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申三輕輕撥開一片樹葉,看了看站在大樹下接吻的柒尚伊和夜滄訣,皺了皺眉頭,轉身離去了。
他早就感覺到夜滄訣往這邊靠近了,為了不被他自己,才找了借口離開。
莫琪和關繼雲一行人正沿著河岸,小怪物感受了兀白的氣息,眾人便停了下來,正好瞧見樹下相擁的兩人。
柒尚伊听到馬叫的聲音,連忙推開夜滄訣,兩人回頭一看,只見身後的河岸上,齊刷刷的站著一群人,柒尚伊一下子臉紅到耳根了。
「額,呵呵……」所有的人都比較尷尬,莫琪只好先干笑了兩聲,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
一旁的華穆白了他一眼,暗想你這是在緩解尷尬麼?笑得這麼生硬,到顯得越發尷尬了。
「柒姑娘,你沒事吧。」華穆笑著看向柒尚伊,手里卻在緊張地畫圈圈,「我們找了你好幾天了。」
柒尚伊一笑,跑下山坡,抓住華穆的手,連連點頭,「福大命大,竟被水沖下山坡了,幸好被一個大夫救了,所以沒有死。」
關繼雲和姜同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算是放心了。
莫琪詢問地看向走的夜滄訣,「我們現在準備回京都吧?」
夜滄訣沒有作聲,而是看向柒尚伊,「走之前我們先去感謝一下救你的人吧?」
「嗯。」柒尚伊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眾人往藥廬走去。「救我的是位大夫,醫術很好,多虧了他的藥。我才會恢復得這麼快。」
柒尚伊說話的時候,彎腰抱起幻櫻,抱在懷里揉了揉它的毛發,幻櫻沒有做聲,只是順著柒尚伊手向上蹭了蹭。
「杜若~」柒尚伊遠遠地便看到還在院子里忙活的杜若,趕緊大叫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往藥廬走去。
「柒姑娘?」杜若听到柒尚伊的聲音回過身去。卻看見一大群人,還有牽著馬的,于是有些疑惑地出了藥廬問。
柒尚伊笑笑。回頭指了指身後的人,「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來接我了,申三呢?我打算現在就跟他告別。」
「各位好。」杜若斯斯文文地對著一群人行了禮。又看向柒尚伊。「方才同柒姑娘一起出去放河燈,並未回來呀。」
「怎麼會?」柒尚伊一愣,方才路上並沒有踫到申三啊,「半夏也沒看到麼?」
「沒有~」院子里傳來半夏的大聲答復聲,她現在正在院子角落跟一只信鴿較勁,所以也就沒有出來給大伙打招呼,忽然听到她大笑了一聲,然後那只信鴿撲稜著翅膀便飛出去了。半夏這才笑著走了出來,手里正拿著一個紙條。
「杜若。你看看,寫的什麼?好像是送來的信。」半夏說著將手里的紙條遞給杜若,然後這才拍了拍衣服,對著群人行了禮。
杜若拆開紙條,看了兩眼,將紙條交給了柒尚伊,「說有事出去了,讓柒姑娘跟朋友離去,不用道別了,日後有機會自會再見的。」
「哇,你們家好神啊,似乎知道我們要來一般。」莫琪在一旁驚訝地說了一句。
柒尚伊低頭看完手里的紙條,點點頭,「那就麻煩杜若姑娘幫我轉告你家,救命之恩,日後再報了。」
「嗯,」杜若笑笑,讓了眾人進去,「你們且坐坐,我去替柒姑娘收拾包袱。」
「哎,不用了,就那幾件東西,我拿了便走。」柒尚伊連忙攔住杜若,然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這衣服便將你的穿去了。」
「無妨。」杜若笑笑,半夏早就進屋取了柒尚伊的東西出來,然後還握著一個小藥瓶,「說姑娘的傷還需溫補,這是一些養身的藥丸,讓姑娘每日一粒,十日後若運氣通暢便可以停藥了。」
「嗯,謝了。」柒尚伊接過東西,又對杜若和半夏道了謝,這才跟著眾人離開了。
走了一段距離,柒尚伊方才想起紫鳳西岐,便連忙問︰「我王兄呢?」
眾人皆沒有說話,莫琪看了一眼夜滄訣,這才說︰「西親王他被慕容殷的暗衛帶走了。」
「什麼?」柒尚伊一驚,如今事情已經暴露,慕容殷自然也不會對紫鳳西岐再向先前那般厚待了,不然紅儷也不會漏出馬腳來。
「你先別緊張,」夜滄訣連忙安慰道,「不管慕容殷有什麼陰謀,我們大家都會幫助你的。」
「慕容殷很可能是想要從西親王嘴里問出驅魔令的下落,所以,他應該不會殺了你王兄的,我們肯定能救出他的。」莫琪連忙點頭說。
柒尚伊憂心忡忡地看了其他人,所有人包括靈獸,都對她暗暗點了點頭,柒尚伊抬頭看了看夜空,閉上眼楮許了願,祈禱老天可以保佑紫鳳西岐。
迦南的皇家大鬧內,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慕容殷穿著寬大的袍子,眼楮直直地盯著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紫鳳西岐,淡淡一笑,坐了下去。
「你為什麼要背叛朕?」慕容殷說話的時候輕輕挑了一下手,跪在地上的獄卒便都起了身。
紫鳳西岐已經被人用了刑,身上全是傷痕,披散的頭發都已經遮去了五官。他輕輕抬起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慕容殷,呵呵一笑,卻被自己喉嚨里的血絲嗆到,重重的咳了兩聲。
「殺了我吧。」紫鳳西岐無力地說,這幾天,獄卒對他又打又罵,就是為了知道驅魔令想下落,如此來看,慕容殷還不知道驅魔令就在西玥的身上,所以,他寧願死,也不願意讓慕容殷這個魔鬼盯上西玥。
「求死?」慕容殷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了紫鳳西岐面前,伸手撩撥了一下他散亂的頭發,「讓朕好好猜猜,當初那個跪在地上求我為他中下三月思也要報仇的皇子,如今竟然求死,看來,那驅魔令應該就是在你妹妹西玥身上吧?」
「從來就沒有什麼驅魔令!」紫鳳西岐憤怒地瞪大眼楮看著面前的慕容殷,咬著牙狠狠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