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石月嬋笑道,「可是我听青石巷里的人說,你娘罰你抄寫列女傳,你還被關禁閉了呢。」
王丹鳳不想糾結這個她自己不願意說出來,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趕緊岔開話題說道,「你這些日子過的可還好?」
「就那樣吧。」石月嬋模稜兩可的回答道。
王丹鳳磨了磨嘴皮說道,「听說你斗星會技驚四座,如今還擔任了代任主簿?」
這是青石巷人盡皆知的事情,沒有必要隱瞞,可石月嬋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問問題,她反問道,「怎麼了?」
「原來你懂得星象,竟瞞了我這麼多年?」王丹鳳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石月嬋冷笑,「我會不會星象和要不要告訴你有什麼關系?你和我很熟嗎?」。
「月嬋,你怎麼可以這樣?」王丹鳳盡量壓低了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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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除了幾個會武功的以外,其他人都听不到她們,她們兩的聲音很小,淮淵和衛乘風又一直在說別的事。
不過淮淵即便听到了,也會裝作沒有听到。
「我要怎麼?我本來就和你不熟。」石月嬋淡聲說道。
「月嬋,枉我一直把你當好,我又沒有想要做什麼,只不過是問一問你為什麼要發脾氣?」王丹鳳問道。
石月嬋懶得多爭辯什麼,冷笑道,「是嗎?我和你不熟,也不想和你做也做不成。我也沒有必要發脾氣,如果你受不了我這樣的話,你就到後邊去吧。」
石月嬋這樣強硬又冷冽的話語,淮淵听了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看她,竟發現一向淡然或者說偽裝的極好的那張美麗的小臉兒,這會兒滿臉的冷色,眼神中也有溫怒、怨恨、難受。
淮淵皺了皺眉,看向了那個相貌不是特別出眾但是氣質卻十分秀雅的王丹鳳,這姑娘相貌比較刻薄,胸懷也不大。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讓石月嬋小丫頭這樣不喜。
石月嬋不想看王丹鳳。把臉看向前面不再理會她。
王丹鳳見狀氣的臉色發白,卻抿緊了嘴唇咬了咬牙,轉頭回到眾位姑娘的隊伍中去了。
石月嬋的臉色松懈了下來,可眼神里卻閃過一絲失落以及孤獨。淮淵竟能感受到並好似有共鳴一般心疼。
淮淵瞧見石月嬋的腳步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他也不由默默往她那邊靠近了幾分。他忽然低頭問道,「你想去哪邊?是去書院里還是去涼亭?」
石月嬋沒有想到淮淵會忽然和自己,她說道。「就去書院里吧,我想看書。」
淮淵輕應了一聲,即便淡然,可在後面幾位姑娘眼里卻是令人羨慕的溫柔了。
她們的目光不斷游離在淮淵和石月嬋身上,好似在問這兩人是什麼關系?她們想要更深一步探究,可再找不到機會,淮淵再沒有和石月嬋說過話。
琴台書院里面的書多,可是也不是特別大,不過是個兩進的院子沒一會兒就到了。
衛乘風將鑰匙拿出來,瞧向石月嬋說道,「你想要看的書在後面,你自己去看吧。」
石月嬋想要拿鑰匙,可是瞧見衛乘風拿著鑰匙遲遲不動手。
石月嬋看了一眼綠蘿。
綠蘿便上前去雙手呈上打算接過鑰匙。
衛乘風卻不悅的皺了皺眉,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將鑰匙放到了綠蘿的手上。
綠蘿松了口氣的同時轉身將鑰匙交遞給石月嬋了。
衛乘風說道,「大家隨意看吧,我和淮淵大人去正堂了。」
說罷,衛乘風笑看著淮淵。
淮淵與他一道去了正堂,臨進門前還回頭看了一眼被杜鵑、麻姑等丫鬟包圍住的石月嬋,有麻姑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她身邊本就有個十分厲害的杜鵑了,兩個人保護她更沒什麼問題吧?
