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雅對于眾人的目光心頭一陣了然,他們不過是不想讓他知道朱子煜的身份罷了,只是朱子煜的身份跟北目寨又有什麼關系?
宋江阻止那人繼續說下去的原因除了不想她知道朱子煜的身份外,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比如這次戚寅郎為何會被他們抓到北目寨,又為何要拖延放走戚寅郎的時間這些總總會不會也有什麼關系?
當然這些事情,也僅僅局限于尤小雅的心里活動罷了,如今她的臉上可是標準的一副疑惑面孔,只針對于北目寨八當家未說完的那句話,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那個八當家。
只見那八當家的如今快速他瞄了一眼眾人之後,又看向盯著他看的她,末了訕笑了兩聲開口道︰
「我只是瞎猜的,瞎猜的罷了……呵呵、呵呵……」
尤小雅盯著他看了兩眼,心里也知道,這時候她肯定是不會從他們這里知道朱子煜身份的,當然不管這個身份是真的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還是其他的什麼,這時候他們都不會告訴她的。
但看他們的表情尤小雅大致也知道,他們心里的這個猜測,一定是個身份地位不同凡響的人,不然他們諱莫如深的表情還能證明什麼?
尤小雅畢竟是活過一輩子的人,而且又是常年混跡商場,所以察言觀色的功夫自然修煉的極好,這時候既然知道他們不願多說,她也就不便多問。所以也就微微笑了笑說道︰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如今他既是我晉家的護院,那我就當他是個普通人就是了。」
「說的極是。」這時候宋江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太過失態。臉上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些不自在,但見尤小雅如此識大體的給他們下台階,心里自是感激,所以一邊說,一邊就是給尤小雅揖了一揖。
然而就在沉默了一瞬之後,竹林外突然地闖過一人來,表跑口里邊喊道︰「不好了大當家的。戚家帶著官兵來要人了!」
「大哥,怎麼辦?」這時候眾人皆是將目光轉向了宋江。
「戚那邊可好?」宋江沉吟片刻,抬頭問話的時候。順便瞥了尤小雅一眼。
「人一直都在。」的那人並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就這怪異的氣氛下,他也知道他不該多問也不該多說,所以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答道。
「那一起去看看吧。」宋江看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到尤小雅身上,似乎在問她是否願意一起去一樣。
尤小雅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之後一行人各懷心事的朝著北目寨談事情的地方趕了去。
北目寨談事情的地方建在水寨上來連著山腰左側梁山溝的半道上,那里一溜兒的依著山勢建了一排屋舍,均是岩石壁壘,高屋高椽顯得異常空曠遠達。
尤小雅她們快要到那里的時候,她遠遠也就看到在水寨門口泊船的地方熱熱鬧鬧的停了兩大艘高船。船上和岸邊均站了許多的人,不過船上站著的人大都是穿了軍裝的士兵類人物。
尤小雅只覺得這些人的穿著不同于她見過的衙門里的捕快捕頭。看起來頗為正式,且軍閥氣息一看就濃重的很,莫非這些人,他們是哪個軍旅上的官兵?
「他們是哪個軍隊里的?」尤小雅向來喜歡有話就問,只是她也當她問這話的時候,一旁的宋江他們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如今倒是愈發難看了些許,而于這些許當中尤小雅還看到那麼些不太明白的神色。
看來,這些人確是有來頭的,而且來頭還不小!
「他們是岷渡上游水門提督的人。」宋江緩了緩有些沉重的面色語調平靜的回道。
「水門提督?很厲害嗎?」。
尤小雅看著碼頭那里的兩船人,在她的印象里,提督這樣的人物好像都是有權勢,挺厲害的,但具體是怎麼個厲害法,她卻沒多大的概念。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的問題問出來會顯得她太過孤陋寡聞,但現在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人的看法對她而言並沒多少意義。
「統領岷渡一帶的所有兵馬。」宋江並沒有覺得尤小雅這樣問有什麼不好,畢竟她作為一個深閨女子,雖是氣魄不凡,但這些男人之間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有多少人?」尤小雅覺得‘統領岷渡一帶所有的兵馬’這樣的話,她還是沒有多少概念,她需要將之量化的結果。
「四萬兵馬」宋江將看向渡口的目光收回來,說這話的時候轉頭看向了尤小雅,似乎有那麼些期待她听了這話的時候會有一番另外的表情,比如驚訝。
「齊周朝從上到下統共有多少兵馬?」尤小雅覺得四萬人馬的話,感覺上好像也不是很多一樣。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這時候跟著一起走的魯智深頗為不耐的插了一句。
「……」尤小雅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並未說話,可她的眼神卻是赤果果的在說,她又沒問他,他插什麼話?!
「你——」魯智深被她那眼神看的頓時火起,整張臉瞬間陰晴不定起來。
「好了六弟」宋江見魯智深如此,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末了才轉向尤小雅說道︰
「如今齊周朝國土闊達,除了戍邊的三十萬大軍以外,國內有水門提督三人,分別領軍四萬,六萬,七萬,皇城禁衛軍應該有兩萬,加上各處守防軍士應該有五十萬左右。」
「大哥哥,你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她懂什麼?」魯智深听宋江如此耐心的同尤小雅去解釋,硬是又插進話來,那語氣听起來別提多不屑了。
「就國內軍力來看,這水門提督的兵馬確實是挺多了,」說到這里,尤小雅微微頓了頓才又繼續道︰「看來官商一家的說法,確實是沒錯的。」
尤小雅說的隨意坦然,似乎並沒有覺得作為官家的水門提督與商旅之家的戚家勾結在一起的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又有什麼不好,就好像在說這就是個規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們北目寨和你合作這件事情也是必須而為的嗎?」。魯智深的話蘊含著赤果果的諷刺。
「你們覺得我必須要跟你們合作才算是對我最有利的?六當家未免太過自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