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佳是被勒醒的,準確的說,她是被史海靈騎在了身上,史海靈側躺著,一只手摟在陳佳的脖子上,一條腿架在陳佳的腰上。陳佳感覺自己被當成了一個大抱枕,讓她抱了半宿。
「這睡相,真是不敢恭維啊!」
陳佳悄悄推開史海靈的胳膊和腿,起身揉著自己酸痛的腰。
「恩……」史海靈伸著懶腰,「睡得真舒服啊!」
「……」陳佳听了,覺得自己滿腦門子都是汗。要不是看在史尊寶昨天送的那個特殊禮物的面子上,她真的想發飆了。
海棠和小柔一起進來服侍洗漱。陳佳趕緊吩咐海棠今天一定要做個長枕頭,海棠不解的問為什麼,陳佳不肯說,她只得疑惑得去做起枕頭來。
眾人穿戴整齊,一起去前廳吃早餐。陳佳喝了幾口粥,趕緊去江又淳的臥室看看情況,—無—錯—小說卻見江又淳正在一口一口努力吞咽丫鬟喂給她的粥,似乎每吞咽一口都用盡全身力氣。
「我來吧。」陳佳伸手接過丫鬟手里的碗,一手拿起勺子。她舀起一點,輕輕吹氣,遞到江又淳嘴邊。江又淳溫柔的看著陳佳,他微微張開嘴,陳佳將粥送進他嘴里。
「大哥哥,你喝慢點,不著急。」陳佳極有耐心的喂著江又淳,她很擔心江又淳會觸動傷口,每次只舀一點點,江又淳果然吃起來沒那麼吃力。
喂了半碗粥後,陳佳放下了勺子。她要江又淳等兩個時辰再吃,傷口在心口,她怕吃多了會撐開。江又淳笑著點點頭,他好想開口,可連吸氣都感覺有些疼痛的他實在是沒勇氣開口。
「大哥哥,你要喝水嗎?」。
江又淳搖搖頭。
「那你要睡覺嗎?」。
江又淳點點頭,閉上眼楮。陳佳輕輕撤掉一個枕頭,讓他睡的更舒服些。
到了外間,陳佳問起丫鬟。「呢?」
「回。見醒了,剛回去休息。」丫鬟回答道。
「那你去我院里告訴幾位姑娘,就說陳佳在照顧大哥哥。沒時間去陪她們,讓她們自己照顧自己,在我的院子里就當自己家里一樣,不用客氣。」
「是……奴婢一定把話帶到。」
……
「報告大人,城郊五里河邊發現一具體女尸!」
「什麼?女尸嗎?多大年紀?」京城府尹梁大人一听說這個,腦海里立馬蹦出史家老爺的話。「要秘密的查探,有年輕女尸要立刻通知我。」
「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
「那仵作看過了嗎?」。
「已經看過,是死了後扔在河里的,月復中無水,且死者死前遭人奸污。」
「你趕緊去通知……」梁大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天子腳下。竟出了這等命案,還牽涉到四大家族。這事可棘手了。
……
陳佳一直守著江又淳,直到下晌,江來換她,她才往自己的院中趕去,遠遠就听到院中有彈奏樂曲的聲音。陳佳心情一松,快步走了。
只見孫榮華和史海靈的琴師正合作彈奏一首歡快的樂曲,孫榮華的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愉悅,那歡樂藏不住,既然不能從臉上表現,便由指尖傾瀉而出,讓听到的人忍不住心中歡暢。而史海靈正跳著靈動的舞蹈。楊昭雪也在一旁隨音樂擺動著自己的身體。嘴里低聲哼唱著動人的歌。
「哇!這就是不插電的演唱會啊!」陳佳也高興的隨音樂舞動起來,她不再擔心什麼藏拙不藏拙,這幾位都是各項才藝中的翹楚,而她盡管樣樣都會些,卻也比不得她們日日浸yin來的精通和專業。
大家或舞或唱曲,互相交流著心得,陳佳甚至提議大家閑來排練幾個節目。結果大家都贊同,于是陳佳將前世的經典曲目「驚鴻舞」搬上來,她負責詞曲,昭雪負責演唱,海靈負責編排舞蹈。榮華則負責彈奏和編曲。大家忙活一個多時辰,竟能表演的有模有樣。
「,史家少爺求見。」海棠不忍心打斷大家,可史尊寶就在院門外。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讓他進來吧。」陳佳心情不錯,說起話來透著一股歡暢勁兒。
「陳佳。」史尊寶先和陳佳打了個招呼,又向他的和表妹們問候起來。不過他的臉上卻沒見到往常的笑容。
「是有什麼事?」陳佳見他情緒不對,趕緊問道。
「是海靈的貼身婢女蝶衣的尸體找到了。」史尊寶沉重的說道。
「什麼,蝶衣死了嗎?」。史海靈捂著嘴巴,一臉不的問道。孫榮華和楊昭雪也都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史尊寶。
「是的,她死了,死前還遭受凌辱。那人真是該死。」史尊寶一臉悲憤。
眾人心里一沉,如果說那人當日擄走的是史海靈的話,現在是不是史海靈就是那具尸體了呢?可是誰有那麼大膽,敢動四大家族的人,更何況還是皇上看中的妃子之選?
