在喜氣洋洋的說著,「臉盤像天益」「鼻子、小嘴像安雅」「眼楮沒睜開,看不出來像誰,不過,小模樣這麼俏,以後肯定是個俊小伙兒。」
顧眉景仔細瞅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來到底俏在哪里,只能作罷,小心翼翼的將寶寶還給王媽媽。
喬安雅在醫院住了七天,此時身子已恢復的差不多了,她並沒有在月子中心做月子,還是覺得在家方便,索性回了婆家,而此時,顧眉景在留下了給小寶寶買的銀鐲子、銀項圈後,也回了京都。
她的假期到頭了,該回去繼續上班了,索性舅舅和王天益算過了,辦滿月宴的時候,恰好是周日,她那兩天也休息,倒是可以趕過來參加小寶寶的滿月禮。
回了京都後,上了一天班,晚上顧眉景去了蕭家老宅,探望老太太和祖父大人。
被老太太問及小寶寶的事情,也笑道:「很乖,我在那幾天,他都不怎麼哭,每天都是睡了吃、吃了睡,跟小豬似得。就是哭了也好哄的很,我外婆說,這性子不像表姐,可能是隨了表姐夫……」
人老了,就特別喜歡這些添丁進口的喜事,老太太同樣不例外,和顧眉景嘮叨了好一會兒,又遐想了好一會兒老五家肚子里那個,樂滋滋的笑開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顧眉景每天如常出入研究所,除了在表姐滿月時親自過去一趟,參加小寶寶的滿月禮外,其余時間都在研究所住度過。
因為三月份兒時研究取得的突破性進展,現在再研究與星光月輝草相似功用的藥液就沒之前那麼困難了。而早先的藥物都已經被蕭老爺子交給了國家,具體達成了什麼協議顧眉景不知道,不過,蕭家在此中卻沒有獲利多少——太和苑的老爺子脾氣秉性是粗了點,但心卻是細致的,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更懂得大義取舍,所以,蕭五叔研究所中研究出的那些藥效翻倍、首先供軍中使用的藥物,基本是以捐獻的條件讓出去的。
不過,蕭家沒得多少利,蕭五叔卻沒有傻的全捐,談判時也是狠咬了幾塊肉,才將配方交出去的,這利潤就很大了,最起碼分配下來後,研究所內幾乎所有員工,都能在五環處買一層將近兩百平的公寓,算是厚報。
顧眉景自然不在乎這點錢財,但誰還嫌錢多不是?于是,也和所有同事一樣,閑時計劃著用這些獎金做些什麼投資,也因為這次的「報酬」格外豐厚,大家都以更飽滿亢.奮的心情投入研究工作,那兩個整天想著佔人便宜的極品同事也不惦記這事兒了,倒是讓大家心情都好了不少。
到了六月中時,有關紫色花和白色花的研究也先後告破,到目前為止,除了星光月輝草的黑色花的解毒功效,研究所還沒有研究出來,其它全都研究出來了,這真的堪稱一項偉績。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研究所中研究出的這些藥品,其功效只能相當于星光月輝草二次升級時的樣子,可顧眉景右手腕上的星光月輝草,到目前為止已經升級過五次了,不止是花露水的功效更加強勁逆天,就是花瓣的功效,也讓人瞠目結舌,所以……研究所之後還要繼續改良研究這些藥品,怕是單是這項工作,就能研究到顧眉景老了……
說起星光月輝草,這東西現在真是讓顧眉景無話可說,在五月份兒時,星光月輝草第五次升級,這一次,星光月輝草是徹底的和顧眉景的血肉徹底融合在一起了。
她現在說不清自己是人還是一株藥草……好像每天都很渴望太陽,必須保證充足的飲水量才不會渴,而有一次洗澡時,她只是突發奇想,結果就感覺到,整株星光月輝草融進了她的血液軀體,和她合為一了。而她則可以心隨意動的控制這株藥草,藥草的每一個小分叉伸出去,像是她用了幾十年的雙手一樣靈活,可以流利的取東西,還能自己給自己按摩……
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情,哪怕是習慣了星光月輝草「不平凡」屬性的顧眉景,都被駭了一跳,她當時想的是,她有這麼多手,到時候給人針灸的時候可多方便啊,一個分支拿一根銀針,瞬間就把事兒辦完了,而若是給人按摩,得,她的作用簡直勝過了世上功效最好的按摩椅,簡直無敵了。
更勁爆些的用處顧眉景不敢想,而五次變異後的星光月輝草的露水、花瓣和花蜜,顧眉景曾實驗過,差不多可以讓瀕死的人起身回生……這種事她連蕭五叔都不敢說,只能埋在心里,準備等蕭權回來再告訴他這個消息。
進入七月半時,研究所又放假了一周,顧眉景回去蕭家老宅,從老太太口中得知,蕭權現在正在十八軍訓練,並沒有出任務,不由試探的問道:「女乃女乃,你說我現在去看探親怎麼樣?」
老太太先是訝異,隨後就笑了,看她眼巴巴的模樣,不好打擊她,但是現在特殊情況,她也真去不成,就道:「你個傻姑娘,不看看過段時間是什麼日子。」
「嗯?」顧眉景好奇,「什麼日子?」條件反射想到的就是,「難道五嬸要生寶寶了?」可是掰著指頭算一下,這時間又對不上,五嬸甄意的預產期在八月下半旬,和她現在去看蕭權沒關系吧?
