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韻萱緩緩地走到了衛蒹葭的身邊,輕輕蹲下,寬慰地拍了拍衛蒹葭的肩膀。
衛蒹葭真是一點也不顯老,和自己處一塊倒像是兩姐妹,無怪乎大女乃女乃那麼恨著她了,大女乃女乃臉上的皺紋日益直線上升,而衛蒹葭,時間仿佛從來沒有在她身上駐足停留過。
「萱萱!」衛蒹葭眉頭一皺,哭得更加厲害了,一把撲進了韻萱的懷里,悲聲慟哭。白韻萱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她也不明白,這哭聲究竟是為了誰?是因為白仲遠對她的冒犯,還是為白仲遠那刺痛的眼神和蕭瑟落寞的背影黯然離去而難過?
這兩日里,白韻萱都呆在嫣夜閣里照顧衛蒹葭,卻是足不出戶。衛蒹葭自那日夜里白仲遠來了房中一趟之後,似乎受了驚嚇。原本清瘦的她愈加清減不少,一天下來,幾乎吃不了幾口飯,也都是韻萱在一旁勸著,才勉強吃下一些。這樣郁郁寡歡下去,白韻萱心想,衛氏只怕是遲早要熬成林妹妹那樣的人物。
這一日,韻婷打發了身邊的丫頭燕妮來了嫣夜閣一趟,說是請她一道去後花園賞花品酒。韻萱推月兌著身子不適,給拒絕了。燕妮也無法,只得回了二房那邊。韻萱知道這白韻婷又是多事了,名曰賞花品酒,只怕又是想著法子想撮合她和容君燁。
想起容君燁,白韻萱心里生出一股悵然來,那個雲淡風輕的男子,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便動了心,可是他溫潤如玉的背後,又似乎隱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是那日里他向自己表明心意的話,不管對自己有沒有那個意思,今日里她都會欣然前去賞花的。如今兩人之間這麼尷尬著,自己怎麼好拉下薄臉去,倒追男人的事情她斷是不會干的。
睿雪心中也急,一邊勸著她,硬是讓她給趕出了房,自己則關在了里屋里,與其面對那個不干不脆的男子,倒不如呆在屋子里做女工。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終究是白韻萱了,三小姐琴棋書畫,女工刺繡,樣樣都會,可是自己了,沒有一樣是拿得出手的。若是哪日里讓白佩佩和大女乃女乃捉了這把柄,鐵定是要懷疑她的。未雨綢繆,得做手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