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生氣了,你不去看看嗎?」。待林秉笙走了老遠,尤小雅才漫不經心的端著杯子說了這麼一句。
「今日不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嗎?」。蕭懷恭微微一笑,也是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來,而兩人之間先前濃郁的談論氛圍,瞬間便是變得有些詭秘起來。
「你都知道?」尤小雅輕輕挑了挑眉,後才笑了問道。
「知道的,是在幫秉笙。」蕭懷恭是個玲瓏心思的人,尤小雅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呢?
「本來剛開始只是猜測,只是……」尤小雅並不是吊人胃口,她只是還有些不太確定。
「只是什麼?」蕭懷恭知道尤小雅的猜測是什麼,不過看她有些猶豫的樣子,他並猜不出她想說的是什麼。
「懷恭不好奇秉笙為什麼這樣做嗎?」。尤小雅懷疑林秉笙怕這一說法是自己裝出來的,可是凡事總該有個原因才是,如果不找出這個原因的話,林秉笙這一毛病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尤小雅的這個問題問的刁鑽,蕭懷恭一時半會兒竟是不曉得該怎麼答了,所以他低頭喝茶並不說話。
「因為懷恭心里是知道秉笙為什麼要這樣做的不是嗎?」。尤小雅問的篤定,可天知道,她這個完全是故布疑兵,詐蕭懷恭來的。
「沒想到竟是什麼都知道的……」蕭懷恭放下杯子,笑的依舊溫和。可是尤小雅還是看出,他這笑容背後的那一絲隱藏的極深晦澀與苦楚。
「……」
另一邊,極度郁悶的林秉笙。郁悶的出了亭子,明明已經走了老遠耳邊似乎也還能听到蕭懷恭和尤小雅有說有笑的聲音,所以他憋著一口氣又是往前走了一段,似乎還能听到,所以又往前走了一段。
先前曾經說過,林曦的這個院子並非很大,所以直到走出了芍藥花圃。走出了竹林他都還听得到兩人說話的聲音那樣,所以他索性出了院子,走到了攬星齋關上了那扇門。听到了外間來往之人的說話聲,才將耳旁的聲音淡下了不少。
「四,你怎麼出來了?」小二哥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林秉笙,快步迎了上去。
「他們怎麼在這里?」心情不美麗的林秉笙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大堂里的朱子煜和小豆子。所以口氣難免有些惡劣。
「喲。四這是怎麼了?看來心情很不好啊?」朱子煜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臉上依舊掛著平常的笑意。
「……」此時的林秉笙根本不想多說話,而且一想到朱子煜是跟尤小雅一起來的,他心情就更不美麗了,所以懶得答他,轉頭就往外走。
「對了林,我家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呢?」小豆子也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咧嘴露出自家兩顆小虎牙湊了上來。
「她跟懷恭談的正開心。哪里出的來?」林秉笙依舊口氣不善地說道。
「談的正開心……?」朱子煜沒想到林秉笙會莫名其妙的說這麼一句,而且好像他所有的不開心都是因為這個一樣。所以像是抓住了一點什麼的朱子煜頓時眸光一縮,道︰
「太陽快下山了,我們也該了,我去叫,小豆子去準備馬車。」話音落下,朱子煜已是不見了蹤影,林秉笙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也是忽然沒了蹤影。
「……」小豆子和店里的小二哥愣愣地看了看對方,話說這兩人要不要這麼神出鬼沒?
…………
待到朱子煜穿過竹林花圃到了夾竹桃林子外的時候,周媽媽剛好從地上撿了一朵夾竹桃的花放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
「這花有毒,可得小心些了。」朱子煜的出現是很突然的,而且說這話的時候,別說沒起到提醒的作用,純屬就一恐嚇來的。
「呀!」周媽媽果斷被他嚇了一跳,手上花抖了一下就又摔到了地上。
「……這些他知道嗎?」。尤小雅剛听完蕭懷恭的話就听到周媽媽的驚叫,有些疑惑的朝她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後就看到朱子煜笑眯眯從那里走了。
「你來這里做什麼?」她不是讓他在外面等著的嗎?
「天色不早了,小他們也該下學了,我來問問,我們是否該了?」朱子煜好不隨意的走進了亭子里來,仿佛這就跟他家的後花園那樣,不過說話的聲音卻是誠懇至極的。
尤小雅抬眼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陽,現在大概也就三點半的樣子,在她的概念里這離天黑還早的很,而且晉遠江他們下學了自己回家就是,跟她回不有什麼關系?
不過他的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里,而他又是跟自己是一起來的,她也不好當著蕭懷恭的面駁了他的面子,所以語氣平靜的說道︰「知道了,我與蕭還有一些話要說,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既然只有一些話,想來也說不了多久,那我就在此處等說完吧。」朱子煜很是體諒一樣說道,末了還沖兩人笑了一笑。
「……」尤小雅眸色分明的盯著朱子煜說完這些話,又平靜的盯了他一會兒,他確實是沒有走的打算,心里忍不住一陣光火,不過礙于蕭懷恭在這里,她便是給活生生忍了下來。
蕭懷恭看兩人如此,朱子煜一副理所當然漫不經心的模樣,尤小雅平靜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什麼,可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卻是蘊含了一波又一波的不耐,不過忍著沒發作就是了。
蕭懷恭看了看尤小雅又看了看朱子煜,朱子煜面上雖說是一派的漫不經心,但看向他的時候眼中卻是隱藏一絲難言的挑釁,莫名的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輕輕一笑朝著尤小雅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長話短說吧,在下想請幫在下這個忙,不知可否願意?」
「你確定了嗎?」。尤小雅看向蕭懷恭,沉思了一下,似乎也在給他考慮的機會,末了才平靜的說了一句。
「嗯」
尤小雅見他如此堅決,想了想既然蕭懷恭心里已經有了這個決斷,也就是說這件事在他而言是必行之事,只是剛好她在這個場合出現,成了推動他這件事情的一個動力,所以這個角色,就算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既然如此,她就當日行一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