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噓了口長氣說道,「萬幸,萬幸啊……走,跟老奴去見老去,老這些日子天天念叨您!」
石月嬋笑著應聲。
崔媽媽便一面帶路一面說道,「可把老給急壞了,卻又怕耽擱了大歇息不敢前去打擾,石府也一直叫人來說您沒事兒,老才耐著性子等您好全了再來!」
就算石月嬋真有什麼,老董氏也不會去石府看她的!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董氏是孀居的婦孺,石月嬋若是真有事要死了,她一個白發的老祖宗總不能去送黑發的孫女兒吧!
石月嬋應聲,「我很好的,所以剛好全了便來探望祖母了。」
董氏沒有在大堂,而是去到了外面等石月嬋,瞧見石月嬋是笑眯眯的走過來,「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石月嬋畢竟是自己的孫女兒,此刻受了傷+.++,她心里總是擱著什麼似得放不下,此刻見著了她的人安然無恙,她便放心便能睡個安穩的好覺了,「祖母讓人給你煲了燕窩,你看你要加點什麼進去吃?」
「加點蜜就可以了。」石月嬋說道。
董氏看了一眼崔媽媽,「去把上次那個誰送來說最好的那種蜂王漿拿來。」
「是!」崔媽媽笑著離開。
董氏拉著石月嬋進了屋子,她一臉認真的問道,「安陽王劫走你的嗎?」。
「是的!」石月嬋道是,安陽王衛乘風做的太明顯了。她想不承認都不可能,倒不是想要袒護安陽王衛乘風,只是要是知道的人多了說她和他有什麼就不好了!
「後來呢?」董氏問道,眼里滿是擔憂。
「後來本來安陽王要帶我去京城,可半路上進了家黑店,幸好被淮淵大人及時救回來了,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石月嬋說道。
董氏聞言左右看了看,發覺沒有其他人,堂屋里一個人也沒有,門口則是石月嬋的幾個貼身體己的丫鬟。她才翼翼的說道。「這件事不要大肆宣揚。」
「恩。」石月嬋應聲。
董氏說道,「這前後去了多久的時辰?」
「總體不到一天,安陽王的屬下帶我去和安陽王匯合用去了時間比較多,安陽王和我匯合後去客棧用了幾個時辰。而後天還未亮便已經和淮淵大人匯合了。之後就回了武陽。然後就回了石府。」石月嬋說道。
「那安陽王怎麼沒有回來?去京城了嗎?」。董氏很奇怪怎麼沒有人說起安陽王的動靜。
「不知道,我和淮淵大人一起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安陽王了,或許是害怕淮淵大人抓了他送去京城跑了吧?」石月嬋淡笑著說道。
董氏點了點她的頭。「你還笑,祖母都快急死了。」她惱怒怨恨安陽王衛乘風拿她石府來折騰,又擄走她的嫡親孫女兒石月嬋,這所幸是沒有出什麼大事兒,否則她便是死後做了鬼也不會放過那廝,然而出了這檔子事兒,多多少少會走漏一些風聲,石月嬋的名譽怕是要被嚼舌頭了,她想到這里忍不住輕抿了嘴唇,「最近你就少出門,以免再出什麼枝節。」
「我最多就去淮淵大人那兒,帶墨禪一起去!」石月嬋說道,「淮淵大人那兒還安全一些,至少在那邊不會出事兒,在家里反倒是會出事兒。」
「那便好生防衛便是了,總是去外面還是去淮淵大人那兒不太妥當的。」董氏直言道,她不是不喜歡淮淵,而是淮淵那兒畢竟只是一個成年的男子居住的地方,怎麼好讓石月嬋經常去,雖然那邊是清修的道家重地,雖然淮淵的為人品性都十分的好,雖然淮淵是她石家的貴人恩人以及故人之弟子,那也要避嫌!以前沒有出什麼事兒可以借著去修道參悟星象去去清虛觀,如今這節骨眼兒最好是哪里也不去。
「可是!」石月嬋不可能不去淮淵大人那兒,要去藏書閣看書不說,有時候也有必要與淮淵大人共謀大事,「上次劫走我的那些黑衣人並不是從外面進來的。」
