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鳳倒龍 第一章 討戰

作者 ︰ 玲瓏

本月,在千里枯木,蒼狼部落的大軍和羽人早已展開了全面的戰事。並且戰事極是慘烈。有意思的是,饕餮部落的大首領花月自從親自來迎蒼狼部落的三軍就落腳在千里枯木,其原因是看上了蒼狼部落的大首領玲玥。

雲得知此事也是無奈。對花月,她太了解了,只要她看上的男人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去得到,這早成了花月多年的習慣。她曾在信中提醒過,而花月只說她自有分寸。

當提起冰翼、玲瓏一路上發生的事、和用一個火燒山做雪鷹部落上鉤的誘餌是不是有些不妥時,花月卻做出了在雲看來極其愚蠢的決定,她竟然命溪水帶饕餮精銳兵趕往火燒山監視冰翼。且不說溪水的忠誠,單是監視這件事就不可能做到。從冰翼那晚對她獻媚討歡再到一路上冷漠平靜的表現,雲就知道冰翼絕非簡單,利用冰翼會不會是個錯誤?

而溪水,一個九歲就侍寢,即使對象是大首領,他會心甘情願嗎?何況他的才能實在是驚人,只不過沒有機會罷了。現在花月要把他放出去,這不等于縱虎歸山嘛,那還能回去嗎!但看到花月的言語不容置疑只好讓步,暗自命親信混進溪水帶的士兵中,倘若溪水叛心先殺後報!

唉,雲長嘆一聲,花月哪樣都好,就是太好男色,現在恐怕連自己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計劃將雪鷹部落拉下來可以實現,可是收場呢?雲實在是擔心的很,就怕忙到最後給別人做了嫁衣。想罷她急往千里枯木,途中有人報之冰翼離開火燒山和兩個神秘人去了神水泉。兩個神秘人其中有一個是來自雪鷹部落的流氓師。這讓雲一喜,果然!

風鳥宮至火燒山這段路上,身襲黑衣的溪水帶領著三百命饕餮部落精兵,高舉風鳥宮的出行令牌。

「奉大首領之命出宮!」

一路暢通無阻!

溪水的目光閃爍著強壓下的喜悅。終于可以出宮了!

火燒山。

「玲瓏!銀花給你找來的那群帥哥哥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什麼時候看看?」

高娃進入營帳,抓起案上的水囊喝了一口。

玲瓏在那正在看地圖,頭也不抬地道。

「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們是天師……」

「切!」高娃把水囊扔在一邊,坐在玲瓏的對面,半個身體趴到案上壓住了地圖,「玲瓏,我問你,你弄那麼多帥哥哥干什麼呀?」

「說了是天師!」玲瓏瞪了她一眼。

「他們要是天師,我就是天神!偷偷告訴我一下,你要他們做什麼呀?」

「你說呢?」

「……暖床?」

玲瓏撲哧笑了出來。

「嗯,給你暖床。」

高娃哈哈大笑。

「拉倒吧!這種事還能輪的上我?你這過來人,這麼長時間了也不來一次,有了還不是給自己!」

自從高娃知道玲瓏跟她一樣不再是處子,沒事總拿這件事開玩笑。

玲瓏懶懶地往後一倚。

「所以說嘛,我得多準備些人。」

高娃大大地撇了一下嘴。

「你還自己暖吧!就那個貨色,我高娃還瞧不上。」

「呵!眼光還挺高啊,真不知道你將來會嫁個什麼樣的男人?」

「嫁?誰說我要嫁娶還差不多!」

「嗯,看出來了,你高娃有奴隸主的潛質。」玲瓏說著站了起來,「帶本首領去看看高娃將軍把帥哥哥安排的怎樣了。」

高娃翻了個白眼。

「你說我像奴隸主,我看你還像奴隸主呢!不過……我倒很期待你玲瓏將來會找個什麼樣的男人。」

玲瓏笑了。

「我是不會找的!我玲瓏輕輕地走了,正如我玲瓏輕輕地來,揮一揮手,絕不帶走一片雲彩。」

高娃又是大大地撇嘴。

「你少在這跟我酸了,就你那色心是不帶走一片雲彩,而是帶走天下的所有雲彩!哈哈!」

她們來到眾營點中間的一個營帳中。

帳內,十二個少年,白衣長衫、發髻高挽,一個個清秀的模樣。他們見玲瓏和高娃進來深深地施禮。高娃收起嬉笑肅聲道。

「這是玲瓏首領。」

十二個少年看了玲瓏一眼,都是被玲瓏的美貌弄得微微地呆了一下,再次施禮。

「見過首領!」

玲瓏掛著淡漠的神情,點了下頭。

「你們都會做什麼?」

一個少年跨出一步。

「回首領的話,小的會驅鬼。」

玲瓏點頭。

「你們呢?」

又有人站出。

「小的會召神。」

其他人都紛紛跟著開口了,有的說會看風水,有的說會行筮,有的說會解陰陽……總之說的自己跟半個神仙似的。玲瓏仔細端詳,銀花確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的,選來的每個少年都十七八歲,人很俊俏,就著身子骨有點太柔弱,好像還沒有長開。氣質勉強可以,但和玲瓏想象中的仙風道骨比,還實在差得太多。

「今晚我來,若是令我滿意,我不會虧待你們。若是不行,我也會給你們備上禮物送你們回家。」

高娃一愣,還真暖床啊?

