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躺棺材的好像也不止我一個吧,我可記得姑姑也在里面睡了一覺的。
還把棺材的一角給磕破了,姑姑怎麼就不想想,這更加的晦氣了!敢情姑姑可是覺得那里面好睡著,所以才留了那麼個紀念。也不急,離你睡棺材的日子也不會很遠了,到時候你可以在里面長眠了。」白韻萱自顧站到了他們的對面,輕輕地吁了口氣,有意無意地還嘴。
此番話下來,白佩佩的臉比鍋灰還要恐怖,咬牙切齒地瞪著白韻萱。
白韻溪亦是一怔,卻沒有想到三妹會如此與姑姑說話。
蘇氏面上雖然透著不快,但總歸是不傷及自己的。平時白佩佩也沒少在自己面前甩臉子,今兒個被這麼個小輩出言嘲諷了,還是個平日里一只螞蟻就能把她嚇死的嬌滴滴的藥罐子,心中只是偷偷笑,卻不著痕跡。
白佩佩向來作威作福頤指氣使慣了,這個家里,哪個不敬著她幾分。
如今竟然被這小輩當著這麼多人面冷嘲熱諷了一番,這個臉她哪里過得去。岔了水桶腰,就要發火罵人,只听得白韻溪道︰「爹和二娘他們回來了!」話音落畢,只听得達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向著宅門這邊了,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在大門前停了下來。
幾個家僕已經抬了高墊上前,放在馬下,最先從馬車里下來的是一名中年人士,四十開外,豐神俊朗,端得甚是清雅高姿,此人正是白家男主人白仲遠了。
韻萱打眼瞧著,這中年男子卻有幾分趙文瑄的味道,年紀愈長,越發顯得有魅力,果然是越老越有味道啊。
年輕的時候,想必是個極其俊朗的花樣美男了,無怪乎會娶了這麼多。下了車,白仲遠轉身又去扶從車上下來的那一位。
半掩的簾子一挑,從車里探出一張婦人臉來,三十上下,看起來顯得弱質縴縴,但是眉宇神態間無不透著一股子精明與銳氣,尤其那一雙眼楮,微微一掃,仿佛能洞穿人的心事一般。
那婦人右手搭著白仲遠的肩膀,唇角含著笑,目光挑釁地向蘇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