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襲杏黃水衫的挽璧卿卿而來,秀麗的臉上參雜了一絲冷郁的憂愁。
看著那個朗朗夏風里無聲幽咽的白衣郎君,心中亦如刀刻了一般難受。
「你去了白家了?她,她怎麼樣?」挽璧輕輕地開口,聲音蒼涼蕭瑟。容君燁只是輕輕地點頭,不作回應,孤寂的背影在日光的照射下更顯孑然凋零。
「她,她一定很傷心難過吧。」挽璧輕輕地撫了撫秀發,吸了口氣,與容君燁比肩而立,喃喃地道,「不要再傷心了,你也是為了她好。總有一日,她會明白你的苦衷的。」
「還有那麼一天麼?」容君燁面容淒涼地看著挽璧,閉了閉眼,喃喃自語,「會有那麼一天麼?」
「我想,會有的,一定會有的。等到我們大草原上牛羊成群的時候,等到我們族人終于不再受壓迫殘害的時候,等到我們的族人可以一家人完完整整地在蒙古包里,晚上數著星星,看著月亮,安然入睡的時候。」挽璧輕輕地笑了一下,略略地撫了撫頭發,一臉溫柔地望著容君燁,緩緩地拉住了容君燁的手,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拒婚不要我的原因麼?這就是,就是你不能娶白家三小姐的真相麼?」一聲冰冷痛楚的聲音飄入了耳際,穿著大紅華服的少女凜然而立,一臉痛心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容君燁出來的時候,她就一路追了,她不願相信,他們的山盟海誓只是這春日里的一場奢靡花事,她不敢相信,那個溫潤儒雅的白衣會對她說出那樣的狠話,她沒有辦法接受,他們一路的風雨相扶換來的只是一句沒有任何理由的解釋。
容君燁身子微微顫栗了一下,重眸里閃過一絲驚悸,沒有想到,韻萱竟然會追著他來了。看著那一張明淨無瑕的臉,看著那滿是酸楚悲憤的雙眸,今日,她本該是自己的新娘啊。
「我听你解釋,我讓你解釋,君燁,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你不可能會這樣對我的,是不是?你說,我給你時間來解釋。你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韻萱強忍著心中的疼痛,緩緩地向著容君燁走了,一句一句,深情而又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