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的時日越久,顏清婉越發的,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站在她眼前偉岸的男人。
穆雲崢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呢?這是她認識他一年以來,頭一次思考的問題,以往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類似的問題。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他就是一個溫文如玉的翩翩。可如今,貴為一國之君的穆雲崢,還能夠這樣定義嗎?她實在是搞不清楚這些東西了,空間產生距離美,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太沒有距離感,讓她漸漸地忘卻了當初那個溫柔貴,如謫仙般的感覺了。
就連遲鈍的如意都了這一點,她有些猶豫的問道︰「小姐,你有沒有,皇上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其實她很想告訴她,傻丫頭,不是人家變得不一樣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現在不過是開始接觸真實的他罷了。
~休整了半個月,如意的身子已然痊愈,已經能夠活蹦亂跳了。可是,每一次話到嘴邊,都沒有說出口。她想要離開這里了,可是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她就咽了。
這種情況很不好,讓她心里很不安,可是卻又沒有辦法跟他正面對抗。似乎,她再一次落盡了一個深淵,無法逃月兌出去。那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讓她心中越來越忐忑。
收到顏清婉出現在南嶺國的皇宮的消息之後,赫連澤燁顯得很沉默,畢竟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那樣的地方,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她,消息不脛而走也是預料之中的。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那個男人的行事作風,穆雲崢一直以來都是隱忍低調的,卻沒有想到在顏清婉這件事情上面,竟然一反常態,如此的高調。
不僅是開始的時候,寫信挑釁,現在還公然的跟他作對。南嶺國的國力雖然不弱,可是也不是那麼強大,並不能夠跟他的凌雲國相比,更何況是現如今風歧國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實在想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認為他存在勝算?
「皇兄,穆雲崢真是可惡,竟然做到這個份上!」赫連辰軒憤憤不平,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顏清婉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按照他對她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要是顏清婉的話,一定會躲得遠遠地,絕對不會出現在世人的面前,更別說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給他們知曉。這樣一來,只剩下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那個男人囚禁了她。
這一點,不光是他知道,赫連澤燁也心知肚明。不過,站在男人的立場來說,他同樣也知道,穆雲崢再怎麼算計,斷然也不會去為難顏清婉,這也是他一直保持沉默,隔岸觀火的原因之一。
墨玉卿的處境相當的尷尬,要知道穆雲崢可是他的小舅子,可是赫連澤燁卻是他的哥們。這件事,穆筱雅也顯得有些詫異,這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皇弟的作風。
將軍府內,也是一片愁雲。
「玉卿,不如我寫信去問問雲崢,看他是怎麼打算的。」穆筱雅有些沉不住氣的提議道,她並不主張戰爭,尤其是一旦開戰,她的子民,她的跟她的夫君,她要如何自處?
看到自家娘子心緒不寧的模樣,墨玉卿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安慰道︰「筱雅,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夠置身事外。」
他的說辭讓她心里一片荒涼,就算是她再怎麼淡定,也做不到無動于衷。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預料過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心中也有過壯志凌雲,不然也不會孤身一人來到凌雲國和親。
穆雲崢的想法,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不想要得到天下的男人不是好男兒,就想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是一個道理。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她還是不免落入俗套,誰讓她動了凡心,愛上了敵國的大將軍。
辰王府內,也是一片陰霾。
「辰王,微臣斗膽,希望王爺能夠出面主張應戰,南嶺國真是欺人太甚!」
「是啊,微臣也主張出兵!」——
赫連辰軒陰沉著臉,沒有發言,畢竟戰爭不是什麼好事,一旦決定打仗,受苦受累的終究是那些平民百姓。
凌雲國皇宮內,也是出奇的靜謐。
沈安跪在殿外,等待著赫連澤燁的通傳,當初他決定跟隨顏清婉,無視了赫連澤燁的吩咐。赫連澤燁並沒有真的怪罪他,可是後來顏清婉下落不明,他竟然跟丟了自己的主子。赫連澤燁是徹底的對他失望了,他自知理虧,一直以來都在默默的尋找女主子的下落。
這一次,確切的消息傳來,顏清婉在南嶺國的皇宮里面,他想要听听主人的意見,主動請纓,去將她帶回來。
「沈侍衛,皇上有請!」
終于等到了通傳聲,沈安站起身,握緊了拳頭,成敗在此一舉,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陛下,請允許沈安前往南嶺國,這一次,沈安定然能夠將女主子帶回來!」
沈安跪在地上,說的很認真。不過,赫連澤燁卻沒有給他想要的答復,而是很冷漠的說道︰「沈安,這件事不是你能夠做到的,穆雲崢他這是在逼朕出兵。」
可是,他知道,那個人定然是不願意因為她的緣故,讓天下的黎民百姓受苦的。若是他為了她出兵,她不但不會原諒他,還會更加的記恨他,這也是他遲遲沒有出手的原因。
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否決自己的要求,沈安的臉色很差。
「沈安,你去她身邊吧!只要護她周全就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一次听到男人的話,沈安領旨離開,走出了房門才露出一抹笑意。
顏清婉走在南嶺國的皇宮里面,半個多月的光景,她已經無比的熟悉這里的一切。其實,不管哪里的宮殿都是大同小異,只能說這些帝王真是無比的會享受,吃穿住行,什麼都是最好的。
只是,心情卻大有不同,要說起初的時候,心里只是有些不願意,如今卻是十分的敏感而疑惑,迫切的想要逃離這里,可是卻無法逃月兌這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