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朱子煜又磨了一會兒,見著尤小雅確實是沒留他的意思,那小心肝兒揪著揪著,也還是離開了。
送走朱子煜,晉遠江二人也早早吃了午飯去了私塾那邊,尤小雅因著沒事可做,就在屋子里教晉媛媛寫字,將就她也練練。
娘兒倆練了一會兒之後,就听到外頭小廝進來通報,說是二和四小姐來了,尤小雅擱筆,讓人領了她們進來。
「你這屋子,確實是要暖和一些的。」二進來的時候,將身上的披風遞給了門口的小丫頭。
「二娘!四姐!」晉媛媛見著二她們,高高興興就迎了。
「媛媛這是在干嘛?」二娘抱起跑的晉媛媛問道。
「在寫字!」晉媛媛笑了答道。
「今日里四小姐好些了嗎?」。尤小雅讓小翠兒去泡茶,自己則是迎了。
「回六娘,遠柔好許多了。」晉遠柔朝尤小雅欠了欠身道。
「這就好,接下來你娘親也還有許多事情是要你幫襯著的,所以好好將養著,莫要再讓她操心了才是。」尤小雅見晉遠柔神色確實是比剛見著那會兒好一些,雖然知道她心里也還是有心結沒打開,但如今也還是好了許多。
而在尤小雅看來,自古這家多愁善感,除了是本性以外,更多的還是因著沒事情做,時間太多了只能用來瞎想,所以這會子她提出這樣的觀念。也是有讓她分散心思的意思。
「啊?」晉遠柔確實是沒想到尤小雅會突然說出這麼一些話,愣了一下,旁邊的二也愣了一下。
「想來遠柔也知道。如今這晉家是需要你娘親來主持里里外外事物的,雖然現在我還能幫襯著,但你應該也知道,我在晉家的立場畢竟是服不了眾的,所以,」
尤小雅平靜而又慎重的眼神看向晉遠柔,雖然她這一席話給旁人听著簡直就像是睜眼說瞎話。但晉遠柔確實是沒見著尤小雅發飆也沒見過她的處事之道,簡單的說,在她看來。尤小雅說的也正是她能夠想到的。
「聰慧如你,也該是能夠想象的到你娘親如今的煩惱了吧?」
「……」晉遠柔沉默著看了看尤小雅,又看向了一旁的二,她是說。為何自打上次尤小雅去了他們的院子之後。她娘親就一下忙碌了起來,似乎一下子有許多許多的事情都處理不完一樣。原來……
「這些事情,我可以解決,遠柔不必操心。」二將晉媛媛放到地上,對于尤小雅這樣的提議,她其實是不太贊成的。
試問,有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無憂無慮的成長的?況且晉家的情況看似平靜,實則復雜非常。她並不願意晉遠柔涉身進來。
「二嫂別誤會,遠柔是個聰慧的女子。將來定然是要嫁進好人家的,但世人眼中的好人家是否正如往昔二嫂眼中的晉家呢?可是當你嫁進晉家之後又是怎麼覺得的呢?」尤小雅簡單的兩個問題,一下點醒了二。
是了,當年的晉家在世人眼里,有幾人會說那不是個好人家呢?可是嫁入晉家之後,她所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二和晉遠柔怔忪的時候,尤小雅又是開口道,「或許我這樣的想法你們都接受不了,但在我看來,這世上男子和女子皆是一樣的,沒有誰必須要靠著誰才能過活,由此又何必要讓自己處處被動呢?」
不爭不代表懦弱,不爭不代表就要被人欺負,但前提是你須得有力量保證你不懦弱,不被人欺負不是?
尤小雅的話里,二想明白了這一點,而且從她身上,她似乎也正感受到了這一點,如此女子,雖沒有那高尚的遺世獨立,但如她這般活的瀟灑,活的堅韌,又何嘗不是一樁美事?
「可是六娘……我乃一介女流之輩,我能做什麼呢?」晉遠柔目色柔和中流露出一絲絲的迷惘困惑。
「我這里有一本賬簿,你先拿去看一看,讓我看看你對于賬務上頭有沒有造詣,二嫂意下如何?」尤小雅想了想之後才對二和晉遠柔說道。
「遠柔覺得呢?」二還是挺在乎晉遠柔的看法的。
「就依娘親的吧。」晉遠柔朝著二和尤小雅微微欠身了道。
「不必勉強,能看明白多少是多少,畢竟關于賬務上頭的事情,我們要做的主要還是能夠找出容易藏納貓膩的地方,其他的話,是可以交給別人去做的。」
在尤小雅看來,決策者的作用並非是事事躬親,而是能夠敏銳的掌握事情的動向,以保證架構不會因為某一環節月兌節而導致總局傾塌。
「嗯」晉遠柔輕聲應了一句。
之後小翠兒就去將賬簿給晉遠柔取了,接著就是晉媛媛陪著晉遠柔,兩姐妹在一邊矮榻那里,一個看賬簿,一個繼續歪歪扭扭的寫字,另一邊尤小雅和二坐著喝起了茶來。
「今天我去看了遠程和遠風。」二目色柔和的看了晉遠柔她們一眼,轉而才同尤小雅緩慢的說了起來。
「嗯,她們的態度呢?」尤小雅應了一聲,她知道二今日一定會去看昨日挨了打的晉遠程他們,這是她一貫的善意,但在她尤小雅看來,這個舉動最大的目的還是在于試探周氏和三的態度。
二看了尤小雅一眼,本來她還以為她要先問問晉遠程他們的情況,不想一來就是問這個。
不過想了想,她同晉遠程他們本就沒什麼感情可言,而且當初她嫁入晉家的時候,周氏和三也沒少在背後刻薄于她,就連晉遠程他們也沒少捉弄她,所以她不問也是正常的。
「如你所料。」二想到昨日里收拾完晉遠程他們之後,尤小雅曾經開玩笑一樣朝她說道,‘今日之後,她們對二嫂的冷言冷語可是不會少了,二嫂可是會吃不消?’。
「性格決定成敗,她們性格如此,你也不必介懷。」尤小雅莫所謂的笑了笑,如同寬慰二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