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慕紫鳶突然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菊兒。
菊兒被她嚇了一跳,「奴婢,奴婢說,小少爺出事當天蘇姨娘還和姑娘一起去看了雲燕閣的白姑娘呢,當時有說有笑的,蘇姨娘還送了白姑娘幾匹妝花緞子,看起來還好好的樣子。」
慕紫鳶點點頭,確有這麼一回事,「你們說,還真有人會對自己的骨肉下得了那麼狠的手嗎?」。
「在看到蘇姨娘之前,奴婢還真沒見過。姑娘又沒礙著小少爺什麼事,真是弄不明白她在想什麼。」菊兒還在玩弄著手中的葉子,沒有注意到慕紫鳶越來越凝重的臉色。
梅兒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向她使了個眼色。菊兒這才反應。
「姑娘,是,是不是奴婢說錯了什麼,姑娘你不要往心里去,奴婢知錯了,再也不多嘴了。」
「連你∼都看得出蘇姨娘這樣這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那她為什還有這麼做呢。」這是慕紫鳶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剛剛蘇姨娘說知道的事,又是什麼事?
「會不會杰哥兒根本就不是蘇姨娘殺的。」
「姑娘別想太多了,蘇姨娘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左右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我們不是她,又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呢,況且……」
況且,這蘇姨娘這次是難逃一死了,這府內再也不會有蘇姨娘了,就算在這再糾結也不可能從當事人當中尋找得到答案了,只是徒傷神而已。
……江城……
是夜,傍晚的風有些涼意,今夜的月亮特別地亮,周圍一顆星星也沒有,只有一輪明月獨佔高空。
明湖的碧波蕩漾,在月色的倒映下顯得格外地明亮。換了平時,游人應是最多的時候。泛舟湖上,歌女的聲音從游船中傳出。岸上也是各種小商販的集聚地。但此時,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嘶嘶,嘶嘶的聲音,在空曠的湖面上傳來。
夜色無比詭異。
「已經連續幾天了,要不,我們吧。」借著月色,可以看到湖邊的一個亭子上有兩個人影,其中一人聲音哆嗦地說著。
「主子還沒有讓,不能回。」
「你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他自己不敢在這,才會讓你我在這守著的。都好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也不能走。」
「你不走,我可自己走了?」聲音充滿了威脅。
「你不會的。」
「誰說我不會,我就走給你看,老子不干了。」說完,大步往前走去。
但只走了兩步,嘶嘶,嘶嘶的聲音再次響起。詭異的氣氛再度襲來,連忙收住了腳步,縮了回來。
「我還是不走了吧,扔下你一個人在這也不好。」
另外那人切了一聲,明明是自己不敢一個人離開,還非說地那麼義正言辭,真不懂他臉皮是什麼做的。
突然,湖水翻動地厲害,有些怪異的聲音從湖里傳來。
「有動靜。」習武之人分外敏感,不同與先前嘶嘶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游泳拍打的動作撥動水面。
黑風把劍拔出,一躍上了亭子的頂上,想要看清楚湖面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誰……」亭子下面傳來了白雲的呵斥,黑風正想下去探個究竟,一股異香傳來,便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待兩人醒來之時,太陽都已經出來了。刺眼的光線射到眼楮來,一時還不適應,不自覺地用手遮擋了一下。
「看來,昨天夜里,睡得還不錯嘛。」這個聲音白雲再熟悉不過。
「主子。」腦子還沒完全醒,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先跪了下去,「小的給主子丟臉了。」
「何止丟臉,丟大臉了,看清楚襲擊你們的人長什麼樣沒有?」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過,」黑風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昨晚好像聞到了一股怪異的香味,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白雲猛地點頭,「是,我也聞到了是香味。而且湖里還有拍打水面的聲音,肯定是明湖的鬼出來了……」說完看了一下湖面,往後縮了縮脖子。
君逸崇踹了他一腳,「別給我丟臉了。」
「滾梳洗吃點東西,半個時辰後回來見我。」
黑風瞧見亭子外邊還有幾人,全副武裝,似乎是要下水的準備。于是問道「主子,我們要下水嗎?」。
君逸崇點了點頭,沒有時間了,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直接下水底去看。真的是有鬼,還是有些人為了掩蓋某些東西在裝神弄鬼
「湖底居然是這麼一個地方。」白雲不禁驚嘆。
潛下了湖底,但卻不是想象中的樣子。不,應該說絕對沒有人會想象到會是這個樣子。
這哪里是湖底,分明是另外一個世界。
湖底的中央有個通道,通道往下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巧妙的通道隔開了湖水,再往下便是空闊的一個平面。四周散落著各種廢棄物,鍋爐,鐵屑……
君逸崇撿起了地上的一塊干糧,放在手中碾碎。「還是新鮮的。」
白雲借著剛剛點起的火把,環顧著四周,這里像個開闊的山洞,但所有的東西都一目了然,「哪有人了這里?」
「這就得問你了?」君逸崇沒好氣地說著,「你昨晚要是沒被偷襲,他們能跑得了?」
「那就是說,明湖里的不是鬼,是人。」白雲這才反應了,看著眼前這些凌亂的痕跡,「那他們在裝神弄鬼是要干什麼呢?」
君逸崇恨恨地踢了一腳他,「我是讓你來干活的,還不去看一下有什麼可疑的?」
「是,主子。」白雲屁顛屁顛地加入了其他人的搜尋行列當中,只要不是有鬼,什麼都好辦。正好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居然敢向他下迷藥,從來只有他給別人下迷藥的份,這次真是千年道行毀于一旦,要真是鬼那還好,要是人就無法原諒了,敢耍你爺爺,這個仇非報不可。
「主子,這些鍋爐是用來熔鐵的,這周圍都是鐵屑。」查看了四周後,一人回來稟告說道。
君逸崇點了點頭,看來這鬧鬼是假,掩蓋撤退才是真,又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