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跑回福慶院。王嬤嬤見老爺子神色怪異,而且一直跟著他的馬忠等人也不在,便上前問道,「爺,咋就您一個人?」
老爺子現在是誰擋道誰就是壞人,一把把王嬤嬤巴拉開,大吼一聲,「滾,別擋著我。」
王嬤嬤慘叫一聲向後倒下去,即使被一旁的婆子們扶住了,也閃了老腰。
老太太幾人听到院子里的喧鬧聲,都來到側屋門口瞧,只見老爺子眼楮通紅、怒氣沖沖地沖進了屋里。
看到二郎的爹還沖叫自己爹,老爺子使勁啐了一口,指著他們罵道,「呸,哪家的傻子也不害臊,比我老得多,還叫我爹。你,還有你媳婦,竟然想把我孫媳婦攆走!你們等著,我這就拿斧子劈了你。」說完便向東邊的臥房跑去。
太看到老爺子的樣子有些異常,偏馬忠幾人還不在。趕緊說,「老頭子不太好,趕緊去院子里。」
馬公爺扶著太,大跟在後面,三人快步出了上房。
看到馬忠幾人才跑了回來,馬國公問道,「我爹咋回事?你們咋沒跟著他?」
馬忠道,「也不知二爺悄悄跟爺講了什麼,爺就生氣跑了,偏二爺還攔著我們不讓追。」
正說著,就看見老爺子拎著斧子跑了出來,指著馬國公和大說,「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竟敢欺負我孫媳婦,看斧子!」
馬忠和那兩個粗壯婆子想上前奪下他的斧子,老爺子拿著斧子一揮。他們根本都近不了前。院子里只有這三人還敢上前攔一攔,其他的下人都是些丫頭婆子。早就嚇得尖叫著躲在了一旁。
太先沖馬忠叫道,「不要硬奪。不能誤傷了他。」
正亂著,三爺兩口子來了福慶院,三爺也阻攔。老爺子見攔他的人多了,更不高興,大斧子上下揮舞著。
太看馬公爺還想上前勸阻,急道,「你不要命了?他現在誰都勸不了了,你們快跑!」
一句話提醒了馬國公和大,兩人趕緊向院門口跑去。
老爺子看到那兩個人跑了。更急了,拿著斧子向攔他的幾人亂砍去。幾人閃開一條路,他便追上前去。
听說爺不好了的二老爺兩口子及四爺都急急跑了來。剛走到離福慶院不遠的地方,就看見馬國公拉著大率先沖出了福慶院大門,緊接著,爺拎著斧子沖了出來,他的身後是馬三爺和馬忠,再接著,是三女乃女乃扶著太等一群婦人涌了出來。
馬公爺邊跑還邊大聲說。「爹,您這是干啥呀?」
大則嚇得不停地哭叫著,被馬國公硬拉著往前跑。
爺听了更不高興了,「你個老傻子。欺負了我孫媳婦,還硬認我當爹。劈死你。」
三爺和馬忠一直跟在爺後面,大聲喊道。「爺爺,冷靜。冷靜……」
二老爺幾人正發愣的功夫,一群人便跑到他們跟前。瞬間的功夫又越過了他們。馬四爺也加入了三爺和馬忠的行列,但都不敢硬來,怕誤傷了爺。
反應的二老爺也跟著一群人追了上去,並大聲喊道,「分開跑,分開跑,大哥把爹吸引走。」
馬公爺听了便對大說,「你快向右跑。」
大向右跑了,馬公爺還停了一下,看到爺快追到自己了,才向左跑去。
爺頓了頓,卻沒有向左追馬國公,而是向右繼續追大。因為大穿的衣裳鮮艷,凡是意識不太清醒的人或是動物,都容易被鮮艷的東西所吸引。
大一看爺向她追來了,偏身邊沒有別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已經顧不上什麼儀態端方了,邊跑邊連聲尖叫著,「救命啊,救命啊……」
馬公爺一看老爹沒有繼續追他而是去追了他媳婦,又反過身快步倒,跑到爺的身旁大喊道,「爹,爹,在這里,在這里。」
爺先還不理他,繼續追著那一片尖叫著的明黃色。可是這個二傻子一直跟著他叫不停,真是煩死了,他便掄著斧子向這個二傻子砍去。馬國公一躲,又往左跑了,老爺子便追了上去。
這下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爺再如何體力也比不上。只要馬國公多跑幾圈,把老爺子的力氣耗光了,不需要別人動手,他自己就會放下斧子。
二老爺、三爺等一群人跟著兩父子馬拉松去了。
四爺便倒轉回身去了大那里。此時的大頭發零亂,衣衫不整,正坐在石頭上用帕子捂著臉痛哭著。她的兩個丫頭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大平時有多好面子,全家人都知道。
四爺蹲下拉著大的衣裳說,「娘,這是突發的狀況,無事的。」
大不說話,只搖著頭痛哭著。
太在二的攙扶下也來到大身旁。太嘆了口氣,自己對她的懲罰還沒有說出來,她自己先在一家人面前失了顏面。這個大媳婦,知道自己模樣不算甚好,端莊的架子一直端的足足的。幾十年的功夫,可就在片刻間盡失了,她起碼有一段日子不敢出來見人了。
便說道,「快回屋去吧,這三個月也不要出來了,手中的事務都交給大郎媳婦吧。」
二看到狼狽的大被四郎扶走了,覺得那個人真是個害人精。阻了她道的人,她害。幫著她的人,她更害。家里有這樣一顆耗子屎,總是不踏實。現在大不主持中饋了,或許有些事情更容易弄清楚。若的確是冤枉了那個人,就趕緊找戶人家把她嫁出去。若那個人確實恩將仇報,害了馬家人,那也就不客氣了。
她邊扶著太往福慶院走,邊悄聲說道,「兒媳有件事一直想對您說,只是時日長了,有些證據不好找,怕冤枉了人家……」
當福慶院門口徹底沉寂下來,嚇得有些腳軟的馬二爺才從一片樹林里鑽了出來。他只是想讓老爺子嚇唬嚇唬父母,卻沒想到會把事情鬧得這樣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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