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全力麼?」柒尚伊握著冰鳳看向夜滄訣,她瞧不出他的修為的高低,但心里總覺得他比自己要高出許多,所以便不自信地問了一句。
夜滄訣只是輕輕一笑,褪掉手上的火麒麟手套,拋給站在一旁的莫琪,「慢慢來,一下子使出全力,攻擊力並不一定強。」
「行!」柒尚伊點點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冰鳳,微微一笑,「還記得你教我的那套劍法麼?我先試試這個。」
柒尚伊說完,便將冰鳳舞了起來,夜滄訣之前交給她的那套劍法她如今掌握的是越發的熟練了,程毅不懂武功,在一旁觀看,皺了皺眉頭,「她這不是在跳舞?」
莫琪淡淡一笑,眼楮盯著正在以柔美的劍術攻擊夜滄訣的柒尚伊,「這他劍法,以柔美著稱,看著很美,但攻擊起來卻是忽快忽慢,對手若是稍不注意,便把握不住迎接的力度。」。
夜滄訣看著餓其上以已將這套劍法學得這麼順,不覺很是高興,倒也不曾從手心里劃出自己的白龍劍,只徒手便向打太極一般將柒尚伊的攻擊慢慢推開了,柒尚伊笑了笑,果真厲害,自己一向只知道武學以柔克剛,這以柔打柔,自己倒還真是第一次見。知道這套劍法是沒有任何優勢了,柒尚伊立馬換了劍法,雲水劍法,夜滄訣曾經見識過,所以柒尚伊直接用了第十式。第十式講究可攻可守,也就是兩把短刀。只有一把作為攻擊,另一把這作為防備,而且攻守可以自行調換。
原本這套劍法的防守考的是使劍著的反應力和速度。不過太古倒是幫柒尚伊研究了一個新的辦法,那邊將火靈力化形為盾牌,另一只攻擊,雙手幻化也是自如,夜滄訣似乎真的有心跟柒尚伊打一場,原本只是處處躲開攻擊,如今便已經在找尋機會攻擊柒尚伊了。「你這火盾不錯,」夜滄訣夸贊地說。
柒尚伊得意一笑,倒也不敢輕敵。單手結了一個簡單的印,看向夜滄訣,「要咯!」柒尚伊話未說完,手里忽然就多出了一截九節鞭。原來是一靈力線為繩。拴住冰鳳,進行遠距離攻擊。
「有點意思!」夜滄訣說著測了一子,躲開柒尚伊的攻擊,知道這應該不是柒尚伊的全力,便也不繼續與她消耗靈力,直接一推掌,從手心里化出一道冰網,就如同蜘蛛俠手心里吐出來的蜘蛛絲一樣。迅速變大擴散,柒尚伊見此景。連忙收了冰鳳,躲到一旁,夜滄訣微微一笑,一個瞬移,似乎早已看清了柒尚伊的躲避方向,待柒尚伊回過神來時,他的手早已經放在柒尚伊的脖子上了。
柒尚伊抬頭,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笑了笑,如果是真的打斗,自己現在已經被夜滄訣變成一塊冰雕了。
「哎,果然不是你的對手!」柒尚伊將冰鳳插回腰間說。
夜滄訣輕輕一笑,接過莫琪遞過來的手套戴上,「為何不使出全力?」
「你不也沒有麼?」柒尚伊笑著說,再次看了一眼夜滄訣,跟沈海打的時候自己都有想勝的想法,但是跟冰塊打卻沒有,不知道是因為知道贏不了還是因為其他。
「算了算了,使了全力也打不贏你!」柒尚伊嘆了一口氣說,「再說,贏了你也沒什麼好處,小師父說了,我只要保住元字輩第三便可以了。」
入了夜,秋風微涼,用過晚飯之後,忽地下起了毛毛碎碎的小雨,柒尚伊看著外面濕噠噠的地面,嘆了一口氣,算了,今晚也不練劍了吧。
柒尚伊想著將冰鳳收回腰間,轉了一個方向,長夜漫漫,不如去找夜滄訣莫琪玩會兒,幻櫻那家伙一天都不見影了,估計也是在那邊和兀白一起玩耍。
柒尚伊轉了彎,心里頭盤算著等下要和他們玩什麼,冰塊這人不苟言笑,也真沒什麼好玩的。
「不要!」忽地一把匕首便抵在了柒尚伊的脖子上,柒尚伊趕緊守住腳步,暗自慶幸自己走的慢,不然就算對方不想殺死自己,自己都得在這匕首上撞死。
「你什麼人?」柒尚伊皺了皺眉,看向握著匕首的女人,她蒙著面紗,看不到五官。
「不許,跟我來!」蒙面女子說著一把拽過柒尚伊,匕首卻一直抵在她的脖子旁,柒尚伊只好暫時听了她的話跟著她走,暗想著找了機會逃走,只是不知道這人功力如何?