「……謝首領!」

十二個少年呆了呆才道。回答的還算乖巧。

玲瓏出來告訴高娃晚上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座營帳。

「知——道——」高娃拉長音道,又有意地逗了玲瓏一句,「十二個人一起享用,呵!真是羨慕死我了!」

玲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要不你來?」

「別,君子不奪人所好,君子成人之美……」

玲瓏一腳踢去。

「就你還君子,簡直yin人一個!」

高娃跳躍著閃開。

這時玲瓏背後傳來哼的一聲,回頭一看竟然是銀花。不知為什麼,這幾日,玲瓏每看到銀花投來的目光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當天晚上高娃派來親信將十二個少年所在的營帳團團圍起。玲瓏走進營帳叫高娃在門口守著。高娃一本正經地道。

「請首領盡管放心,高娃誓死都不會讓半個蒼蠅飛進來打擾首領的好事!」

玲瓏瞪了瞪眼。

「懶得理你!」轉身入賬。

高娃站在帳外豎著耳朵听里面的的動靜,不時傳來喘氣聲和細碎的聲音,有點像月兌衣,又像走路……听得她想入非非。聲音再大些就好了,玲瓏這麼能忍嗎?嘿嘿!

她真想進去看看,可她知道玲瓏的警覺性,也了解她的性格,不想讓她知道自然有玲瓏的道理,所以盡管高娃內心抓癢難耐卻也強自忍住,只是面部肌肉繃得有點難受。

一邊站著銀花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玲瓏從帳內出來,神情有些疲憊。

「他們的起居只在帳里,不可與外人接觸。」

「是。」高娃鄭重地點了下頭。

玲瓏這才往冰翼的寢帳走去。由于接管下火燒山,事務比較多,她現在在冰翼原來所住的營帳中住。

高娃見玲瓏玲瓏走後,立刻撩開帳簾一個小縫去看,見那些少年一個個盤膝坐著,衣衫發髻倒也整齊。

「……這麼快就穿好衣服了?」

銀花哼了一聲。

第二日晚上玲瓏依舊在十二個少年的帳中逗留兩個時辰,外面依舊重兵把守。三日後,三十營點迅速傳出暫擔任火燒山的新首領玲瓏,不知從哪里找來十二個少年夜里陪寢。立時這件事在整個軍中傳得沸沸揚揚,連細節都有了。

高娃跑來將此事告訴玲瓏。玲瓏一皺,她倒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如何,只是這樣下去對眾將士的士氣有所影響。本來他們就不服,再加上大戰在即,首領軍中尋歡更會有損自己的威儀。

高娃以為玲瓏擔心那些話會擾亂軍心,大聲道。

「你不用去管他們,那些男兵和女兵不是也眉來眼去的嗎?你可是首領,只管做你的,我去查查這是誰說的!查出來我一定打得他起不來床!只是……你可別累著……」

玲瓏听了哭笑不得,原來高娃也認為自己在那帳中在做那種事,想想這也難怪,自己平時就不大注意言辭,胡說慣了,如今也怪不得高娃。

「查查也好,不過不要去驚動他,我們知道就好。」

「他們越說你越做,今晚你就在那營帳里待上一夜,你是首領,他們讓你看上是他們的福氣!我在外面給你守著!」

她話音剛落,銀花進來不陰不陽地道。

「你是不是也想解決一下了?」

高娃立刻氣得漲紅了臉。

「你算什麼東西?我……」

「高娃你去查吧。銀花你留下。」

高娃憤憤地瞪了銀花一眼走了,銀花哼了一聲。玲瓏對她們倆也很無奈,這兩位怎麼回事,怎麼見面就掐!