不過,淮淵還是不放心,尤其是被衛乘風叫到了正堂後,衛乘風也沒有和他說什麼,盡是東扯西拉並且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淮淵扯了個理由跑出了正堂,兩位姑娘便圍了過來,他都沒怎麼見過也不認得。
「大人!」
「大人!」
淮淵有些不悅,他想看看石月嬋在做什麼。
石月嬋這會兒在後院中看書,這邊好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她進了後院的小書房後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石月嬋便默默的開始找書了,這邊確實有許多星象方面的書籍,只不過許多都是很普通的,但是也有幾本非常其他的星象方面的書籍,十分吸引她,就是上面寫的都是梵文以及其他的文字,她看不懂,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心癢難耐,想要知道書里面講的是什麼,于是她拿了書出了書房打算去前面找淮淵問問看。
一出來便遇到了許懷安。
許懷安見了她快步上前施禮道,「石姑娘。」
石月嬋不由後退了一步,守在門口的杜鵑便兩步走到石月嬋跟前來擋住了許懷安,「這位請留步。」
許懷安只好停下腳步,「石姑娘在里面看了那麼久,想必里面的書都十分吸引人吧?」
「還好!」石月嬋說道。
「可否告知里面都是些什麼書呢?」許懷安笑著問道。
石月嬋冷淡的說道,「這恐怕不方便吧?安陽王將這座小書房封閉了,沒有得到允許的怕是不能隨便看里面的書,我自然也不能隨便告訴你里面有什麼守護咯?許若是想要知道里面是什麼書,不妨去找安陽王問問你能否進去看,若是能也不必問我了,你自己進去看怕是比我告訴你更痛快吧。」
許懷安要是能找安陽王說這事。他怎麼還會來找石月嬋?
許懷安不悅,卻強笑道,「石姑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呀?」
石月嬋問道,「誤會?什麼誤會?」
許懷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算了……」不告訴他就算了,搞得他好像非要求著她一般,他說罷上下打量了一下石月嬋,此女雖然美卻太過清冷,可也就是這抹生人勿進的清冷十分的吸引人。
許懷安瞧著瞧著便笑了。
石月嬋卻緊鎖了眉頭,不悅道。「許可否讓路?」
杜鵑亦不悅。她再挪了一步,正好擋在許懷安眼前。
許懷安看不見石月嬋,只好說道,「失禮了。」
話音落下。許懷安便走到一邊去。卻再次瞧見了石月嬋的身影。他笑了起來,「窈窕佳人……」
明明是十分儒雅的文字,被許懷安念出來石月嬋卻覺得十分的猥瑣。石月嬋快步走到前面去,杜鵑便在身後跟著亦擋住了石月嬋的身影,外邊守著的麻姑,花枝等人也圍過來將石月嬋遮住,才隔離開了許懷安不懷好意的眼神。
石月嬋氣的臉都紅了,這許懷安光天化日竟敢調戲她,當她是什麼了?想起上一次在古琴台見面的時候他亦是如此不尊重她,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石月嬋回到前面正堂的時候,淮淵和衛乘風不知道去了哪里,幾位才子都在不遠處的涼亭吟詩作對,這邊只有幾位姑娘在此說說笑笑,亦有模有樣的學著幾位才子的模樣吟詩。
王丹鳳瞧見石月嬋,笑道,「喲,月嬋來了!」
石月嬋不想理會王丹鳳,王丹鳳卻趕緊快速走了幾步攔在了她的前面,「月嬋你別走啊?」
「有事啊?」石月嬋問道。
「沒有事就不能和你了嗎?」。王丹鳳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啊?」
方才石月嬋是顧忌了臉面才沒有大聲,可王丹鳳鍥而不舍的糾纏,她就不開心了。
石月嬋這會兒一點兒臉面也不留,大聲說道,「我們好像本來也沒有變得這麼熟絡啊?」
王丹鳳沒有想到石月嬋會這麼不給她面子,她聞言臉色一僵,「月嬋,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樣?我應該怎麼樣?」石月嬋問道,「難道我不想做的事,還要逼著自己做嗎?」。
「你不想做的事,該不會是不想和我不想看見我吧?」王丹鳳反問道。
「你說是就是咯。」石月嬋不客氣的說道,「快讓開!」
王丹鳳聞言恨恨的瞧了一眼石月嬋,想要移步。
然而周通判周家的女兒周心柔卻笑了起來,亦走了過來說道,「月嬋姑娘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石月嬋不悅,今兒個她感覺自己太背了,竟然遇到這麼多與她不和的人。
石月嬋不,周心柔就笑道,「之間哪有隔夜仇?誰不知道石姑娘和王姑娘是發小好友啊?王姑娘若是真做了什麼對不起石姑娘的事,石姑娘發脾氣是應該的,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留情面是不是不太好?你們都在青石巷,而且據說還是門挨著門的鄰里,甚至茗香苑都能直通你們的後院,這樣的關系不應該這麼僵的,而且你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是不是應該寬容一些呢?」
石月嬋忍不住打量起周通判周家的女兒周心柔了,她竟然對青石巷里的關系這麼了解,連茗香苑中能通到王家的院子的事情她也知道!
