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坐在車前,對著眾人雙手抱拳,道一聲珍重,一揚馬鞭,馬車已經迎著開闊的街道風馳而去,展柏翰坐在馬車里,不過半月的光景,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遇上了自己最心愛的,可是卻遭受到了她最殘忍的拒絕。
今生今世,他們怕是都沒有再見的可能了吧。從今以後,就他一個人在深夜中舌忝舐著相思的傷口。
展書俊亦是托耳沉思,面色有些悵然,不時地看了看展柏翰。今晨的時候,白韻溪親口跟他說,她真正有意的人竟然是展柏翰。
不管展柏翰心中怎麼想,她都會默默地喜歡他。這真的是一個晴天霹靂,實在是有些諷刺過頭了,到現在他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西門外,一襲桃紅裹身的韻萱倚門獨立,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望著車子里那個略顯孤單寂寥的身影,心中滿是感懷。
<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一個固執的少年守在梨花樹下,笑靨如花,那樣清澈澄明的眼神,她再也無法觸及了。不是應該高興的麼,他終于不再對自己糾纏不休了,可是心底,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和慘然。
「再見了,小新眉,招風耳!」白韻萱緩緩地吐了口氣,喃喃地說道,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他是個好人!」身後,有春風般的男音響了起來。
韻萱怔了一下,回首便見一襲白衣勝雪的容君燁冉冉地立于自己的身後,卻是嚇了一跳,擰了擰眉毛道︰「你怎麼來了?沒聲沒影的站我後邊,你要嚇死人啊!」
「和你一樣,為他送行的,只不過,你看得太出神了,沒有注意到我而已。」容君燁清淺溫潤地笑了笑,語氣中卻多了一絲愁慘悵然,泛著微微的酸意。
「我怎麼听著有股酸味?」韻萱抿唇一笑,逗趣地看著容君燁。
容君燁從身後環住了韻萱的腰,低了頭,輕輕地在她的面上踫觸︰「你總說我正人君子,其實,正人君子也有吃醋的時候。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我是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看你這樣子,我真怕你會喜歡上他,不過好在,他總算離開了,我也算是松了口氣,以後不會再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未來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