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連好些日子,石月嬋都是在江南揚州這邊游玩。
直到舅舅元清來到了揚州。
石月嬋收到小廝來通報的消息,「那我們趕快回客棧吧。」
淮淵應聲,便帶著石月嬋回到了客棧內。
元清知道石月嬋要回客棧,和元寧在客棧外面等著她。
只待石月嬋一現身,元清,元寧便不自覺的下了台階來相迎,「月嬋!」
「妹妹,妹妹,讓為兄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我听說你病了你現在好了嗎?」。元寧急切的說道。
石月嬋的馬車才將將停穩,她也剛露出頭來準備下馬車,就瞧見元清元寧父子兩焦急的面孔,她回以他們一個安心的微笑,「舅舅,寧表兄放心,月嬋沒有什麼事。」
麻姑已經扶著石月嬋下了馬車。
淮淵也已經下了&}.{}馬來。
元清看了看石月嬋發覺她似乎氣色還算好,只是比之前在武陽見到她的時候要清瘦了許多,他才放心了下來,轉頭拱手對淮淵謝道,「這次多虧了淮淵大人了,淮淵大人的大恩大德元清無以為報,以後只要用的著元清的事情,淮淵大人盡管開口。」
淮淵淡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更何況石月嬋失蹤了,他也十分的擔憂以及內疚自己沒有保護好石月嬋的,「元舅舅不必多禮,大家都是自己人。」
元清說道,「不不不。應該……」
元寧見元清和淮淵由道謝說道了起了謝與不謝,走到石月嬋跟前上下看了看,「妹妹,听說你失蹤了,你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苦頭肯定吃了,不過多半是逢凶化吉,表兄不必擔憂,我這會兒已經安然無恙。」石月嬋說道。
「唉……」元寧還是有些擔憂的嘆了嘆氣,隨後又有些溫怒,「是哪個狗賊竟對你下手。若是讓我抓著了。定讓他生不如死。」
元寧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陰狠,這還是石月嬋頭一次見元寧如此生氣,亦頭一次見元寧如此霸氣,將來此子必定是不凡之人。因此刻也不過是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氣勢。
石月嬋說道。「那個已經沒有威脅了。表兄不必生氣。」
石月嬋元寧兄妹兩雖然是表兄妹,然而卻比某些親兄妹感情還要好。
「哼!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元寧說道,「好在這次你安然無恙。否則你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哼,以後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石月嬋笑道,「應該不會的。」
「好!既然元舅舅執意要謝我,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淮淵笑道。
「那是應該的,吃個飯罷了!」元清笑道,「還有什麼忙,你若是開口,我只要能辦到的眉頭都不眨一下。」
淮淵暗道元清執拗,卻也只好接受他的善意了,「那淮淵往後便也不和舅舅客氣了。」
「哈哈,這才是爽快之人應該說的話。」元清說完對石月嬋元寧說道,「走走走,我們進去再說。」
一行人這才進了客棧里。
元清還要拉著淮淵一起說話,讓元寧送石月嬋回自己的屋子。
元寧也是拉著石月嬋說個沒完,問東問西,石月嬋就干脆將路上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哼!雖然那個什麼獨孤凌幫了你,可是也不是什麼好人,竟讓你試毒。」元寧溫怒道,「以後不要再和他來往了,這個人不是什麼善人。」
「來往不到了,淮淵大人說要送他回去他該去的地方。」石月嬋說道。
「該去的地方是哪里?」元寧表示不理解。
石月嬋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獨孤凌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也覺得如此。」元寧說道,「看樣子阿彪和阿炳派給你還是不安全。」
石月嬋卻覺得她身邊能保護她的人已經夠多了,卻依舊屢次出事,那是因為她不可能老是待在石府,總有疏忽或者出門的時候,可能她命里那些劫數根本無法避免吧?
