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母親是難產而死,可是老奴私下里得知……」說到這里何媽媽看了一眼床榻另一邊的晉媛媛,接著才道︰「那碗催產的藥里,摻了紅花……」
「知道是誰嗎?」。有人要殺晉尚文的,而且他娶一個就殺一個,這是尤小雅腦子里瞬間得出的一個結論,可是為什麼?
如果之前她猜測是因為那塊玉佩的話,那現在這個理由似乎就不太能夠說的了。
畢竟如果是從晉遠江他們的母親開始,那到現在起碼有四五年的時間了,這麼長時間有心的人找個玉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又為什麼要通過殺人這種手段來達到目的?可話又說回來,不是為了玉佩,那ta又是為了什麼?
「是大……」何媽媽像是斟酌了許久,末了才低聲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來。
尤小雅听到何媽媽的回答,心里並沒有什麼吃驚還是其他的感受,畢竟這個‘大’在她的記憶里並沒有多少概念,吃驚不吃驚也都是那麼大一回事兒,而且就現在她所知的線索來看,這個大最多只算是一個嫌疑人。
不過何媽媽話音落下的時候,尤小雅明顯感覺到靠在自己身上的晉遠江不自覺地震了震,但尤小雅低頭看他的時候,卻沒見著他有什麼舉動,所以只是輕輕在他背後拍了一拍,他便是又放松了下來。
尤小雅並沒有問何媽媽是怎麼查到這些的,又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因為都是心知肚明的,她也懶得再去費這口舌。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好的人,也沒想過要做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她只是在自己的道德水準之內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至于別人怎麼看,那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
所以這次她也不會覺得這是自己人品爆發才讓何媽媽說出那些多年來埋在她心底天大秘密,這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水流的正常流經方式,換個文藝一點的說法就是,水到渠成。
之後尤小雅干脆直接躺到了給晉遠江他們搭建的床榻上。也不曉得是什麼時辰便也是迷迷糊糊睡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平日里該起床的時候了,不過讓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是。為什麼三個女圭女圭,好端端的有床不睡,全都趴到了她的身上?大熱天的,這種打開的方式真的正確嗎?而且這種設定科學嗎?
她的膀子……她的腰……
「。你醒了?」尤小雅醒的時候。听到周媽媽壓低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幫我把他們都抱開,輕點。」尤小雅的聲音少了平日里的清越,有些沙啞,不過這時候比起這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兩只手臂上。
「是」周媽媽是黎明那會兒來換何媽媽的,那時候她就覺得尤小雅一人抱著三娃睡覺的姿勢有點奇怪,但一想到那或許是尤小雅表示她對晉媛媛她們的關愛,所以她也就沒多嘴。試了試三個小娃的體溫,一切正常。便也就退下了。
不過這時候看來尤小雅的表情,她覺得這個姿勢好像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的……
簡單的收拾一下,尤小雅從菡湘院出發,緩步朝院中湖跑了去,半道上不出意外的遇到了練劍的朱子煜。
「能不能幫我個忙?」尤小雅知道朱子煜跟了上來,聲音依舊有些沙啞。雖說是請人幫忙,可她那語氣分明就是吩咐來的。
「你說」朱子煜沒想到尤小雅一開口就是說這個,但一想到她還是頭一次這麼正式的讓他幫忙,他也沒再想便是應了一句。
「幫我查晉家的大。」尤小雅面色平靜地看向朱子煜,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依舊,也依舊讓人看不懂。
「好」朱子煜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笑了笑便是應了一句。
「不問為什麼嗎?」。見朱子煜這麼爽快,尤小雅有些好奇了。
「哦,為什麼?」朱子煜倒是配合,不過他能告訴她,他早就在查晉家了嗎?不止大的說。
「……」對于朱子煜裝逼的模樣尤小雅不想多說,瞥了他一眼,兀自跑自己的步去了。
如今就她知道的線索就有兩條直指大,姑且不論這些線索有幾分屬實,但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的道理尤小雅還是知道的,所以大她是查定了,只希望朱子煜不要讓她失望就是了。
等鍛煉完回到院子,周媽媽他們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一應的清粥小菜,配了一些紫薯餅和老面饅頭。
尤小雅讓人在屋子里豎了一道屏風,擋了一些入室的風和光線,最後才讓周媽媽她們把晉遠江兄妹三人領吃飯。
往昔這個時間點晉媛媛大都還處于睡不醒的狀態,不過今次因著昨日睡了一個,直到今早,所以再多的瞌睡也差不多醒了。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周媽媽和何媽媽就帶人把兄妹三人昨日發燒浸了汗的床單被套全都換了,又在屋子里上上下下的薰了一遍艾草,等尤小雅她們吃完的時候,屋子里差不多也收拾妥當了。
之後去到私塾幫晉遠江他們給夫子請假的小廝也回來了,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私塾里有其他孩子也得了水痘,夫子怕病情擴散,所以讓學堂都停了課。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晉遠江的臉色並不太好看,也不曉得是愧疚還是難堪,總之黑了一片。
「水痘這種東西正常情況下一輩子總要得一次,以後就能免疫了,況且學堂里那麼多人,我沒追究是誰傳染了你,你糾結什麼?」
尤小雅覺得自從晉媛媛開始黏她之後,她的臂力就一天比一天厲害了,如今抱著她邊說邊走,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我沒有糾結」听了尤小雅的話,晉遠江愣了好一會兒才不服氣一樣咕噥了一句。
「娘親,什麼是‘免疫’啊?」晉遠冬拉著尤小雅的衣袖,肉嘟嘟的臉上有幾個正在茁壯成長的小豆豆,跟著他的疑惑一同疑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