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命苦,一身廉潔,卻生了兩個都死了,後來還是有了原甫他姐……」老人家一開始說起這些話,是為這自己家說的,可到後來就忍不住真情流露,老人家都喜歡懷念,董氏當年生了兩子一個病死,一個意外死了,還被醫婆子診斷說不能生養,後來撿來了一個女兒養著,說是撿來的如果養活了就還能生養,養不活就不能生,結果巧的是,就又生了個,之後陸陸續續又生了三個女兒,五房才勉強算是開枝散葉了。
董氏一直說到了吃午膳的時候,才拉著元二爺說道,「這一次啊,一定要多玩幾天再走。」
元二舅舅笑了起來。
吃午膳的時候,石月嬋就沒有去了,听說那邊吃的高興,老太太和元二爺又談論了許久,才去了上房休息,說是要等元二爺走了,她才要回高院。
沒什麼人,小不點()石墨禪模了,「阿姐阿姐,祖母給了我零碎兒的銀子,哈哈哈。」
小家伙笑嘻嘻的跑,蹭蹭兩下像猴子似得爬上了石月嬋的床。
石月嬋哭笑不得,「你慢點,莫要摔著了。」
「不怕摔,就是想阿姐了,要不是舅舅讓我來,你們都不讓我來陪阿姐。」石墨禪一面不滿的說著話,一面直往石月嬋被子里拱。
男女七歲不同席,何況他這會兒已經七歲,石月嬋更是十二歲了。
一旁的秦媽媽已經將石墨禪抱了起去,「小祖宗,你都這麼大了不能再鑽你阿姐的被子了。」
石墨禪不滿的嘟了嘟嘴,但也沒有說什麼,他已經習慣了這樣,「放我下去!」
石月嬋就笑道,「放他下來吧,他會听話的。」
秦媽媽就將他放下了。
石墨禪再次蹭到了床邊,卻沒有再上床。
綠蘿也從外頭進來,「大小姐,奴婢已經將打賞的零碎兒銀子拿來了,奴婢按照您說的拒絕了,可老卻說我們雖然不比富貴人家,可長輩給晚輩的銀子不能拒。」
石月嬋只想笑,
這只不過是說給外人听的,做給舅舅看的,平日里什麼時候見過祖母給過打賞銀子啊?
石月嬋說道,「罷了,就收著吧。」
綠蘿將碎銀子放進了石月嬋的箱籠里。
「阿姐你什麼時候能下床走動?」石墨禪問道。
「應該快了。」石月嬋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靈活的手,笑道,「等阿姐好了,帶你看星星。」
石墨禪蹦的老高拍手歡呼了起來,「好!」
這時候,院子里頭有人喚,「大小姐在嗎?」。
綠蘿趕緊出去,又進來,「大小姐,二和石榴帶著墨軒少爺來了。」
這個姨娘這會兒知道放段來看她了?
她摔倒那會兒怎麼不來看?
還有那個石墨軒,是石月馨的親弟,是她的幼弟,
石墨軒那張淨白俊秀的小臉兒不自覺的就浮現在了石月嬋的腦海中,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她不會欺負小孩子,母親也喜歡小孩子,所以每次他來也只是當做是自家孩子照顧,
分明長著一張討人喜歡的臉,卻年紀如此小就那樣狠毒,
那也是一張會騙人的皮囊!所以才欺騙了她的雙眼!
他粉女敕粉女敕的大眼楮總是忽閃忽閃的看著石月嬋,「阿姐,你真好,我要有你一半好就是了。」
可後來他手臂折了的時候是這樣對父親說的,「墨禪他嫉妒阿姐喜歡我,把我推到地上,手臂摔折了!」
父親對她們不再過問,還抽了幼弟十板子,再後來他帶著一幫僕從將幼弟的手也給打折了,還惡狠狠的說道,「一群蠢驢,誰要和你們玩,這當做是我上次手臂折了還給你們的,雖然上次那手臂也是我自己弄折的……」
石墨禪那時候哭著總問她,「阿姐,帶我去認錯吧,我要去認錯,爹爹就會原諒我們了!」
她和娘都沒有答應,他就自己跑去認錯,也不知道姨娘怎麼慫恿父親的,結果父親又將他打了幾板子,還說娘教子無方,讓他們到農莊上去永遠不要回石府!
石月嬋瞧著眼前幼弟可愛的模樣,心里揪起了似得疼,她模了模他細女敕的頭發,對綠蘿吩咐道,「就說我身子不適,不見!」
綠蘿道是就退了出去。
石墨禪卻連忙想要追出去,石月嬋將他抓了回來,「干什麼去?」
「哥哥來了怎麼不讓他進來呀?」石墨禪一雙天真的眼楮疑惑的問道。
「你沒有哥哥,你只有我一個。」石月嬋教育他說道,「以後不準跟石墨軒玩!」
石墨禪困惑的問道,「阿姐你不喜歡墨軒哥哥了嗎?」。
「他不是我弟弟,我做什麼要喜歡他,只喜歡你。」石月嬋說道。
石墨禪先是有些吃驚,隨後竟然是笑了起來,「那太好了,以後沒有人跟我搶阿姐了!」
石月嬋愣了幾息的功夫,她沒有想到幼弟竟然是這樣想的,
她忽然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幼弟,亦害怕幼弟因為她變壞了,問道,「你不是很喜歡跟石墨軒玩嗎?」。
「本來很喜歡的,可是墨軒哥哥他跟我搶阿姐我就不喜歡了。」石墨禪嘟了嘟嘴,「我早就不想跟他玩了,他還欺負我阿姐呢!」
石月嬋只覺得心被幼弟一番話萌化了,她忍不住捏了捏幼弟細女敕的小臉兒。
綠蘿進來說,姨娘非要看她。
石月嬋仍舊不見,最後姨娘在霽月園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帶著石榴和石墨軒離開了。
元二舅舅不離開石府,董氏就不走。
董氏讓父親石原甫帶著元二舅舅去武陽轉轉。
趁著元二舅舅不在。
董氏叫了元氏去大堂。
石月嬋聞聲,趕緊穿戴整齊,讓綠蘿和秦媽媽帶著自己也到了大堂,
瞧見元氏前腳進大堂,她讓秦媽媽兩個快速抬著她一道進去,
祖母董氏白眉挑了挑,沒有說什麼。
母親元氏彎身,「娘。」
石月嬋也略微的彎腰,「祖母,母親。」
「唉!月嬋你好些了嗎?」。董氏笑了起來。
「承蒙祖母關心,我已經好多了。」石月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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