「你那邊怎麼樣了?」

銀花看了玲瓏一眼道。

「……羽人愛吃甜食,甘蔗經常被其他部落的人偷去和羽人交換東西。由于那里的甘蔗林距三十營點遠又是二十九營點的交界處,一般兩個營點都不大管。」

愛吃甜食不怕發胖嗎?胖了可就飛不起來了……想想那些羽人們容貌像天使,身體卻像小胖豬,長著翅膀撲稜撲稜地飛不起來的情景,玲瓏禁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看的銀花唇角抽動了一下。

「銀花你過來。」玲瓏拿出調兵令箭,「我給你二百人,今晚如何如何這般。」

銀花冷怔了一下,接過令箭。

「把原木將軍叫來。」

「是。」銀花第一次給玲瓏恭敬地施了一禮才出去。

時間不大,進來一個高大魁梧、身著戰甲的男人。他正是原木將軍。年過五十、善騎射,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才。這次守護三十一營點全靠他和幾位將軍的英勇奮戰,他也是三十一營點年紀最大的一位將軍。

這次駐守三十營點,三十一火人參特意將他派來。

原木別說不服玲瓏就連冰翼他也沒放在眼里,雖說這次三十營點被沒放在眼里的人奪下,可他總覺得有運氣在里面。就冰翼那毛頭小子帶領著一群丫頭片子又怎麼可能打勝羽人?

原木看著面前這個還沒有自己的女兒大的,十七八歲的玲瓏,自己卻要听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幾日他也听說了玲瓏與那十二個少年的桃花艷事,原木將信將疑,在軍中三十年之久,自然清楚軍痞癩子對這種事情的熱衷,稍有一點事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大多都是些捕風捉影。

可是,那十二個少年依舊在軍中,風言風語依舊在傳,而玲瓏卻依舊我行我素,這就讓他有些懷疑了,更有些氣憤。

「不知首領喚原木有何事!」

玲瓏看著原木赤紅的臉龐,一雙銳利的雙眼,緩緩道。

「我听有人報,我們的甘蔗林經常被一些小部落的人光顧,甘蔗丟了不少。可這事情一直沒有嚴管,今晚就煩勞將軍帶上一百名士兵去捉拿偷甘蔗的人。」

原木一听眼楮瞪大。

「你說什麼?你讓本將軍去抓小賊?」原木怒道,「羽人在那邊虎視眈眈,還有二十九個營點沒有被收復,冰翼首領讓你代管,你在軍中胡鬧不說,又讓我去捉毛賊……這,這火燒山遲早要敗壞在你的手中!」

玲瓏安靜地听完原木這一席義憤填膺的話,淡淡道。

「將軍是否怪我讓你去抓毛賊有點大材小用,委屈了將軍的才能了?」

原木一窒,剛想說什麼,玲瓏抽出令箭拿出印信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原木將軍听令!我給你一百人,命你今晚埋伏甘蔗林中,見偷甘蔗林者將其擒獲,不得有誤!若有耽擱,軍法處置!原木將軍,接令箭吧。」

原木氣得本來赤紅的臉滿面是通紅,自己歷來都是指揮千軍,在在萬人戰場上殺敵,而如今這個小丫頭不但讓他抓毛賊,還只給他一百人,簡直是在折辱!

他伸手奪下令箭轉身便走。

「等等……」

玲瓏的聲音悠然而起,原木的雙腳不得不停住。

「……勞煩原木將軍將黑虎、白虎兩位將軍叫來。」

原木壓下的火氣噌的一下又上來了,連禮都沒施便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是!」氣哼哼地走了。

玲瓏笑著搖了搖頭。

時間不大,黑虎、白虎走入帳中。這兩位是親兄弟,從別的營點調過來的。他們二十幾歲,驍勇善戰,性情卻是急躁,平日里又很輕浮,總喜歡沾花捻草。貌美如天人的玲瓏也成為過他們禍害的目標,即使現在玲瓏做了代管首領,他們平時見了面嘴上也是不干不淨。

「哈哈,首領想我們兄弟兩個了?」

營帳中他們看到只有玲瓏一人,便放肆起來。

玲瓏拿出兩支令箭,冷冷的目光射,淡聲道。

「黑虎、白虎,給你們各一百人,今晚天黑之後在甘蔗林周圍埋伏,若有人進甘蔗林務必放行,有出甘蔗林者一律活擒。若遇羽人兵馬不可以戀戰,直接退回。若對方敗走,不得追趕!」

「首領這麼嚴肅干什麼呀?」黑虎、白虎半點都沒有瞧那令箭,依舊嬉皮笑臉,「你能收留十二個少年夜夜快活,我們哥倆也不差呀,管保比你那些少年能讓首領舒服!」

玲瓏將令箭扔在他們兄弟兩個腳下。

「事成之後,你們若是立功我倒可以考慮。如若不然……」玲瓏的臉瞬間沉下,「軍法處置!」

這一句听得黑虎、白虎牙縫都直冒涼氣。他們訕訕地彎腰撿起令箭,還是調笑了一句。

「首領說定了,到時可不許賴賬!」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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