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沈家的人也了,听說沒有什麼大礙了。」
先前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醒了就醒了,好戲才剛剛開始。」
「那個白卉是什麼來頭,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確實是姨女乃女乃的女兒,還沒過門就病死了。之後一拖就拖到現在,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不過听說姨女乃女乃在京邊的縣上當了個縣官,名聲很好,之後就張羅起了長姐的親事。」婢女如實回答。
幾聲冷笑傳來,婢女打了個寒顫。
「看來還真是老太太準備給侯爺的填房,呵,也不過是個眼界短的。要把所有的人控制在手里,先是沈氏,現在又來了個白卉。也不瞧瞧侯爺現在是什麼身份,多少人上趕子巴結,也就她會找些小門小戶的拿捏住。李素娟費盡心思想的就是要扶正,可是老太太怎麼會允許一個身份高的人為正妻。當妾也許老太太還能壓她幾分,要是當了正室有了誥命加上娘家的地位,老太太是怕拿捏不住她了。」
「姨娘說得極是。」婢女點頭哈腰附和著。
藍相府外。
「我找你們二,你們攔我干什麼。」
門口的侍衛看著眼前瘦小但眉目清秀的,真的是頭疼之極。都說了二不在府上,還要往里闖。而且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不好直接趕人。
「小哥,我們二真的不在,要不你改天再來。」
那小可不管,「我今日要是見不著你們二我就不走了。」說完,耍賴般坐在門口,一副無賴的樣子。
侍衛無奈,只得由著他了。
「對了。」那清秀的小哥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腦門跳起來對侍衛開心地說道「侍衛大哥,那你叫你們家大姑娘出來,你們大姑娘我也認得。」
侍衛本來還好聲好氣地說著,此時也禁不住拉起臉來,這人怎麼回事,都說二不在,還死皮賴臉地在這,現在又想詆毀自家姑娘的名聲。
「你別在這胡說,我們大姑娘清清白白的,怎麼會認得你這般無賴。快些走,快些走。」侍衛不耐煩地想要把他拉扯走。
「也不瞧瞧這里是哪里,居然跑到相府門口來撒野。」
那小哥拉著門栓甩開了侍衛,跳起來,大聲喊道,「我是無賴?我撒野?好,你要是不叫人出來,我就撒野給你看。」
說完,對著相府的大門叫囂著,「藍子旭,藍二,你快出來,看看你們家的下人是怎麼對我的,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個沒良心的…….」
這麼大的動靜,路過的人紛紛駐足,想要看熱鬧。高門大族的是非,平民老百姓最是喜歡。
小哥也是個機靈的人,眼珠子一轉,便對著路人哭訴道,「大家快來評評理,我與藍二是出生入死的拜把子,現在卻被這些奴才給攔在了門外,大家說說,這是個什麼理啊?他們相府就是這麼待客的。」
「頭,要進去通報一聲把,相爺和們都不在,可別讓他鬧出點什麼來,這樣咱們擔待不起。」
為首的侍衛想想也是這個理,便點了點頭。
那小哥見有人進去了,倒也不鬧了。就坐在門口,反正那麼多人看著,那些侍衛也奈何不了他,這相府到底還是要面子的。
「哪個?」
門外鑽出了個俊俏的小丫鬟,仰著脖子往外到處看,也沒見有人鬧事,疑惑地問道。
「這呢,這呢。」小哥站了起來,這丫鬟看著眼熟,應該是藍思萱身旁的人,也許會認得自己。
小丫鬟盯著看了好一會,驚訝地合不起嘴來,結巴地說著,「公……公……」
看著她就要跪下來的動作,小哥手腳靈活連忙扶了一下,「還好這位認得我,沒錯,就是你們的朋友,不像這些沒眼的奴才,我們進去再說吧,走走走……」
留下面面相覷的侍衛。
…….
「姑娘,藍姑娘來了。」菊兒推開房門,話音剛落,藍思萱便闊步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下人。
慕紫鳶正半躺在床邊,剛放下藥碗。
「一股子藥味,快點開窗,菊兒拿點薄荷香來燻著,不病進來也該地病了那麼重的藥味,我最受不得這個味道。」藍思萱一進來就用帕子捂著口鼻,嫌棄地說道。
慕紫鳶白了她一眼,「生病吃藥哪能沒有藥味,受不了還巴巴地跑。」
藍思萱笑嘻嘻地在床邊坐了下去,「那可不行,你生病了我當然地看看,我可不是那黑心的。」
說完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大好了沒,要不我讓我二哥哥來給你看一下,別落下什麼病根。我二哥哥看病可不用吃藥的。」
「不吃藥病也能好。」梅兒把茶遞給藍思萱,好奇地問道,這世上如此神奇的治病方法。
「那當然,我二哥哥可是神醫。」藍思萱自豪地說著,但手中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又握了一下她的手,「他厲害著呢,配的藥從來不用呢入口,把藥碾磨碎成粉制成香。二哥哥說,這叫由外入內,可比那些苦藥要有效。」
一會神色又低下來了,「可二哥哥從來不隨便給人看病,就算看病也不開藥。實在不行,我給你偷點。」
「藥香?」慕紫鳶靈機一動。
「是啊,藥香!」說完一股清香入鼻,「怎麼你床上也有著一股香的味道,倒挺像藥香的。」
慕紫鳶看了一下菊兒點起的香爐,「可能是剛剛吃藥的味道和燻香混在了一起的味道。」
藍思萱沒有追問下去,把話題轉到了另一邊,神秘兮兮地讓幾個丫鬟下去,只留了其中一個下來。
「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慕紫鳶抬眼看了一下她身後綠衣丫鬟裝扮的女孩,確實是個眼生的。
「你猜一下她是誰?」
那丫鬟抬起了頭,嬌好的面容展現了出來,俏皮地像慕紫鳶眨了眨眼,「慕,可還認得我?」
「你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浮在了慕紫鳶的腦中,要是真的,那她們也太胡鬧了。
「七公主?」
慕紫鳶看向藍思萱,看著她點了點頭。
慕紫鳶撩開被子,正欲下床行禮,君紹芹連忙攔住了她,「慕,你就不要多禮了,我是偷偷地跑出來的。」
對于七公主,她是有個一面之緣的,就是四年前在藍相府的那次宴會。雖然那時都還是個孩子,但依舊還是有些模糊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