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的這個庭院並沒有多大,除了一片竹林和一片芍藥花圃之外,就只有一小方建在蔥郁夾竹桃之中的幾間廂房與一個依偎著假山而建的八角亭了。
而今林秉笙和蕭懷恭二人正在亭子里你來我往的下著棋,不過不是說好的落子生灰的嗎?為什麼林秉笙和蕭懷恭之間不是這樣的?
「哎,慢著!慢著!懷恭,剛剛我那子可不可以……」林秉笙訕笑地伸手擋住蕭懷恭正要落子的那只手。
「……」蕭懷恭看著林秉笙,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後看著林秉笙拿起剛剛那顆剛落下的子,皺著眉頭半天也沒想到要落在哪里,最後挺是有些泄氣的還是放在了原來的那地方。
「不改了?」蕭懷恭好脾氣的笑問道。
「……不改了!」林秉笙一咬牙點了點頭。
「那我可就落子了?」蕭懷恭∼再次確認。
「慢著!」林秉笙又在棋盤上瞅了好一會兒,接著才下決心道︰「落吧落吧!」
‘啪嗒’玉石相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接著就听到林秉笙一陣哀嚎,「啊,懷恭你這、這、這……好吧,我又輸了……」
蕭懷恭笑的清淺,看著林秉笙兀自的在自己面前又是搖頭又是嘆息,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秉笙輸了,這棋盤就由你來收吧,不要讓三哥和晉兄等久了,你快些。」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林秉笙盯著已經死了一大片的棋盤。只想著從中間能找出個逆襲的點,卻不想越看越覺得無望,最後只得沮喪的左右開弓一顆顆將白子黑子都撿回各自的棋盒。
「秉笙兄和懷恭兄二人的感情看起來很好。」尤小雅和林曦坐在屋子內。從這個角度可以直接看到外面亭子里的蕭懷恭和林秉笙二人,說這話的時候,尤小雅純屬是一句陳述的意思。
「懷恭小時候是在出雲山莊長大的,而秉笙又恰好與他同年,所以兩人的感情自是要好一些的。」林曦將泡好的茶水遞給尤小雅。
「謝謝」接過茶盞,尤小雅深吸了一口清淡好聞的茶香,抿了一口後又問道︰「那秉笙兄他害怕這個情況是從什麼時候發生呢?」
「應該是六歲那年。對了,那年剛好也是懷恭住進出雲山莊的時候。」林曦回答道。
「那秉笙兄六歲以前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嗎?」。都說造成心理障礙,除了天生的情況。其他多半是由事件和誘因組成,在尤小雅來看還是先弄清別人的情況再對癥下藥要好一些。
「六歲之前的話,秉笙也能和家中母親她們接觸的。」林曦也覺得這是個沒法兒解釋的事情,就好像六歲的林秉笙受了魔障一樣。
「那六歲之後的他除了排斥女性以外。還有其他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尤小雅試圖找出一些區別性的東西。不過也正是這時候她側頭往外間正走進來的林秉笙和蕭懷恭看了一眼。
此時兩人說說笑笑,接著林秉笙笑的燦爛將手中拿著的棋盒一伸手遞給了一旁的蕭懷恭,蕭懷恭見怪不怪的順手接了,清淺的笑意中帶著一絲寵溺的意思,而後林秉笙唰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折扇,玉樹之姿風流倜儻。
斜斜的陽光下,靜謐的夾竹桃盛開著白的粉的嬌女敕小花,搖搖曳曳襯著小徑上風雅灼灼的兩人。那畫面說不得是很養眼的,似乎想到了一點什麼。尤小雅收回自己的目光,又是抿了一口手中那入口微澀,回口甘甜的茶水,清香裊裊。
…………
尤小雅回晉家的時候天色已經算不得早了,她這廂前腳剛跨進涵湘院,就听到身後傳過了一聲清脆的,帶著絲絲委屈的喊聲。
「怎麼了?」收回腳,尤小雅回身就看到晉媛媛正甩著小短腿兒朝自己跑,夕陽余暉下,尤小雅小家伙的眼眶有點發紅。
「娘親快去看看遠江哥哥吧,他生病了……」晉媛媛紅著眼眶剛撲進尤小雅懷里就拉著她要走。
「生病了?」尤小雅弓著身子被小家伙牽著往前走了兩步,一想到晉遠江那個刺兒頭也會生病她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娘親快走——」晉媛媛像是忍著不哭的樣子使勁兒點了點頭,拉著尤小雅又是往前去走。
「請大夫了沒有?」看晉媛媛不像鬧著玩兒,尤小雅問了一句之後朝一旁的雪兒看了去。
「已經請大夫了,說是傷寒,已經在熬藥了。」雪兒跟上尤小雅她們的步子,听尤小雅這麼一問,連忙回答道。
「你回來了!」這時候涵湘院听到聲音的周媽媽和小翠兒跟了出來。
「我和媛媛去沐水園看看。」尤小雅回頭說了一句,跟著晉媛媛又是走了出去。
「哎,——」周媽媽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同尤小雅去說。
「周媽媽莫要急,大生病了,定是要去看的,等回來再告訴她吧。」小翠兒眉頭微微皺著,雖是在安慰周媽媽,可自己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說不得是沒什麼說服力的。
「也只能這樣了……」嘆了一聲,周媽媽看了看小翠兒,最後有些無可奈何進了院子。
另一邊尤小雅和晉媛媛去到院子的時候,正遇到一個小丫頭端著一盆水從屋子里出來,見到尤小雅的時候愣了一下才趕忙朝她行禮︰「——」
「哥哥,哥哥,娘親回來了——」晉媛媛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說不清的欣喜朝屋子喊道。
「娘親回來了?」這時候正在屋子里吃晚飯的晉遠冬听到晉媛媛的聲音,含糊著就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大哥、二哥,媛媛帶娘親了!」晉媛媛拉著尤小雅的手不放,一直帶著她往屋子里去奔。
「嘎?」兩人剛上了台階那邊晉遠冬就從屋子奔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一身男裝的尤小雅,頓時就愣在了當場,話說這……這是娘親嗎?好帥啊……
(往昔尤小雅變裝的時候,兩小兒要麼上學,要麼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換回衣裳了,所以晉遠冬這是頭一遭看到男裝的尤小雅。)
「啪——」就在晉遠冬愣神的時候,屋子里突然傳過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接著就是晉遠江分明已經沒啥力氣了還偏偏作死大喊的聲音,台詞也很俗︰「我不要喝藥,你們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