「可憐的蝶衣,我真不該帶她來京城。」史海靈淚眼漣漣。即便是婢女,可畢竟是貼身婢女,這樣的婢女通常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同。現在就這樣沒了,她確實于心難安。
「我今日悄悄進來告訴你們一聲,這幾日你們就呆在這里,哪也別去。我和父親正派人在調查此事。我還要通知我表哥,讓他們也注意著些。」史尊寶認真的說道。
「你放心吧。」陳佳道。「太師府日夜有護衛巡邏,不會讓那人有機可趁的,不過你盡量少過來,萬一那人盯上了海靈。會不會也跟蹤你呢?」
「你說的有道理。你們自己保重,有事就派人來通知我們,我最近就不過來了。」史尊寶說完就匆匆出去了。
大家听得這樣沉重的話題。再沒了剛才愉悅的心情。
晚飯後,陳佳去了書房,江乾手里拿著白子,正在思索。
「爺爺你怎麼一個人下棋?」陳佳走,看著棋盤,原來是一個殘局,太師擺好殘局後正在破解。
「惜緣怎麼不在院中陪著幾位客人呢?要知道‘客來主不顧。應恐是痴人’呢!」江乾似乎是心情不好,即便語氣柔和依然感覺的出他的不快。
「爺爺是因為早朝的事悶悶不樂嗎?」。陳佳試探著問道。
「唉,爺爺老了!皇上漸漸坐穩了龍椅。已經開始學著平衡朝臣!其實這些我都能理解,可他卻偏偏去听信吳少保這廝的話,他著是為了斗氣而至國家利益之于不顧啊!」江乾還說說出了真相。
「或者,他是看上了吳少保的女兒呢?」陳佳回想起國宴當天皇上看吳雅琴的表情。
「你說的也有可能。吳少保的女兒確實是個出色的才女,惜緣你雖然更勝一籌,可畢竟你還是個孩子。」江乾一顆顆收起棋子,能將心中的郁悶傾訴出去,他心中的郁悶也稍稍得于紓解。
「而且,惜緣可看不上那個笨家伙。」陳佳做了個鬼臉。逗江乾開心。
「哈哈,也對,我江某人的孫女。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江乾果然被逗樂了。
「爺爺,史家的那個婢女已經死了。據說死的很慘。」陳佳心情沉重起來。
「我也猜出來了,既然被擄走,不是屈辱致死,就是不堪受辱自盡而亡。哪里能有好下場呢!只是現在幾位千金都住在我府里,萬一有什麼不測,惜緣有沒有為老夫想想呢?」江乾看著陳佳,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惜緣給爺爺添麻煩了。」陳佳低下頭,覺得十分抱歉。
「听說你已經會了不少陣法,要不要試試看給府里設置些陣法,也能預防一二?」
「好主意啊,爺爺。」陳佳豁然開朗,只要給府上設置陣法,讓人不能靠近小院就行了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惜緣這就去設下陣法,以免夜長夢多。」
陳佳回去給自己的小院設下迷蹤陣法,除了自己和三位千金的貼身婢女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其中,而那幾位婢女也都知曉了進入陣中的具體方位和步伐。江乾也通知整個府中的侍衛和丫鬟,都不得靠近小院。確保沒人誤入陣法。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陳佳也擔心自己的安保措施沒做好,給太師府帶來災難。可她不知道,有時候災難不是非要進屋才會發生……
……
「吳少保,皇上讓咱家來通知少保,令嬡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皇上很是看重,望你好好教養,方能堪當妃位啊!」
德喜公公的一番話頓時讓吳少保喜出望外。原以為自己在國宴上的弄巧成拙,已讓女兒入宮無望,想不到皇上竟然看中了女兒,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公公,這次三大家族的嫡女都非常優秀,四妃之位又只剩三妃,這……」
「所以讓你好好教養啊,令嬡和那三位都非常優秀,可總有最優秀的三位吧?你說是不是啊?吳大人。」
「是,是,公公說的是。臣一定好好教養女兒,方能不負聖恩!」
德喜公公的傳話去了吳家,自然有他人知道,有人知道就會有人告訴江乾,他畢竟是太師,有時你身在高位,可能自己沒想要做什麼,但卻有想要巴結你的人將事情做好了,功勞卻白白送給你。為的就是提拔的時候能想到他。江乾知道後心里也開始不安起來。他找到陳佳,說明了情況,讓陳佳以後要注意,因為吳少保這個人就是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小人。
陳佳心里也覺得非常不安,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造成江乾在朝堂的被動,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後果。冤家宜解不宜結,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私下里解開這個結,她派人給吳打了一副自己設計的新款首飾,花樣新奇別致,有些甚至有卡通圖案,花費近千兩,希望能化干戈為玉帛,可惜她的禮物卻被吳家當場退了回來。
陳佳無奈,看樣子這梁子是結定了!
這幾天江又淳恢復的越來越好,他甚至已經可以起身來回走動,只是還不能做劇烈運動。陳佳每天來陪他說,江又淳怕牽動傷口,總是面帶微笑看著陳佳,眼中滿是談談的溫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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