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千千萬萬的族人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就忍心拋下他們不顧麼?現在兀良哈部,韃靼內部爭權厲害,我瓦剌可以趁此機會一統蒙古,完成先祖留下來的宏願。
少主,你不能再猶豫下去了。你要是不答應現下跟我回蒙古去,我,我現在就自刎于你面前!」中年儒士面色鄭重,煞有介事地懇求著容君燁,一邊說著,提了劍架于脖頸之上。
「師父,師父你別這樣,君燁,君燁答應你便是,我跟你,跟你!」容君燁急急地制止了中年儒士,一臉淒然地望著他。饒是他再怎麼想置身事外,也不能不顧這一份師徒恩情。
「只要我們統一了蒙古,到時候王子殿下大可以再回中原,與白姑娘道清這其中的是非曲直。我想,白姑娘善解人意,一定會原諒王子殿下你的。」中年儒士嘆了口氣,目光清和地看著容君燁。
「原諒我?會麼?萱兒還能原諒我嗎?」。容君燁悵然起身,山風吹起獵獵白衫,更顯得他的英姿冷冽。今日他傷韻萱如此之深,又怎能還想奢求著她原諒自己,連他們的定情信物她都可以不要了,想來,她的心是被傷透了吧。
萱兒,此生此世,我能否再入你少女清夢!容君燁一聲長長的噓嘆,眉間凝了無數感傷靡然。
容君燁的悔婚棄約,無疑是在白家打了一個晴天霹靂。原本被人最看好的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三小姐一時間成了府中炙手可熱的談資。
那一日喜慶的鮮紅與艷麗,到頭來卻落得一個被人悔婚的下場,隨州城里也是滿城風雨,紛紛看著白家人的笑話。
自那日之後,韻萱整個人都憔悴不堪,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里,米飯不進,暗自垂淚,幾天下來,卻是大病了一場,急得衛蒹葭痛哭流涕,惟恐她又要再失去女兒一次。
好在白仲遠天天派了郎中瞧著,給韻萱開了一些補氣養神的方子,讓睿雪替她服下,她是心傷加上長久的抑郁所以才會如此。韻溪韻婷依依等人每天都會看她,開解勸說。
待到第十日的時候,韻萱整個人方是慢慢的精氣,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瞳眸也不如先前那般濁氣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