董氏聞言眉頭一挑,「不是外面難道還是石府里面的不成?」
「是!就是石府的人做的!」石月嬋這個沒有騙人,她說道,「當時石府內外都有人保護,我身邊也有杜鵑和淮淵大人派來的麻姑保護,這二人武藝高強,還有淮淵大人听說青石巷里總是有人找石府的麻煩,還有上次出現綁架的事便派了人來保護,石府內也有我的三個護衛,一個是大槐,他是臨時招來的但是武藝也很好,還有兩個是阿彪阿炳,那是元寧表兄派來照顧我的,這里里外外那麼大一圈人,那行黑衣人那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當時他們就是從內院沖出來的,那些護衛是事後才知道才進到內院想要保護我,卻已經晚了,對方抓住我挾持我離開了石府,才有了後面發生的事兒!」石月嬋說道。
「竟還有這等事!」董氏十分震驚,若不是石月嬋說,她還以為對方太過厲害沖進了石府擄走人呢!淮淵派人去石府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當時石月嬋還派了幾個丫鬟和護衛來高院,說是也要保護她的安全,當時她全當做是石月嬋的孝心,便沒有多說,卻沒有想到依然會發生這種事,「豈有此理,石府竟有人膽敢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石月嬋說道,「不過左右偏院的人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你去查,好好查!查清楚了來告訴祖母,祖母替你做主!」董氏氣憤的說道。
「恩。」石月嬋應聲。
董氏沉吟了一刻,說道。「這樣說來,你還是要去清虛觀的,去道個謝還是應該的,卻還是不能多去。」
「我知道了。」石月嬋說道,只要能就好,到時候注意些便是了。
崔媽媽正好端了蜂蜜燕窩進來。
董氏和石月嬋一起吃起了燕窩。
沒一會兒燕窩吃完了,放下了碗匙。
董氏笑道,「我叫你來啊,除了看看你以外還要讓你替我寫信到大房去。」
「好。」石月嬋答應,「您要些什麼。我來幫您寫。」
「還有。你將石氏星經送來,我要拿去還給大房了。」董氏說道。
這麼快就要還回去了嗎?
石月嬋暗道大房摳門,她才借了幾個月啊?她如今只看了石氏星經的三分之一的內容都不到就要還回去了!大房真是有夠小氣的,這石氏星經又不是他大房一房的東西。全石氏上下五房都有份兒看!
石月嬋有些生氣以及郁悶。不過看在石氏星經實際上也沒有多少內容便也就算了。只是石氏星經里面的知識精細又獨特才比較特別,可它畢竟是殘卷只能看到一定的程度以後便無法再鑽研下去。
之後將石氏星經還回去後,她還可以去清虛觀的藏書閣看書。
「好。」石月嬋應聲。
董氏吩咐崔媽媽說道。「去把筆墨紙硯拿過來。」
文房四寶早就準備好了,崔媽媽從耳房將東西拿出來,鋪在了石月嬋的面前。
董氏便吩咐她如何寫信。
石月嬋按照董氏說的寫信,董氏要感謝大房借書給他們看,也順道諷刺了大房幾句,以長輩的口吻批評了大房做事不能太急躁,還是要顧忌些情分之類的,雖然不那麼痛快但也比什麼也不說要好。然後就是說武陽這邊石原甫當了知府,還如何如何了得的夸贊了一番,石月嬋又如何如何厲害深得天師大人淮淵的賞識,如今就連還是孩童的石墨禪都不一般了!
反正將五房說的天花亂墜,若是不知道實際情況的人怕是還要羨慕嫉妒一番。
還說了若是大房有任何困難問題都可以來找大房,往日里多虧了大房記掛著其余的四房,說他們雖然住的遠每年接濟四房的最少卻也是表了心意了,近年又是節節衰敗所以無法帶起家族的仕途也是無奈……
石月嬋暗道董氏這老人精,什麼也不干幾句話就將心里的不痛快全部都還給了對方,這要是大房的人看了還不得氣的鼻子冒煙?
