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慕紫鳶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本來還打算想個辦法讓君逸崇先下車,但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君逸崇攤攤手,「就這麼辦唄,你先下去吧。」
「但是……」慕紫鳶想說要是被人你在里面如何是好,但轉念一想,他既然能這麼神通廣大地上來,自然也會有下車的辦法。
「姑娘。」車下梅兒輕聲喚著。
慕紫鳶應了一聲,便開了門簾鑽了出去,但下去之前還不忘把門簾拉好。
「天黑了,姑娘小心些。」駕車的小廝好心地提醒道。
府中的人除了自己院子中的外,其他下人一律都是喊她大姑娘。慕紫鳶下意識地看了那人一眼,門前掛著明亮的燈籠,車夫清晰地面容展現在了她的眼中。
不是自己出來時候那人了。
慕紫鳶意味深長地看望了門簾緊閉的馬車,點了點頭。
「姑娘,你可回來了。」敏訥遠遠地看到了慕紫鳶一行人,便跑了,湊到跟前小聲地說道,「侯爺在屋里等著姑娘呢。」
「有說是什麼事嗎?」。慕紫鳶印象當中,慕峰極少踏足自己的院子,不止是她的院子,幾個孩子的事他都很少管。如今天色已晚,有些驚訝他還在等著自己回來。
「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看著侯爺心情像是極好的樣子,已經坐了半個時辰了。」敏訥如實說道。
「我知道了。」猜是猜不出來了,進去見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女兒給爹爹請安。」
慕峰點點頭算是應答,上下打量了一番眉眼極好的女兒,以前都沒有注意過,這個嫡女竟然長得如此絕色。
「你外祖父身體可好?」慕峰打破了安靜,問道。
想要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卻讓人看著勉強地有些不倫不類。
「外祖父很好,他還讓我代問候父親祖母。」慕紫鳶回答道。
「鳶兒年紀也不小了,明年便是及笄之年了。你祖母身子不復日前,府中又沒個可以做主的人,這些日子來讓你受委屈了。」
「爹爹為何這麼說?」慕紫鳶不是傻子,明顯听出了慕峰話中有話,只是不知他是打著的是什麼算盤。
「鳶兒可有考慮過自己的親事?」
慕紫鳶臉突然紅了起來,嬌羞地低著頭,「女兒怎會如此不知羞恥,爹爹是不是听了什麼閑言啐語。女兒平日里只呆在這臨鳶院中,更別提出府見人了。今日去外祖家也是請示過爹爹了的,爹爹這麼說讓女兒何以自容。」
兒女親事自是由家中父母長輩做主,慕峰也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直接地問。可是他也有著難處,要是還有更合適的人,也不至于自己來問。
母親自中毒後身子本就不好,經過杰哥兒和蘇姨娘一事之後,更是臥床不起。小李姨娘懷著胎,院子都不出。李姨娘倒是出來了,但他不放心把這事交于她的手中,她對慕紫鳶那點心思,他早就看透。
慕峰的面容有些尷尬,但事情不能耽誤錯失良機,「我的意思是,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爹爹……」慕紫鳶只能繼續裝著糊涂,像是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但心中早已翻起了大波浪,父親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似乎是表明,他已經有了很好的選擇,與其說來問自己的意見,還不如說是提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慕峰突然笑了起來,「女兒家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慕紫鳶依舊紅著臉低著頭,不言不語,等著慕峰的下文。
「你沈家表姐的事,我也听說了,她是個好福氣的。但我們慕家的女兒也是不差的,上次進宮之時,賢妃娘娘對你的印象特別地好。」
怎麼扯到了賢妃娘娘,慕紫鳶驚訝地抬起頭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賢妃娘娘當著皇上的面說,慕家大姑娘是個才貌雙全的人,當得上是京都第一美人。」慕峰想到從宮里傳出的言論,不禁有些自豪。雖然不見得有多在意這個女兒,但慕紫鳶是慕家人,是他慕峰的女兒。
京都第一美人,這個稱號對她百利而無一害,這不,好處就要送上門來了。
相對于慕峰的喜悅,慕紫鳶則要惆悵地多。
京都第一美人,歷經兩世,這頂大帽子總歸還是扣在了她的頭上。
「今日里,太子府里來了人,說有意想要迎娶你為太子側妃。」
什麼,太子側妃?
「爹爹。」慕紫鳶沒有多想就跪了下來,「爹爹女兒還未及笄,是不是太過早了。況且女兒無才無德,怎配地上一國儲君。」
慕峰想要把她扶起,慕紫鳶沒有伸手,只是跪著。
「太子也考慮了這個問題,只說等你及笄之後,便讓皇上下旨賜婚,絕對不會委屈了你去。」慕峰好言相勸。
相比崇王不明不白的態度,慕峰更願意攀上太子這條高枝。
之前一直沒有站派,態度含糊,但現在不比以前,太子與崇王兩大勢力日益膨脹,朝中之人紛紛表了態,兩人勢均力敵。本來還想著崇王特意帶著藍二來治好了老太太的病,是要想著示好的,但卻一直沒有了下文。自己派去拜訪的人,也全部被擋在了門外。
現在太子居然有意想要迎娶慕紫鳶為側妃,賢妃娘娘更是親口夸贊她為京都第一美女,這是明顯的橄欖枝。如果自己還不接著,那便真是傻的了。
他從當初的一個探花郎,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走到了今日的位置,不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他從來都是個識時務的人,而與他一時考上的狀元,現在早已不知在了何處,但他卻在京都中站穩了腳,封了侯。
「爹爹……」慕紫鳶正想反駁。
但慕峰卻有些不耐煩了,女兒家的嬌羞他可以理解,但不能壞了他的大事。「別說了,這種事自由長輩做主。能得賢妃和太子高看,也是你的福氣。」
慕紫鳶聞言重重地磕了個頭,「爹爹,不是女兒不願意,是女兒不能。」
慕峰睜大眼楮看著她。
「爹爹,女兒是重孝在身,豈能及笄便出嫁。」慕紫鳶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或者說這根本不是借口,是事實。
母親過世剛剛一年,豈能談論婚嫁之事。重孝至少三年,便是明年她及笄了,也還是不能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