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吧……」淮淵沉吟了說道,「反正至今安陽王衛乘風都沒有回去京城,也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沒有知道確切的安陽王衛乘風死了的消息,石月嬋真的心里不踏實,可淮淵這麼說那必定是真的,如此若是真的安陽王衛乘風死了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不必太憂慮,如果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我會再通知你的。」淮淵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笑道。
石月嬋只好說好。
在清虛觀中待了一會兒,石月嬋就要回去了,她還要盡快將石氏星經看完,然後還給大房。
石月嬋向淮淵告辭,石墨禪不願意離開,石月嬋只好將石墨禪留在了清虛觀,讓淮淵大人好好照顧他,之前為了提防安陽王衛乘風她躲到了藏書閣中,那時候沒有她時時刻刻盯著,石墨禪也是自己在清虛觀里玩耍,所以如今她對&}.{}石墨禪來清虛觀是十分放心的。
石月嬋離開了清虛觀,杜鵑已經將馬車備好,石月嬋上了馬車後駛回了石府。
石府冷冷清清的,倒是看上去沒有什麼,可偏院的幾個人就似一根刺一般扎在了石月嬋的心里。
石月嬋回來,大槐正好進門,她問道,「那邊沒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大槐說道,「那邊沒有任何動靜,蝶蘭每日養病,香雪每日伺候蝶蘭,老爺很久沒有回來了,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根本沒看到有什麼黑衣人。」
石月嬋應聲後。回了霽月園,將石氏星經打算記背,可是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無論如何也記背不清楚。
石月嬋只好將石氏星經用紙筆給畫出來記下來,以免時間久了便忘了,此刻石氏星經已經交給董氏還給大房了,不可能再拿過來看。
石月嬋將石氏星經默寫畫下來後貼身收了起來,又拿出來自己的衣裳開始繡了起來,這星圖已經繡了大半,估模著在過年之前能夠繡完。
……
天上豆大的雨飄落下來落到了地上。濺起了水花。落到屋檐上打出了清脆的聲響。
屋子外頭寒風呼呼的吹,石月嬋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轉身回去坐下,在暖爐旁邊搓了搓手,「已經下了幾天的雨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這武陽的天氣真的是挺會折磨人的。」
「就是。」綠蘿說道。「最近天氣不好,也不能出門了。」
石月嬋拿來了衣裳繼續繡了起來。
花枝端了熱茶進來,「大。喝點熱的東西暖暖身吧,這天太冷了。」
說著,她倒了杯茶遞到石月嬋手上。
「也好。」石月嬋應聲接過熱茶喝了一口,熱氣逼入身體里舒服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杜鵑像一陣風一般從外面竄進了屋內,然而她在外面跟猴子似得,進了屋子里卻規規矩矩的,「大,外面有人要找您批卦算命。」
石月嬋頓感意外,她挑了挑眉說道,「帶到外院去吧。」隨後她又覺得不妥,「等等……還是讓他先回去吧……」
杜鵑道是後,又飛身躍出去傳達消息了。
石月嬋覺得在石府搞這些不太好,想著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比如在清虛觀搞這些事情比較好?
一道人影伴著冷風進來,杜鵑再次出現在了門前,她走進里屋施禮道,「大,又有人來找您看卦算命了。」
「怎麼又有人來了啊?」石月嬋頓覺突然,之前沒有這樣的事的,怎麼今兒個這麼多人來找她批卦看相?
石月嬋想了想,說道,「你讓他們明天去知府算了,我要在那里給他們批卦算命。」
主簿又沒有個特殊的地方供與辦事的,一般就是需要測風速和水流,會去外面的山上,江邊看那些風和水,得到了結果後便交于朝廷。
石月嬋便覺得若是有人批卦的話,應該去知府,可是她的時間又不多,哪能每一卦都批?而且批卦批多了就不準了,更何況太頻繁的話似乎有些太不稀罕了。
她想了想,不如就和前世一般,一個月只算三卦,這樣既能清淨,又能讓外面的人想得而得不到,如此便會珍貴許多吧?