「唉,想來以後也不會出什麼事的了,因為若非特殊的情況我都不會再出門了,如此即便有劫難,想來也應不到我身上。」石月嬋算了算,每次出門都出事,自己還是應該在石府里待著哪里都不去的好。
「對,你還是少出門,你一個女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到處走動的。」元寧說道。
石月嬋其實想說,這次出門也是她自己想不到的,因為若不是帝君的忽然到來,她也不會要出門躲避,然而從淮淵大人那兒得知,自己可能即便這一次躲避過去了,下一次依舊會再和帝君踫面,所以有的時候不是她想出門,而是迫不得已。
元清拉著淮淵說話,一直到晚上才離開,石月嬋讓舅舅元清和表兄元寧就留在客棧里住宿,元清卻說有要事要辦,便離開了,元寧自然跟著元清一起離開。
第二天.元清如約而至,邀請淮淵吃便飯。
元清看樣子很喜歡,竟又拉著淮淵說道個不停,其中不乏說一些生意上的事,還達成了要一起合作做買賣。
吃罷飯,元寧就笑道,「妹妹這幾日一定要在揚州好好玩玩,表兄帶你在揚州四處轉轉,這邊可是江南有名氣的地方。」
「我正有此意。」石月嬋笑道。
接下來的幾天,石月嬋就在揚州四處轉悠了起來,她一面游玩一面修養,倒是恢復的很快,有元清元寧的悉心保護,又有淮淵的細心照料,還有幾個丫鬟貼身照顧她,又不間斷的滋補以及吃藥,想要不好都很困難。
幾天的功夫。石月嬋就已經將揚州玩了個遍,一行人在江岸邊元家碼頭旁邊的一艘畫舫上,一面觀江景,一面高談論闊,如此倒是也有幾分愜意。
石月嬋見元清還拉著淮淵不放,好笑的走過去,「舅舅,您和淮淵大人這幾日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可不是嗎?我原來听到淮淵大人的名號還以為他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人,如今見著了面才發覺我從前錯了,淮淵大人當真是……好。」元清似乎找不到能十足表達自己對淮淵看法的詞語。最後只能用一個字概括。
「可是我在這邊待得有些久了。要回去了。」石月嬋有些想要回去了,只是看元清依舊是不想讓他們走,便不好意思開口一直拖了這麼多天才說出來。
「回去干什麼?難得出來一趟,好好玩幾天。舅舅我早就想要帶你出來玩了。」元清說道。
可以這樣說。石月嬋開口前就知道元清會這麼說的。「以後還有機會的,我這次在外出事,想必母親也是知道的。我覺得為了讓她能安心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元清听石月嬋這麼一說,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于是便有些勉強的答應了下來。
讓石月嬋再留在揚州住了兩日後,便送她離開了。
揚州城外的樹林里,護衛排排站好,
石月嬋的馬車在隊伍中央,淮淵的馬車也隨行,然而淮淵卻沒有坐馬車而是拉了馬匹站在一旁。
元清有些舍不得石月嬋,「唉,如果不是為了讓你母親放心,舅舅必定要帶你將江南都玩個遍。」
「等下次,我們把母親也一起帶出來游玩便是了,那時候我們就多玩一段日子再回去。」石月嬋笑道。
「也好!到時候一定把你母親帶上。」元清說道。
元清說完,便轉向了淮淵,「淮淵大人,我這個外甥女我就把她交給您了。」
「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的,不會再讓她出意外,會安然無恙的送回武陽石府。」淮淵說道。
「有大人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元清縱然還是擔心,卻也只能這麼說了,要他親自護送也不太可能,之前為了尋找石月嬋已經耽擱了太久太久的生意,損失巨大,這一次也是因為有淮淵護送,他才放手的。
元清一直護送到幾公里以外,才折返回揚州城。
