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奴隸們在船上過得這幾個月,饑不飽食,如今見到飯菜一窩蜂地涌到桶前,雙手抓著飯菜就往口里填,稍微軟弱的擠都擠不上去。
玲瓏上去一腳把一個幾乎整個身體都掉進飯桶里的人踢開。
他痛得嗷地叫了一聲,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他,又看著玲瓏,又恨又怕。
「你們是豬嗎!」
玲瓏狠狠瞪他們一眼,左右巡視了一遍,只有角落里堆了一大堆像芭蕉似的葉子,半干半濕的,她指了指。
「一人拿一片,把飯盛到上面再吃,不許搶!」
他們極不情願地,卻又不敢不照做。
玲瓏親自把飯菜給他們分開,最後自己盛了些站在門口吃了起來,看情景不太樂觀,她邊吃邊想。
這間屋子的大門是塊木板,只有一扇留在高處的窗戶開著,簡直是個簡易的牢房。
吃完飯,人們或坐或臥地休息了,這時有人哭了起來,我抬頭見是經常圍著海蝦轉悠的。
「你哭什麼?」玲瓏皺皺眉。
「海蝦,他怎麼還沒回來?」
玲瓏一愣,是啊,透過小窗向外望,天已經黑了。快一天了,海蝦還沒有回來。
第一個無眠的夜晚就在無名的黑屋子里了,直到他們再被人分開帶走,也沒見到海蝦回來。直覺告訴玲瓏,他不會再回來了,這個他夢想的月亮島將成為他永遠的天堂。
玲瓏和三個分在了一組,其中一個就是和海蝦關系不錯的,他叫沐瑪。
她們被帶進一個大屋子里,這里溫暖如春,地上鋪著鮮紅的氈子,四壁掛著華麗的毯子。爐火旺盛,新鮮的水果擺在桌上,各類的銅器皿擦拭得極亮。軟塌上靠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穿著上好的天蠶絲織就的衣服,半敞著懷,密密麻麻的胸毛使他看起來像頭灰熊。他長的塊頭很大,一頭卷發,面色油光水滑,食指戴著戒指,一看就是生活閑適、養尊處優的大財主之類的貨色……玲瓏正在那細細地端詳著他,那天沒佔到她便宜的惡棍,木棍狠狠一敲地面。
「還不快拜見巴音首領!」
「巴音首領……」
沐瑪忙跪下,玲瓏也跟著跪下了。
「都起來吧!」
巴音抬眼看了看她們厭惡地閉上眼楮,略有掩口地道。
「帶她們去後山吧!」不耐煩地擺擺手。
「是!首領!」
惡棍凶巴巴地帶著她們出來,叫來個馬車,親自審著上路。
沐瑪遲疑地停住了腳步,終于鼓足勇氣道。
「……首領,海蝦……他在你這嗎……」
玲瓏暗叫不好,伸手拉了拉她。
那個叫巴音的男人裝沒听見一樣,閉著眼楮看都沒看她們。沐瑪淚水溢出,玲瓏趕緊拉她出來。沐瑪一直低著頭,淚珠一顆一顆地滾。
唉,在這里即便是一個,脆弱也是要不得的,玲瓏抓緊了她,希望讓她冷靜下來。
半天的路程,她們到了後山。後山是個兵工廠,這里聚集著來自各地的奴隸,制造一些軍用武器,玲瓏她們是來給奴隸們做飯的。
玲瓏、沐瑪、還有以前來的十八個分在一起,負責二百個奴隸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