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走沒有目的,因為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帶你走。」
言少卿也確實是被尤小雅問的沒了法子,本來不想當著她的面承認這事兒,因為總覺得會有些沒面子一樣,但這會子他想著,若是不說清楚,面前這指不定要想多久去了,而且任她怎麼想,怕也是不會想到他本意的。
莫名的,言少卿覺著自己這處境,其實是有那麼些悲哀的……
「啊……?」本來以為得到的答案該是驚天動地的,可是忽然听著言少卿如此認真的回答了他繞了半天都沒給出的答案,尤小雅愣了。
「怎麼,你看起來很驚訝?」言少卿打開方才掏出來的瓶瓶罐罐,那些小瓶子了裝著一些灰色褐色的膏藥,尤小雅並看不出是什麼,不過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因為言少卿用那些東西在他臉上涂涂抹抹一陣之後,尤小雅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容貌氣質均是與言少卿相差十萬八千里的病態窮秀才,一臉酸腐相,病懨懨隨時能夠嗝屁那樣。
雖是不說,可尤小雅還是知道,這該就是這個時代里神乎其神的‘易容’了吧?
「易容分為三種,一種是像我這樣通過藥物改變面部肌肉的色彩質感。第二種是如同易茗的那種,易骨。第三種則是人皮面具,先前朱子煜臉上戴著的就是人皮面具。」
見尤小雅盯著在看自己,言少卿也不甚介意就是給她解釋了道。
「這些都是什麼做的?」尤小雅拿過言少卿放在桌上的一個小罐子。里頭裝著一些土黃色的膏狀物。
「想學?」
「只是覺得好奇。」放下手上的那小罐子,尤小雅心里想著,這種應該就跟化妝一樣的吧?如果以後……
「這些都是用山里的礦石和藥草提煉……」言少卿將頭發挽成一個髻。然後用一塊邊角不太整齊的方巾給包上,一邊弄一邊給尤小雅解釋,不過不曉得為什麼,說道這里的時候,他竟是覺著腦袋有些輕微的犯暈。
「你讓易茗扮作你的樣子朝別的方向逃,又在這里易容成其他模樣,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
既然方才言少卿把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尤小雅又想到之前言少卿對自己的那些個舉動,是以她得出一個奇怪的結論︰莫非言少卿真是喜歡自己的?這會子制造這一系列的混亂,只為迷惑朱子煜……?
「自然是去一個任何……人……」言少卿頭暈的厲害。話還沒說完就因為腳下不穩坐到了馬車的座位上,再抬眼時臉上的神情不定,瞥了一眼桌上的那些藥膏又看了一眼馬車角落里正霧氣蒸騰的水壺,咬了咬牙想要站起身來。
「。中了芙藜香強行運功只會讓藥性加快。而內力也會散的越快……」
就在這時候,車廂外突然傳進貞兒平靜的聲音來,不過沒等她話說完,尤小雅面前就是一陣黑影躥過,再回頭時就只見著貞兒面色平靜到有些猙獰的被言少卿給掐住了脖頸。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言少卿面色森寒,眼神冰冷,強行壓下四肢涌動著的無力和心里的憤怒。
因為無法呼吸,貞兒臉色漲紅。看著言少卿的眼神眷戀而又不甘,但那也不過是一瞬的色彩。下一刻她就掌下運力一掌劈向了言少卿的肩頭。
不過言少卿也沒因著她這一掌就有放手的意思,若是往常,他只需動一動手指就能讓貞兒身首異處,可是現在他身上有傷,又中了芙藜香。
這種毒藥無色無味,若是平常人中了這毒頂多就是頭暈腦脹個兩日也就沒事了。
可是對于身上有傷又用了斂血效果極好的地榆,最後還加上熱蒸汽十足的外界環境,這使得混在他易容膏藥里的芙藜香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他的血液經絡,如今的他簡直比普通人還不如。
盡管如此,他還是極快的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貞兒既然已經背叛了他,那就再沒有活下去的資格,所以她必須死,不然他和尤小雅就會一起落入冷西博的手中,那就真將尤小雅陷入了巨大的危險,而他並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于眼前的情況,尤小雅剛開始還沒太明白,不過轉眼就猜到了前因後果,不外乎就是貞兒背叛了言少卿,這會子言少卿要殺了貞兒。
「公、……您……」或是感受到了言少卿的殺意,貞兒了然卻又覺得不可思議,她九歲跟著言少卿在朽寐閣經歷至今也有十年,她太了解言少卿,知道他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但她畢竟跟了他十年吶……
可是如今他為了那個寡婦,他居然……都是那個,如果沒有她的話,就是她的,如果沒有那個……!
思及至此,貞兒心頭一陣戾氣躥起,也再顧不得其他,一把便是震開了言少卿朝著尤小雅撲了上去。
不過尤小雅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主,這時候見著貞兒一下轉移目標,而且目露凶光臉色猙獰,也沒多想立即往馬車下跳了去。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這才將將跳下馬車,另一邊則是迅速掠過一個身影,而伴隨著這道黑影,帶來的卻是不寒而栗的氣息,這使得尤小雅頭皮麻了一瞬。
再回頭時就只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站著一個發絲張揚的中年男子,而他面前緩緩倒下的,卻是方才正要殺了她的貞兒。
尤小雅看著死不瞑目的貞兒,心里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雖然對于背叛的人她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不至于會置她于死地,當然對于殺了她的人還是她所投奔的人時,尤小雅就更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畢竟背叛她和言少卿的人是貞兒,要殺她的人也是貞兒,而冷西博不過是殺了一個叛徒和想要殺她的人。
至于後來發生的事情,就跟大家都能想到的那樣,武功盡失的言少卿眼睜睜的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尤小雅被冷西博給帶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