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鐘秀茹苦笑了一聲,面上閃過一絲亟亟的惆悵,「你也知道,我在家里平時也說不上什麼話兒,平常的時候都忙著照顧,哪里還有閑心管這些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遭人嫌棄就知足了,哪里還求那麼多。」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你始終是展家的長媳,牧野又是展家長孫,怎麼不能說話了。你呀,就是太含蓄了些,展家的人,誰敢嫌棄你們。姨娘他們也是一張嘴,你也別往心里去。」韻萱道。
「怎麼能不往心里去,的那病……哎,別說是妯娌了,就是他們幾個,也是避忌著的,除了柏翰偶爾來看看我們之外,其余的都跟避瘟神一樣躲著我們。」鐘秀茹提起這個,就忍不住黯然神傷一番,一邊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不說了,該是喜慶的日子,怎麼又嘮叨起這些來了。咱們快些去梨園吧。」一邊說著,提了小腳,加快了步子。
韻萱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安慰鐘秀茹,畢竟癆病在這個大明朝來說的確是無法醫治的一種疾病,大家對有病之人敬而遠之那也是人之常情的。
妯娌兩一道進了梨園,與老莊家說好了要請雲髻班的十八那天前去展家表演。雲髻班是京城有名的戲班子,大富人家的喜慶事請的都是他們。
「來晚了,什麼叫來晚了?十八那天不成麼?」老莊家听說是十八那天表演,卻是搖了搖頭,說是時間安排不,卻是將秀茹給急了。韻萱卻是以為老板在拿喬,想要漲價,順勢問道︰「老板要是嫌我們的費用少的話,還是可以再加點的,凡事好商量的。表演得讓人樂意了,還會有額外的打賞的。」
「雲髻班價錢公道,賣力演出,從不多收人一個字兒,這是我們戲班子的規矩,所以這些年來才能在咱們梨園獨樹一幟。咱們天天唱戲,說實話,不缺那幾個子兒。只是十八那天,還有大人物要請雲髻班過府唱戲了。」老板微微地笑了笑,一邊捋了捋胡須。
「哪家的大人物?咱們去和他們溝通溝通,讓他們行個方便就是。」韻萱急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