石月嬋擬好了信後,給了董氏,董氏叫崔媽媽封起來。
董氏說道,「你快回去讓人將石氏星經送來吧。」
石月嬋應聲後,快步回去了石府,讓杜鵑拿了石氏星經送給董氏。
杜鵑回來說道,「已經交給了老了。」
石月嬋應聲。
花枝說道,「初一剛才來通知淮淵大人說讓您明天去清虛觀。」
……
次日一早,石月嬋洗漱穿戴好,便吃過早膳後叫了石墨禪一起去清虛觀,這次她是從後巷走的,是祖母董氏說的要避嫌,她覺得還是注意些比較好,雖然路程遠了些可也避開了那些最熟悉石府的街坊。
一下了馬車,石墨禪便月兌開了石月嬋的手,歡快的往清虛觀小竹園里奔去。
淮淵站在小竹園門口,瞧見石墨禪淡笑了起來,彎腰將石墨禪給抱了起來,「今晚住在小竹園吧?」
「好啊好啊!」石墨禪說道,「就住小竹園。」
石月嬋暗道石墨禪沒規沒據,可看到淮淵如此寵愛他,他又那麼听話,而且淮淵也沒有將他教歪,所以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石府如今不安全,住在小竹園似乎比石府更安全,她便也默默的同意了。
淮淵看向石月嬋,她這會兒戴了帷帽,瞧不見她脖子上的傷口,「進院里來喝杯茶吧。」
說完,淮淵抱著石墨禪進了院子里將他放在了石椅上。
淮淵倒了兩杯茶,一杯給了小不點石墨禪,一杯給了石月嬋。
石月嬋摘下帷帽,端起杯子來喝了口熱騰騰的茶,一股熱氣入了肚子,瞬間覺得暖和。
淮淵見她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說道,「你膽子挺大。」
「何以見得?」石月嬋納悶他為何忽然說這個。
「從將你接回來到現在也沒見你害怕,我看之前你的傷口若是再深一些便會沒命了。」淮淵猶記得當時瞧見石月嬋暈倒在桌子上,脖子上的傷口有些刺眼,鮮紅的血水將衣領染紅,好似奄奄一息的模樣時,自己的心髒都好似漏跳了一拍似得,卻听她呼吸又是正常的才放心,檢查了一番後才發覺不過是小傷,可是若是沒有這般幸運被賊人多割深一些,她就會死了。
「我怕啊。」石月嬋被淮淵這麼一說,就好似回到了當時的情況,「不過,當時忘記了害怕,其實我當時差點就死掉了,那個人當時是要砍我的身子的,還好您給我的金絲軟甲穿在身上沒有出什麼事兒,可是我的肩膀還是青了好大一塊。」她說完覺得對淮淵說自己的身子好像有些不妥,臉色微微有些紅,「後來那個人本來是想要殺了我的,可是其他的黑衣人想要劫持我離開石府才保住了一命。」
淮淵倒了杯茶,自己喝了下去,他也似乎感覺到了害怕,這種感覺太久違了,以至于他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事情都了。」
「是啊,都了,只要抓到偏院的把柄就好了。」石月嬋說道。
「這個事你得自己查了,我只能暗中幫你。」淮淵說道。
石月嬋明白,淮淵他並不是石府的人,不方便插手石府的事情。
淮淵說著,淡笑了起來,「不過這會兒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石月嬋問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听到過好消息了,一時來了興趣。
「听說我們走了以後,安陽王衛乘風在回京的路上被一行綠林的土匪給追殺了,至今生死不明。」淮淵說道。
雖然生死不明,可是真的算是好消息了,只要是對安陽王衛乘風是壞事,那就對她來說是好事兒了。
「那到底是死是活?」石月嬋問道。
「估模著是凶多吉少的。」淮淵說道。
石月嬋自行想了想,聯出了一個故事,「您找到我的時候,安陽王已經不知所蹤可能是跑了,然後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土匪追殺,下落不明而且凶多吉少的可能是要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