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聞言趕緊和麻姑一起幫石月嬋摘取頭冠。
石月嬋覺得腦袋上輕松了不少,卻依舊不太高興。
淮淵見石月嬋美麗的臉蛋是微微有一刻失神,隨後瞧見她一臉不悅,便看了一眼麻姑。
麻姑抿了嘴只覺得石月嬋這樣可愛的模樣兒,不由笑了起來,走到淮淵跟前低聲告訴了淮淵石月嬋不高興的原因。
淮淵也笑了起來,「會見的時候在金鑾大殿,各國使臣都在,肯定要穿的隆重一些,宴會結束,到了晚上的斗星會可以換輕松的衣裳。」
「哦!」縱然如此,石月嬋覺得還是要穿那麼久這些衣裳,實在是有些不想穿,實在是想著要穿這麼久這些衣裳提不起勁來。
但是,不用一直穿,倒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淮淵見石月嬋不再說話,吩咐道,「伺候大小姐用膳W@。」
麻姑幾個丫頭恭敬道是後,趕緊伺候石月嬋用早膳。
衣服穿的太重,太束縛,石月嬋心情也不佳,更重要的是,這些食物不是淮淵大人做的,味道沒有那麼好,她胃口也沒有那麼好,所以就不怎麼想吃了。
石月嬋沒吃多少便說自己吃好了。
綠蘿又幫她整理了一下妝容將頭冠帶上。
淮淵見時辰不早了,便起身來帶著石月嬋離開了客棧,上了馬車。
就在這時候,獨孤凌也被侍從從屋子里扶出來。此刻他的氣色已經比那一天看到他的時候要好了不少。
綠蘿掀開了簾子,石月嬋正好能看到獨孤凌。
獨孤凌也從窗戶看到戴了珠簾面罩的石月嬋,他一眼便看呆了。
「放下車簾吧。」石月嬋吩咐道。
綠蘿便將車簾放下了。
獨孤凌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礙于行動不便,亦淮淵在此,此刻又不方便前去打招呼,只好作罷,卻是悄悄的與旁邊的侍從吩咐道,「位置安排好了嗎?」。
「請主人放心,位置安排好了。主人的位置在石姑娘的旁邊一桌。」侍從說道。
「好!」獨孤凌說道。
兩行人馬便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客棧門前。往皇宮駛去了。
皇宮大門前已經有諸多馬車停靠,看樣子皇宮里已經停不下這些車馬了,來的人比想象中要多的多啊!
看來別的諸多國家,也都想要看今日這一出于晉國比試的大好戲。
淮淵神色如常。眼底卻是一片凝重。此次的比試越隆重。對石府越不好。
石月嬋將手伸到了衣袖中,把那一個白色小瓶子拿出來,倒了一粒藥丸到手中。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昨晚她已經吃過一粒了,今天再吃一粒,明天再吃一粒就會發作,毒發的話淮淵大人就有帶她離開的絕對理由。
淮淵的車馬駛進了皇宮大門內,其余人見官兵讓其車馬進入,都紛紛避讓開來,知曉是大人物來了。
淮淵的車馬一直到了內宮才停下,麻姑、綠蘿幾個丫鬟扶著石月嬋下了馬車,又將石月嬋扶上了轎輦。
隨後,淮淵也上了轎輦,宮人將馬車都拉著去了馬房。
淮淵一行人才陸續遞減了前往內宮,到了大殿前,淮淵身邊便只有幾個貼身的護衛一直跟隨,便是初一一行幾個。
淮淵從轎輦上下來。
石月嬋也從轎輦上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金鑾大殿。
淮淵進入殿內,便有宮人通報。
聖上早已經到了,其余人也都已經到了,只有淮淵和石月嬋是最後到的,包括比他們晚一步出門的獨孤凌也早已經到了。
皇帝見他們到來,竟是從龍椅上下來,見到了淮淵親熱的說道,「快隨我過來坐下。」
可見皇帝對淮淵的器重和喜愛,竟一直將淮淵拉著要上龍椅與他一起坐。
淮淵隨著皇帝走了幾步才不輕不重的推皇帝的手,笑道,「聖上說笑了,微臣怎能和聖上一同坐下?微臣就坐在下面就可以了。」
「今天不過是聚會,怎麼不行?咱們君臣一起!」皇帝不依不饒。
淮淵依舊推辭,「微臣就在下面坐即可。」
皇帝聞言為難的沉吟了一刻,卻是嘆了口氣,「罷了,既然愛卿執意,朕也不勉強了,你就坐在離朕最近的位置就行了。」
「微臣遵旨!」淮淵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內心無不倒抽一口涼氣,淮淵怕是這史上第一個被皇帝拉著坐龍椅的,也是第一個敢抗旨的!然而不抗旨的話一同坐龍椅,那才是欺君吧?
