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兒,別說了,小心將小姐給吵醒了!」小椿兒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心慌。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剛剛你抱過小姐被他們關在屋子里,這會子也跑的老遠了吧?!」小翠兒冷言冷語,嘴上依舊毒辣的很。
「小翠兒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小椿兒的聲音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有數!」又是冷哼一聲,小翠兒拿出帕子幫晉媛媛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我……夫、……」小椿兒正要說什麼,不過一抬頭就看到尤小雅從外頭走了進來。
「——」小翠兒乍看到尤小雅,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整個緊繃的心弦也在看到她的那時候瞬間一松,接著又是更加一緊,「怎麼、怎麼進來了?不該進來的啊!」
尤小雅朝屋子里的幾人微微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了床榻邊。「不進來,留你一個人在這里嗎?」。從小翠兒手上拿過帕子,尤小雅看著她感激的笑了一笑。
「夫、……」小翠兒覺得自己心里被緊繃著的那根弦,在尤小雅出現並對她輕松的笑了一下之後,忽地就松了下來,而後鼻頭一酸所有的緊張恐懼害怕都化作豆大的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天花並不是什麼不可治愈的病癥,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被它嚇倒了。知道嗎?」。
尤小雅笑著抹去了小翠兒臉上的淚水,從來到這里到現在,尤小雅還是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然後她突然,她還真是蠻可愛的嘛!
「嗯!」眼里不斷的留下淚水,可臉上卻要憋出一個笑著的模樣,然後重重的點頭又點頭,就像是在給尤小雅承諾什麼一樣。
「夫、,你回來了!」這時候,外間端了一盆水匆匆忙忙跑進來的雪兒。一見著尤小雅,先是一愣,而後眼眶一紅。哇一聲就要哭出來。
「噓……沒事了雪兒。」尤小雅知道雪兒這個心思單純的孩子這次肯定也是嚇的不輕,很是感激的朝她笑了笑安慰道。
「嗯!雪兒不哭,不吵小姐!」雪兒點點頭,把盆子端著放到洗臉架上。又快速跑到了小翠兒身邊。
「娘……親……」就在這時候。一旁睡的極其不安穩的晉媛媛嚶嚀著醒了。
「嗯,娘親回來了,媛媛有哪里不舒服嗎?」。尤小雅俯看著晉媛媛問道,模樣溫柔極了。
「娘親,媛媛、媛媛熱……媛媛想吃冰鎮雪梨……」三句話不離吃,晉媛媛伸出小手給尤小雅索抱抱,尤小雅笑了笑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不著痕跡的,她將晉媛媛的衣袖撩起了一些。手臂上只零星的有幾個小紅點,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脖頸和背上。已經有許多紅色的小斑點成片的出現,並伴隨著蔓延的趨勢。
見此尤小雅心里微微有些發沉,不過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語氣依舊溫和︰
「媛媛現在生了一點小病,大夫說,媛媛現在還不能吃冷的東西,所以等媛媛好了娘親再帶媛媛出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媛媛沒有生病,娘親帶媛媛吃好吃的好不好?」晉媛媛明顯沒什麼精神,趴在尤小雅身上,發熱的腦瓜就擱在尤小雅的臂彎處,一陣陣的散發出熱量。
「嗯……那媛媛先喝點熱水怎麼樣?」尤小雅有些誆騙的意思,果斷就轉了個話題。見此一旁的小翠兒趕忙就跑到桌子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晉媛媛本就因為發熱的原因,身體里缺水,所以,雖然她想喝的是冰鎮雪梨,但這時候水都遞到了嘴邊自然就給喝了下去,然後一發不可收拾,連喝了兩碗才算是舒服了。
「媛媛現在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上一覺?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給你準備些,我們晚上吃好不好?」尤小雅繼續哄騙。
「媛媛不困……」晉媛媛摟著尤小雅的脖子,腦瓜有點昏沉沉的,但因著剛見到尤小雅,所以舍不得她離開。
「是嗎,那娘親給媛媛唱首歌吧?」尤小雅捏了捏晉媛媛的小鼻子。
「嗯」
「小寶貝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隨,陪你笑陪你累……」低柔的嗓音加上有節奏的搖晃,晉媛媛很快就在尤小雅的懷中睡了。
將晉媛媛安頓好,尤小雅帶著小翠兒、小椿兒和另一個丫頭到了臥室外的暖房里,朱子煜看著她們出來,慢步走了。
剛剛因為身份的原因他不便進入房內,但尤小雅唱的那首歌他卻是一字不差的听進了耳朵里,他從未听過這樣的旋律與唱調的方法,很好听,也很溫柔,讓他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時候,想到了那時候溫柔美麗的母妃。
「小翠兒,那個給小姐她們看病的大夫,他確診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在二十一世紀,天花是一種已經被人類完全消滅掉了的病毒,所以她並沒有機會見到過得了天花的人,但她記得,她年幼的時候,曾害過水痘。
據說,水痘和天花都是病毒類的痘癥,在尤小雅的記憶里她對這兩種病癥都沒多大的概念,但唯一清楚的是,當初她害水痘的時候,是在她的外婆家,那個不算發達的小小農家小院。
那時候她外婆每天都會用艾草將屋子上上下下的燻幾次,估計是為了殺死一些病菌,而且外婆還會每天都用艾草煮水給她擦澡,很仔細很認真,以至于她的印象里艾草就是專門為了治水痘來用。
「他就說,高熱,傳染,紅疹,水泡這一定是天花,然後就跑了……」小翠兒一想到那個嚇的險些尿褲子的大夫就心頭來氣。
「你讓人再去找兩個大夫來看看,順便買一些艾草回來。還有,把屋子里所有的床單被套都換掉,然後全部用沸水來煮過,再用棉布做一些口罩出來。」尤小雅把自己能夠想到的東西都吩咐了出來。
「做……口罩?」小翠兒覺得,只要是有尤小雅在,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了那樣,因為她會將一切都安排好,她們只需要照著做就行了。不過這時候,她還是有些不太能夠理解,這個口罩是什麼?
「就是可以捂住口鼻的那種東西,就像……」尤小雅一邊用手捂住口鼻想要形象的示範出口罩的樣子,另一方面又有些懷疑這樣的話,她到底能不能理解的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