那些老百姓若是口口相傳,她應該很快就能在武陽街知巷聞吧?
然而,石月嬋不知道的是,外面如今對她本就已經看做是神人了,說什麼的都有。
有說石府終于出了一個能繼承祖先那通天本領的能人。
有說她料事如神,猶如先知。
更有說,她神通廣大,能通天文知地理……
如今才來找她批卦,那是因為石府外面的護衛撤去了許多。
沒有過兩息的功夫,她瞧見杜鵑打算往外面走出去,說道,「你去和門房家丁說,往後來了人直接讓他們去知府,並且一個月我只算三卦。」
杜鵑道是後,快步離開。
這一道命令吩咐下去,果然清淨了許多,再沒有人進來打擾她了。
快過年了,本應該熱熱鬧鬧的,可因為這雨將所有的事情都擱置了,然而若是這雨即便再不停下來,過兩日也要重新開始熱鬧了,否則到了過年的時候肯定趕不及將年貨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烏雲密布,一直到了夜晚都沒有散去,所以也看不成星象了。
石月嬋早早便歇下了,第二日一大早,她起床,綠蘿過來伺候。
石月嬋便吩咐道,「過年前,我只算三卦,然後到明年開春三月的時候再批卦,這三個月我就不測卦了,你一會兒去和杜鵑說,讓她轉告門房的家丁。然後再派人去知府府說一聲,我明天便。」
綠蘿一面伺候她更衣洗漱,一面說道,「是。」
石月嬋將自己的衣裳已經做到了最後的尾聲了,她這一整天將衣裳做完了,收了尾針才放心做別的事,否則有一件事情拖著,她總是不踏實。
石月嬋將衣裳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錯針,也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才掛起來。
綠蘿剛進來便瞧見了衣裳的整個模樣兒。她頓覺驚奇。這竟然是她的主子做的,這衣裳就算是說巧奪天工也不為過,「好漂亮!」
這衣裳是全紫色淨面的亦接近黑色,這就好似天空的顏色。上面的星子點綴在暗紫色的布料上。星子的最中心是紫微星。紫微星周圍的光芒栩栩如生,然而這一切都是繡上去的。
除了紫微星,再便是那一顆鬼宿星。發著淡淡的光芒,雖然這一顆星宿並不是最大最亮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顆星子竟然是最顯眼的。
這件衣裳整體看下來,竟然做的如此的逼真,若不是這真的是一件衣裳,只看里面的圖樣,還以為真的是天空上的星象呢。
石月嬋見綠蘿看呆了,「綠蘿,你覺得這個衣裳好不好看啊?還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好看!」綠蘿回過神來,「太好看了,大做的真好。」
石月嬋笑道,「這還好了,我見過比這還好的。」她說完覺得自己似乎說漏了嘴,只不過瞧見綠蘿並未有異樣,她才暗自松了口氣。
綠蘿說道,「這已經是奴婢見過的最好看的衣裳了。」她覺得石月嬋一定是謙虛才那樣說的,所以她根本不,也沒當回事。
石月嬋本身的繡工並未有那麼好,只是前世在觀星塔里的時候,她吃的用的包括伺候她的都是最好的,安陽王衛乘風為了討好她,給了她最好的繡娘還有佣人伺候她,那時候她雖然整日整夜除了看想象以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大事兒了,可是也在不知不覺耳濡目染中學了許多其他的本事,比如繡工,比如畫畫,比如寫字!
