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該到了告別的時候了,可自己卻沒勇氣當面對孫傲亭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她好想說自己與他都是誤會,讓他趕緊找個人結婚算了。可一想到會面對他的難過,又十分不忍。
干脆也來個留書出走吧。
陳佳打定了主意,大半夜爬起來給孫傲亭留了封書信說明自己與他無緣,讓他另覓佳人。凌晨一大早帶著獨輪車便離開了原來的史家老宅。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府里的人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她剛走,一個丫鬟模樣的便將那封信拆開看完,並且付之一炬。
孫傲亭剛起來就得知陳佳已然一早悄然離去,心里十分難過,可他知道陳佳帶走了獨輪車,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騎著獨輪車是多麼招搖的事,陳佳去市場買了匹不錯的馬代步,便騎馬回到京城。
這次離開京城去了三個城市,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陳佳也覺得獲益匪淺,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陳佳也算深有體會。一到京城,她便找到阿佑,將自己的產業好好梳理一番,做好了後期的規劃。
想到孫傲亭的遇刺,陳佳立即讓星和羅負責收集吳太保的信息,爭取化被動為主動。加上吳太保也許不止對付孫家和楊家,連她也未必不是吳太保報復的目標,這事更是刻不容緩。
現在聖和與晉安國恢復邦交,四國互通商貿。陳佳覺得可以在四國貿易上多做做文章。她想到個主意,便自己寫了個折子讓程虎代為呈給皇上。
楚修宇接到陳佳的折子時很是好奇,他當朝便看了折子。卻原來是建議增加四國貿易,規劃建設聖和國五城的特色,將聖和國各城規劃出旅游景點,體現當地特色,成為各國商人文人的旅游勝地。他當場便同意了這個想法,並發了折子給五城,讓大家將各城的規劃發上來讓他親自過目並定奪。
程虎下朝後便趕忙通知陳佳去書房見面。
「大哥。怎麼樣,皇上覺得我的想法如何?」程虎是個武官,自然不合適建議這些東西。陳佳以自己名義建議,覺得並無不妥。
「皇上已經同意了,讓各城將規劃折子遞上來再看。陳佳,我叫你來另有事要說。」程虎的眸中中滿是迫切。陳佳頓時恍然。
「是史海靈的事嗎?」。陳佳想到史海靈即便看到自己帶回來的獨輪車都無法回神的模樣。就知道這兩人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已經悄悄交往上了。
想想也是,程虎那日如雷擊般的表情,加上他那大大咧咧的個性,讓他這麼多日都不行動,那他就不叫程虎了。
「是啊,我已經決定今生非海靈不娶。她跟我說了她是史家的姑娘,我知道她是史家的姑娘,現在不合適大肆操辦。我同父母商量過。可以以妾禮先娶她,之後我便不再娶妻就是。」程虎覺得不過就是個名分而已。只要自己真心疼寵,又何須顧忌這些。
「可將來你們的孩子就是庶子庶女,而非嫡系,這樣你也願意嗎?」。陳佳覺得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呢,一定有什麼沒想到的。
「我只娶她,也只會與她有孩子,何談嫡庶?」程虎信誓旦旦。
「不對,如果你不娶妻,你又是二品大員,皇上哪天心血來潮,給你賜婚怎麼辦?」
「我可以拒絕啊。」程虎說的理所當然,似乎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你不要命嗎?那可是皇上?」陳佳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就有點毛骨悚然,這個皇權的時代,看起來有功勞有地位很是體面,可這些都是那個當權者大筆一揮就能隨意抹殺的。史家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那怎麼辦?」程虎郁悶不已,「早知道當個二品大員這麼麻煩,當初還不如一直做個武散人。」
「再等等吧,從長計議。」陳佳安撫道。
「不行,我等不及了,妹妹,你去問問海靈她答應不答應,如果她答應我就辭官不做,跟她做對平民夫妻。」程虎是打定了主意要娶史海靈,甚至為了她連前程都放棄了。
「還沒到那時候,大哥,給我點時間好嗎?就一年。」陳佳伸出一根手指頭比劃著。
「不行!」程虎從來沒有如此任性過。
「一個月?」
「不行!」
「靠,」陳佳忍不住爆粗口,她喘了幾口粗氣,平靜下來。「三天,就三天如何?」
「好,就三天。」
真想不到,程虎竟然是個急茬兒,一旦認定了的事,就非要做到不可,這可咋整,好容易才有的二品之位,雖然說陳佳不在乎這些,可對于程家來說,對于陳氏和程大壯來說,大哥現在可是家里的驕傲啊。
陳佳去找陳氏和程大壯,哪里知道這兩個頭腦更簡單,自她們知道海靈可能成為自家大兒媳婦,恨不得現在就娶回家里供著。哪里還顧得上會有什麼後果。
陳佳只得郁悶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史海靈正在案邊托腮發呆。一臉的戀愛中的白痴模樣。
「海靈?」陳佳喊了幾聲也沒人應。
「程虎來了。」陳佳調皮的喊道。
「啊,程虎大哥來了嗎?」。史海靈趕緊站起身來,一副羞怯的模樣。
「你完了,你沒救了。」陳佳鑒定完畢。
「陳佳妹妹,怎麼了啊?程虎大哥呢?」史海靈完全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戀愛中的果然都很笨啊。
「我大哥說要娶你,可是只能做妾,你願意嗎?」。陳佳決定打擊打擊她。
海靈听了頓時如遭雷擊,癱軟在椅子上,淚眼汪汪的看著陳佳。
「他說只娶你這房妾,再不娶妻。」陳佳一見那水汪汪的眸子,忍不住有些心軟。
海靈听了竟又似活一般,有了神采。
「唉,」陳佳搖搖頭。愛情就是這麼簡單嗎?如果真這麼簡單就好了。「他說如果你在乎,他可以辭官不做,跟你做一對平民夫妻。」
「我願意啊。」史海靈趕忙道。
「唉,所以說你們都沒救了。」陳佳搖頭嘆息著。
三天,就三天,我要怎麼改變這個局。
……
程-真同程眉、程英都于前日啟程去了緣城,本想帶著秦氏,可秦氏身體狀況不佳,不適合長途跋涉,只能放棄。
好在程誠依然負責著程氏豆腐坊,有他照顧秦氏自然沒問題,程-真走之前,又為程誠娶了個同僚的庶女做正妻,幫忙照顧秦氏。才安心上路。
自從程眉、程英離開京城,江文翰便在自己的丫鬟中選了兩個神似程英的做了自己的通房。初嘗禁果的他哪里能忍受沒有的日子。
「主子,仁愛縣主今日去了國公府,與國公作伴。」那侍衛在屋外報告著。
「哼,從緣城回來又去了江家,她就那麼離不開江又淳嗎?」。江文翰頓時沒了興趣。揮手讓那兩個通房趕緊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