看樣子聖上對淮淵的器重非同一般啊!
聖上重新坐下,淮淵也坐下。
石月嬋才從門口走進來,宮人也通報。
石月嬋走到下方行跪拜大禮,「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剛坐上龍椅,見石月嬋進來並且行跪拜大禮,險些再次起來,卻是最後平靜的說道,「平身。」
石月嬋站起身來,低著頭由宮人帶著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這會兒才抬頭看向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到有許多人在注視著她一般!,那種感覺太不爽快了!
石月嬋坐的這個桌子,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兩個人一桌的,她眼楮望右看了看,是方才伺候她過來坐下的丫鬟。
石月嬋發覺自己的座位和別人不同,她是一個人坐一個桌子,其他人大部分是兩個人,而除了她以外還有三四個女子坐在場內,她們的穿著十分的與眾不同,想來不是中原的女子,應該是塞外等等地方能讓女子受到重視並且代表自己國家出席的國家了!
石月嬋又往左看了看。她瞧見獨孤凌那熟悉的身影便臉色一白。
獨孤凌也正好在看她,瞧見她看向他,便是嘴角勾了勾。
石月嬋趕緊不再看他,然而她想要看淮淵大人,卻眼角總是掃到了獨孤凌,也發覺他一直在看自己。
大殿內有其他的人也在審視石月嬋,除了那些外室,其余的幾戶都听說過她所以也都對她十分好奇,據說她在武陽的斗星會上……
韓孟昭!
石月嬋想起自己來參加宴會是為了晚上的斗星會,而她的對手則是韓孟昭。她又不由自主的將眼神在四周巡視了起來想要找到韓孟昭的身影。
石月嬋咬著嘴唇四處巡視。卻掠過了一雙妙眸的主人後,又回過去看她,那女子白紗掩面,卻是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石月嬋。那白紗就好似那一天遇到閻羅國郡主的隊伍時。那些女子穿的衣服類似。只不過比那些侍女穿的更華麗,此女便是閻羅國郡主吧?
她為什麼要盯著自己一直看!?
石月嬋被她看的心里直發毛,趕緊挪開眼神往別處看去。然而卻是在閻羅國郡主身後三排靠右側,也就是距離聖上較近的右邊的位置……
他一身書生打扮,卻在頭上戴了玉冠,面若桃瓣,笑容如春風一般,他身上沒有足夠的貴氣,卻也有優雅至極的儒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書生,然而說他是書生也不錯了,據說他除了星象以外還寫的一手好書法。
此人便是韓孟昭!
石月嬋瞧見她,內心便滋生出了恨意來!
便是此人在前世險些害的她身敗名裂,險些害的她慘死都沒能報仇,險些害的她努力的一切付諸東流,而此人卻是為了那可笑的名利,就如此迫害她!