石月嬋笑道,「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更好的。」
綠蘿說道,「是。」
石月嬋吩咐道,「把衣裳收起來吧。」
綠蘿趕緊翼翼的將衣裳收起來,似乎將這件衣裳當做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生怕一不便將這衣裳給弄壞了,那可就糟糕了。
石月嬋一看外面,竟然天色已經黑了下去,「這天啊是一天比一天黑。」
綠蘿收好了衣裳回來,說道,「是啊,大趕緊洗漱了在床上溫著吧,奴婢已經給您將床暖好了。」
石月嬋應聲後,洗漱寬衣後便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石月嬋起身來,發現外面比前幾日要明亮許多,雨也停了似乎還要出太陽的模樣兒,她笑道,「雨終于停了。」
「是。」綠蘿說道,「黎明前就停了,外面的地面也都干了,這雨停了有一段時間了,否則怕是外面的地面干不了的。」
石月嬋應聲,穿好衣裳,那邊花枝已經將早膳準備妥當,進來施禮道,「早膳準備好了。」
石月嬋應聲,洗漱完畢後,吃早膳。
大門外一道小小的身影歡快的跑過來,「,天晴了帶墨禪出去玩好不好啊?」
「我今天有事,你就在家。」石月嬋說道。
石墨禪卻不高興了,嘟嘴說道,「哼!我知道你今天要去知府府,你之前說哪里都會帶著我的,你又騙我,你有騙我!」
石月嬋這麼說,只是為了讓石墨禪高興,那時候石墨禪是真的有些憂郁的,她害怕這孩子心里留下什麼陰影,可如今這樣撒潑威脅她她就不高興了。
「墨禪!」石月嬋語氣有些嚴厲。
石墨禪第一次被石月嬋如此嚴厲的叫名字,愣了一愣後,有些害怕,「啊?」
「你不听話以後就不要想出門了,今天真的不是出去玩而是有事去的。」石月嬋也不忍心繼續凶他,見他似乎是嚇著了,于是緩了緩語氣說道。
石墨禪又沒有那麼害怕了,嘟嘴說道,「可是人家想跟你一起去嘛?」
「不行。」石月嬋嚴詞拒絕道。
石墨禪只好回去。
石月嬋笑道,「不過你可以去清虛觀找淮淵大人。」
「哦。」石墨禪也是第一次去清虛觀沒有那麼高興了,因為石月嬋不陪他去,之前即便是他自己一個人去又回來,那也是因為石月嬋在藏書閣里啊,那就好像是在陪著他一樣了,可此刻真的是他自己一個人去啊,這就好像以後他都要一個人做所有的事情一般了,元氏也不會陪他,也不方便,雖然他不明白有什麼不方便的,可元氏每次都這樣說……
「我可以送你到清虛觀門口,回來的時候再去接你。」石月嬋說道。
「哦,是嗎?石墨禪又眼楮一亮,「去的地方,距離清虛觀很近嗎?」。
「不近,但是也不太遠,可以順路帶你。」石月嬋說道,「就在上次淮淵大人做法的那附近。」
「我好想去。」石墨禪覺得那里即便如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總是有一股吸引他的魔力,他總是想去一探究竟,他覺得那里肯定還殘留了什麼仙氣,他至今都覺得淮淵肯定是從天上下凡的神仙。
「改天,今天不行哦。」石月嬋說道。
「我乖乖听話不吵不鬧也不行嗎?」。石墨禪問道。
「不行哦,辦完了事就去找你便是了,不會太久的。」石月嬋說道。
石墨禪見無論如何說,石月嬋都不答應帶他去,只能悻悻然去找淮淵大人了。
石月嬋帶著石墨禪出了門,將他送到了清虛觀門口,她左右覺得既然來了還是要和淮淵大人打聲招呼的,否則自己心里過意不去。
石月嬋便帶著石墨禪進了清虛觀去了小竹園,淮淵大人好似也打算出門,她問道,「您要出去啊?那我把墨禪送回去!」
「我要去知府府。」淮淵說道,齊家的案子有了眉目了,上面已經下了審批,這件事他全權負責,所以要親自去知府府看看齊家人是個什麼情況。
「也要去知府府!」石墨禪高興了,這下石月嬋就算是不答應他帶他去也不行了,因為淮淵大人也要去知府府,反正要他自己回去他是一定不會願意的,說什麼也要賴著淮淵大人和石月嬋一起去知府府。
淮淵問道,「你去知府府做什麼?」
「我……」石月嬋將前幾天有人找去了石府的事情說了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