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璧面色微微一怔,有些惑然地看著容君燁,抿了唇角,一言不發地望著容君燁。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而這樣溫順純良的性子本就不適于諸侯爭霸的,要他對自己的父親下手,他怕是沒有那個能力吧。雖然容寂對嚴厲苛責多過愛護關心,但是是從心底里將他當父親看的。
若有一天,當復國的屠刀貼上容寂的脖頸,一定是下不了手的吧。如此,不如就由她來代勞吧。她的,白衣出塵,潔淨宛然,本不該背負那樣的血債的,這一路的腥風血雨,且由了她搏出一條路來吧。
吃過午飯,韻萱姐妹二人便回了萬家。韻萱卻是心事重重的,想著今日里與容君燁的相遇,卻是諸多的感慨。人生漂泊如浮萍,她與他的相遇,本就是一場追悔不及的情錯罷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無關風與<月。他娶公主便可平步青雲,官路扶搖,自己又有什麼好介意的了,他和自己的一切,終究是了的。那些痴纏的風月,繾綣的花事,終究滾滾東流逝水,沉澱在了那些懵懂的青澀年華里。
她的生命里,只該有柏翰的,柏翰是她生活的全部。可是那個倔強霸道的少年,都已經兩天了,卻還沒有一點動靜。
他當真不要自己了麼?是誰說過,就算是死,也是他的的。原來他的承諾和誓言,也不過是青澀少年一時的懵懂無知罷了。
韻萱悶在房里,一邊靠著炭火,一邊望著窗外凋零的芝蘭玉桂,感懷地嘆了口氣。不覺間,就是明冬了,時間真快。眨眼間,她和柏翰成親已是半年有余了,竟不曾發覺。
那個頑劣霸道的少年,那個有些孩子氣的男人,這個時候在做什麼?會是在酒莊吧,又或者是尋了酒樓自在逍遙去了。
一夜睡去,容君燁溫潤儒雅的面龐在她的腦海里盤旋,悔婚的屈辱扯得她的心口一陣生疼。柏翰爽朗開闊的笑容,強取豪奪的佔有氤氳成了這個冬日里一份難得的溫暖,夢中依稀是他霸道的聲音︰「萱萱,我不放你走,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