韓孟昭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將眼神從淮淵大人身上挪開,往她這邊掃了過來。
石月嬋趕緊裝作什麼也沒有看的模樣,低頭去拿茶杯。
一旁的丫鬟見狀,趕緊拿了茶端起來給她喝。
石月嬋抿了兩口,在茶杯上落下的淺淺的粉色的唇瓣一般的紅色。
一旁的獨孤凌將石月嬋的眼神盡收眼底,他旋即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韓孟昭,正好捕捉到了韓孟昭在四處尋找什麼的模樣兒,他若有所思的舉起手來杵著下巴,揣測石月嬋剛才的舉動。
那一邊有心的閻羅郡主瞧見這一幕,眼角彎彎似乎是笑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狡詐。
皇帝見人都到齊了,開懷大笑了說道,「今日各國使臣到來,朕十分欣慰心悅,接下來就讓各國使臣來看看我國的風貌吧……」
一行舞姬隨著皇帝的話音落下,如蝴蝶一般涌進來開始跳舞。
大部分人都看的津津有味,安撫了不耐和焦躁的情緒,然而卻有許多人也心不在焉,比如石月嬋偶爾看看韓孟昭,偶爾看看淮淵大人,偶爾看看閻羅國郡主,又不情願的被迫看到了一直在看自己的獨孤凌。
而皇帝也是時不時的看向石月嬋,發覺她心不在焉,便看了一眼身旁的宮人。
那宮人很有眼色的走過去,伏低身子。
皇帝輕聲問道,「還有些什麼節目?」
宮人就說道,「還有……」
「這些節目女子估模著都不喜歡吧。」皇帝說道。
宮人十分奇怪,但也只能應承著說道。
「這樣吧,讓御膳房早些上菜,然後表演節目也一同進展,之後中途讓人帶那些女子去逛御花園吧。」
「是!」宮人趕緊恭敬的道是。
宮人趕緊下去吩咐,流程如何改制,又回到了皇帝的身旁告訴他節目已經改制完畢了。
中間的舞姬盡情的跳著。
忽的,一個清脆的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邊的那位,便是石府的石月嬋石大小姐吧?也就是斗星會上一舉奪魁的……主簿大人!?」
石月嬋一驚,說話的這個女子,不就是閻羅國的郡主嗎?閻羅國的郡主想要做什麼?方才盯著她一直看,這會兒又提她做什麼?
瞧著眾人齊刷刷的看過來,石月嬋的臉紅到不行。
要知道這一邊只有她一個女子。
石月嬋抿緊了嘴唇,瞧向了皇帝,這閻羅國郡主這樣大膽帝君會阻止她吧?
卻瞧見,皇帝先是龍眉一挑,隨後落了下來,眼角含著笑意,似乎擺出了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兒。
一旁的宮人想要出言制止,卻被皇帝抬手壓了下去,宮人只好道是後退至了一旁。
石月嬋又看向了淮淵大人。
淮淵大人卻沒有看她。
石月嬋只好又重新看向了閻羅國郡主。
閻羅國郡主見她半天不說話,還四處看,有些不悅,「怎麼?主簿大人怎麼不說話?」
石月嬋跪坐在原處,頭微微一低,表示施禮,「正如郡主所說,我便是石府石月嬋。」
閻羅國郡主聞言,笑了起來,「哦!我看到主簿大人如此年輕……柔弱,想起人們在斗星會上對主簿大人的傳說,還以為認錯了人呢!」
石月嬋聞言也笑了起來,殷紅的紅唇有些妖異,她笑道,「哦!是嗎?小女子不是年紀大的老太婆,讓郡主失望了!只是我還從沒听說過,懂不懂得星象和年紀有什麼關系!」
此言一出,不知道為什麼,在場的眾人竟有些想笑,這語氣中的諷刺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話說的不錯啊,這石月嬋也是順著閻羅國郡主說的啊!?
閻羅國郡主聞言面色僵了僵,卻有面紗掩面瞧不出她的表情,她又笑道,「倒不是失望,只是有些懷疑……那斗星會是否只是兒戲,那些民間的謠傳是不是真的!」
「呵呵!」石月嬋呵呵笑出了聲音來,「是不是兒戲,今晚郡主就能知道,那些民間的謠傳是不是真的,今晚過後,郡主想必就會有定奪了!」
閻羅國郡主聞言,笑了起來,「要等到晚上,實在是太久了,本郡主現在就忍不住一探石姑娘的風采!」
石月嬋聞言有不好的預感襲來,卻是還未等她說話。
閻羅國的郡主便說道,「我還听說,石姑娘除了星象以外,還精通刺繡,琴棋書畫,還有音律舞蹈!不巧本郡主也十分喜好音律和舞蹈,不如咱們切磋一場如何?」
誰要和她比試切磋啊?晚上要比試切磋術數都是迫不得已被逼不得不參加!她怎麼會想要和這個閻羅國郡主比試舞蹈和音律啊?
而且這個閻羅國郡主也不知道是听誰說的她懂得這些!
然而不管閻羅國郡主是听誰說的,那都是在調查她!
石月嬋頓時警惕又有些溫怒了起來,她思索著應該拒絕,便打算開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