老太太就哭笑不得的拍她一下,「生什麼孩子,還早呢。」見她實在猜不著,只能好笑的給她解釋,「這不快八一了,還有半個月就是建軍節,你忘了?」
顧眉景恍然大悟,她還真把這日子給忘了。
老太太就又說,「今年情況有點特殊,你也知道,這段時間都是報道藏族那邊不安分的,新疆那邊也不平靜,都好幾回武裝暴動了,這不,怕他們在八一鬧出大亂子,國內的軍人都調動起來了。我听你爺爺說,阿權這次就被派到新疆去執行特殊任務,過幾天就要出發,他這段時間忙著操》練,部隊里還有開不完的會,你說說,你這會兒過去,能見著他麼?」
顧眉景略有些失望的點點頭,時間趕得不巧,她也沒辦法,只能將這心思消去,繼續安分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上自己的班。
今年的夏天和往常一樣,格外酷熱,不過今年雨水多,三不五時就下一場暴雨,倒是給高溫的城市降了降溫,讓大家的日子好過一些。
可雨水太多了也是個事兒,顧眉景有次暴雨天早起趕時間上班,結果在高架橋上汽車輪胎打滑差點出車禍,當時車頭都凹下去了,可是把顧眉景嚇得不輕,家里人驚的面容失色,很快就趕到醫院看她了。
奇跡的是,哪怕車子受損嚴重,可顧眉景卻幾乎沒受什麼傷,除了胳膊處因為車窗玻璃碎裂,被劃了兩道口子外,整個人都好好的。
醫院的人驚奇不已,而顧眉景知道實情,卻不能告訴他人,只能裝糊涂。她總不能與給他們說,當時關鍵時刻,星光月輝草的植株自動變身成一張大網,將她整個人牢牢包裹成一個繭,才使得她沒有大礙。這事兒,實在沒辦法讓除了蕭權以外的第三人知道啊。
不過,經過此事,蕭家人和Z省的伯父伯母、海市的舅舅一家,也都心驚膽跳不已,愣是讓她在家歇下來,直到九月半時,才又回去上班。
而這時五嬸甄意早就生了小寶寶。小寶寶性別為男,讓老太太和家里祖父好生失望了一番,不過家里添了撐門戶的男丁,老五也有後了,老兩口也高興不已,尤其是老太太,如今正是喜歡小孩子的時候,抱著小孫子不撒手,真是怎麼疼都不夠。
十月份國慶節過後,顧眉景某一天正在蕭五叔家里,看望滿月的小寶寶蕭檀——蕭檀是蕭五叔和甄意兒子的名字,和蕭權、蕭梓、蕭榆、蕭槿幾個哥哥一樣,名中也帶了個「木」字旁。
之所以選「檀」,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據說是五嬸破羊水時,蕭五叔正與她說,等她生產過後,兩人去參加一檔拍賣會。京都年底有一場大的拍賣會,據說這次弄了整套的紫檀木家具來拍賣,算是重寶,蕭延喜歡,想擺名下一棟四合院里,而五嬸甄意也隨他,就答應了,話落音時,羊水正好破了,于是,蕭檀的名字就順勢出來了。
蕭檀小寶寶五官像媽媽,皮膚很白淨,嘴巴米分嘟嘟的,秀眉明眸,模樣十足的清秀干淨,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天使。
顧眉景稀罕的不行,正和小寶寶溝通感情,就見蕭五叔推門進來了,看見她,也說,「手機關機了?阿權回來了,打你手機不通,查了定位知道你在這里,過來接你了。」
顧眉景驚喜的問出聲,「他放假了?」又垂首看寶寶,小壞蛋力氣很大,小小的指甲在她手指上一用力,掐出個小小月牙印,竟然還有些疼。
蕭五叔「嗯」了一聲,五嬸甄意也笑說,「把嘟嘟給我抱吧,你快收拾收拾東西下樓,阿權好不容易回來了,這下可高興了?」
顧眉景笑的眉目彎彎的點頭,和五叔五嬸打了招呼,就拎著包包出去了,恰好走出別墅門,就見一輛熟悉的軍車在面前挺了下來,隨後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簡單的迷彩服和軍靴,身材頎長筆挺、面容冷冽俊美,眸子漆黑深邃,有些懾人的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