「是鄰里就應該是發小好友了嗎?」。石月嬋笑著問道,「敢問周姑娘是從哪兒知道這件事的?」
周心柔抿嘴笑了笑,「這件事青石巷里的人都知道,去隨便問問不就知道了?」
「哦!原來周姑娘是問過青石巷里的人才知道的嗎?」。石月嬋眼神一冷,問道。
周心柔一愣,她怎麼就給說漏嘴了呢?她和石月嬋,王丹鳳非親非故的竟然跑去問跑去查人家,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想她周心柔呢!
「沒有沒有,我只是這麼打比方而已,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石姑娘和王姑娘的關系呀!」周心柔趕緊說道。
「是嗎?」。石月嬋再次反問道,「只是周姑娘竟然也信這種謠言啊?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楮的竟然說我們家和王家關系好了!」
周心柔和王丹鳳臉色同時一遍,這麼當著人的面詆毀王家真的好嗎?
石月嬋也不是喜歡詆毀別人家的人,只是給眼前兩女纏的沒辦法了,不得不如此,「我並不知道王家是個什麼人家,因為我和王家本來關系也不好,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王姑娘見面的機會也少,怎麼能算得上是發小好友呢?若是如此都能算作是發小好友的話,那青石巷里所有人都是我的發小好友了!」
周心柔說不過石月嬋,抿嘴望著她。
石月嬋冷聲道,「我要了,麻煩二位姑娘讓開!」
周心柔不動。
王丹鳳也不動。
石月嬋便說道,「周姑娘是不是還想要打听一下我和王姑娘的關系呀?若是您真想打听不妨改日去青石巷,我來和你好好說道說道我和王姑娘的關系如何?」
周心柔臉紅,她並不是八卦的人呀,她只不過是想要給石月嬋下點絆子讓她不好過而已,怎的會反倒是被石月嬋下了絆子不好過了呢?
周心柔站不住了,只好往旁邊走了去。
王丹鳳見狀抿緊了嘴唇,「月嬋!你怎麼說我都無所謂,我問心無愧,你不能這樣對我的!」
「我說你什麼了?我說你設計陷害我,還是想要污蔑我名聲?還是伙同其他人想要害我了嗎?」。石月嬋大聲說道。
王丹鳳聞言臉頃刻間由紅變綠,「月嬋!你在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你說我這些了?」
「那我只不過是說和你不熟悉而已,你做什麼要這樣說我?還什麼問心無愧?你若是真的問心無愧還纏著我說這些做什麼呢?」石月嬋冷笑著問道。
王丹鳳臉更紅了,她覺得這會兒別人怕是都在看她,並且在心底里嘲笑她呢,「我……」
「你讓開,我要。」石月嬋再次要求道。
王丹鳳終于挪了挪步子,她不敢在和石月嬋僵持下去了,否則再在這兒待一會兒,和她待一會兒,她要羞的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她不知道以前那麼老實可欺的石月嬋如今怎麼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王丹鳳永遠也不會知道,石月嬋並不是好欺負,只是對她們這些她曾經以為的太寬容而已,亦只是對她們太好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