一路幾乎沒怎麼休息,這會兒又是走的捷徑,所以倒是十分快。
石月嬋原本還想經過槐花那兒的時候,去那兒坐坐歇歇吃吃飯的。
不曾想半路上遇到了從武陽石府家中送來的家信。
石月嬋在馬車上打開信紙,瞧見里面所寫的內容,臉色大變,「快!快!我們快回武陽!」
話音落下,淮淵叫隊伍快速重新啟程,並且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娘,我娘受了傷,被黑衣人刺了一刀。」石月嬋說道,「蝶蘭現在在掌管石府,香雪輔佐她……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快點見到娘親,我想她……」
在經過出事之前的那個小鎮子的時候。
石月嬋將馬車的簾子來開,淮淵騎馬在一旁護送,她瞧著淮淵大人說道,「這里就是那個小城鎮了,我就是在這邊認識槐花還有魏大人的。」
「原來如此。」淮淵說道。
「我本來說回來若是經過這里,就好好感謝感謝槐花和魏大人的,卻不料此刻怕是不能多耽擱了。」石月嬋說道。
淮淵應聲,「總會有機會的。」
石月嬋應聲,隊伍便是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去。
幾天幾夜都不曾停歇的趕路,終于在今日晌午趕回到了武陽城外,然而卻被守門的將領和官差封住了城門不讓石月嬋等人進去。
「武陽府出了事,這會兒武陽城已經被封城了,誰也不讓進也不讓出。」守門的衙役是這般說的。
石月嬋早已經下了馬車,淮淵在她身旁。
石月嬋听了傳報後,挑了挑眉便走上前去,「誰也不讓進?那麼我石月嬋能否進去?」
守門的衙役先是詫異,後恭敬了說道,「若是大小姐的話自然可以進……」
武陽的新任知府的女兒自然能進,這封城的命令也是知府府下的。
石月嬋順利進入了武陽城,直奔石府。
石府大門也是緊閉,外面卻有不少護衛守護。
這些護衛都是新來的,石月嬋看著眼生。
果然,石月嬋走到門前,那些護衛便擋住了她的去路,「來者何人?」
「讓開!大小姐也不認識了嗎?」。花枝已然上前去喝道。
那守衛一愣,隨後語氣溫和了不少,「是大小姐回來了嗎?容小的稟告一聲!」
「大膽!大小姐進石府,還需要什麼通報?這石府到底是誰做主,你們難道不知道嗎?」。花枝再次喝道。
「可是蝶蘭夫人已經吩咐過了,大夫人遇刺如今昏迷不醒,不管是誰就算是老爺回來也得通報!」護衛說道。
「她還真當她是石府的大婦了麼?」石月嬋咬了牙說道。
護衛不語。
石月嬋溫怒道,「讓開!」
護衛不動,石月嬋喝道,「來人,將這吃里扒外的奴才給我弄走,不要讓他再留在石府!」
護衛聞言,嚇得腿一軟,他其實也是新來的看事辦事,哪里知道這個大小姐石月嬋一回來就要讓他喝西北風去,他趕緊跪下來求饒了說道,「大小姐息怒啊,大小姐息怒,小的這就給您開門。」
話音落下,護衛便轉過頭去讓人開門,他似乎還是個小頭領,其他的護衛倒是蠻听他的話的。
石月嬋神色冷然,帶著一行人進去,她腳步十分快的往元氏的院子里去。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下人在忙碌,卻大多數都是生面孔,偶爾幾個熟悉的也叫不上來名字。
石月嬋一路走來覺得十分的陌生,這還是她記憶中的石府嗎?這還是她那個家嗎?
終于,在元氏的院子門前看到了一些比較熟悉的身影,再往里面就是崔媽媽秦媽媽她們了。
好似全石府以前熟悉的奴僕都在這兒一般,卻也比以前要少了許多,看樣子她離開的這段日子,這石府是翻了天了。
「大小姐您回來了。」秦媽媽和崔媽媽本是在端茶和點心進屋,瞧見石月嬋趕緊迎過來。
「是的,是淮淵大人將我接回來的。」石月嬋說道,淮淵這會兒已經在大堂了,他是男子不方便進內院來探望元氏,石月嬋也心急如焚,是以也沒有和他打招呼和安頓他便直接進來了內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