因為下雨,又是晚上,外門弟子接不允許進入內院,所以天字號這邊更是沒有什麼人,柒尚伊不停地注意四周,想找到逃跑的機會,可是蒙面女子似乎比她更謹慎,無奈,一直被她帶到了天字號後面的一間破屋子里。
蒙面女子一把將柒尚伊拽了進去,然後迅速將門關好,柒尚伊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竟然從不知道天字號後面還有這麼一幢破屋子。
「你到底什麼人?」柒尚伊見蒙面女子既不殺自己,也不綁自己,不免有些好奇她抓自己來這里的用意。
「是我!」蒙面女子回過頭來,伸手拉掉了臉上的面紗。
「半夏!」柒尚伊愣了一下,繼而冷冷一笑,「怎麼?你家終于決定要對我下手了。」
「我已經被趕走了。」半夏看了柒尚伊一眼,然後走到一旁坐下,將手里的匕首放在一旁,抬起一只腿慢慢解開了裹在腿上的紗布。
她腿受傷了,怪不得方才走的那麼慢,柒尚伊雖然沒有動殺機,但是手也輕輕地扶在了腰間,如果她要是攻擊自己,自己也能立馬反應,這里離天字號不遠,只要打起來,必然會驚動其他人。
「今天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半夏從衣服內襟上扯下一塊白布。換上已經被雨水浸濕的紗布,「那日你走了之後,我便被趕走了。給你的藥丸里泡痴情水也是我做的。」
「是你家讓你這麼說的麼?」柒尚伊笑了一下,這個申三,花樣可真不少。
「要說,當日與你對質的時候便不會主動為我頂罪了。」半夏包扎好腿,將腿放到地上,抬頭看向柒尚伊,「我與寒江從小便跟隨了。這一次若不是因為寒江的死,也不能饒我不死。」
寒江?柒尚伊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便想了起來,那日自己偷听的時候便听過。申三還派半夏去取回了他的尸體。
「所以如果讓知道我來找你,我定然也會被殺的。」半夏說著苦笑了一下,從懷里模出一個油紙包裹,「這個東西。麻煩你幫我轉交給。」
「你干嘛自己不去!」柒尚伊先在根本就不想見申三。
半夏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柒尚伊,「你與還未和好?」
柒尚伊不做聲,直直看向半夏,難道我們應該和好麼?
半夏想了想,忽地笑了一下,「我原以為,趕我走之後,便會想辦法跟你解釋的。畢竟為你做的那些,換了其他女子。定會萬分感激。」
半夏說著看了一眼柒尚伊,起身去門邊看了一下有沒有人過來,這才又回過身繼續說︰「柒姑娘還記得三月思的蠱麼?」
「怎麼?」柒尚伊一驚,都已了這麼久,半夏忽地提起這個,柒尚伊不覺得又緊張起來,莫不是王兄體內的蠱沒有除盡?
「其實我家體內也有三月思的蠱,」半夏說著用匕首撥了撥燭台上的蠟燭,然後回到之前的位子上坐下,「大皇子為了防止我家與他爭奪皇位,便在體內種下了三月思的蠱蟲,那臍帶原本是自己備著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反抗大皇子的時候給自己除蠱的。」
柒尚伊怔了一下,我在冰鳳上面的手順著衣服滑了下來,「那他現在……」
「自然是沒有解蠱,」半夏說著話的時候語氣里依然掩蓋不住對柒尚伊的氣氛,「說,若是紫鳳大哥沒了,柒姑娘必定十分傷心,他于心不忍,這藥便先救了紫鳳大哥,可是臍帶本就難保存,還要陰女臍帶,從那之後雖然四處派人打听,但一直沒有消息,所以,這蠱便一直種在他的體內,眼看著北辰王年邁了,體內的三月思若還是無解,便只能眼看著無能專制的大皇子登上王位,那這十幾年的準備便白費了。」
「他……」柒尚伊遲疑了一下,將頭低了下去,「這些他從未跟我說過。」
「是真心心里有你,不願你以感恩的心態跟他一起,所以才會瞞你,不過現在想想,若是我當日早點告知你這些,也許,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半夏說著嘆了一口氣,抓起自己放在放在一旁的包裹起身走到柒尚伊面前,「這是我剛從魔族偷來的陰女臍帶,鐵定不會收我的東西了,便勞煩你轉送一下吧。」
柒尚伊伸手接了包裹,抬頭看向半夏,「你不再回他身邊了麼?」
半夏淡淡一笑,「回不去了,而且,我的時日也不多了。」
「你怎麼了?」柒尚伊站起身,方才看她只是腿上有一些傷,她跟在申三身邊,懂醫術,這點傷應該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我偷藥的時候被魔族發現了,如今魔族正在四處追殺我,能堅持到把藥交到你手里我便安心了,所以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半夏說。
「要不要我幫你?」柒尚伊連忙說,「魔族應該不敢闖入萬靈閣,如果你一直留在這里應該不會有事的,我的房間是單獨的院子,應該很安全。」
半夏拿了桌上的匕首,回頭看了一眼柒尚伊,忽然笑了一下,「沒想到你武功進步了,這防備之心依然沒有,雖說我家喜歡你,但我依然討厭你,恨你,所以,為了防止我下次忍不住殺了你,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半夏說著走到一旁吹熄了蠟燭,破屋里一下子暗了下來,柒尚伊只听到了一聲木門吱呀的聲音,便感覺不到半夏的氣息了,柒尚伊握了握手里的包裹,模索著出了破屋。
「誰!」柒尚伊剛踏出去,破屋外面便走過兩名巡夜的弟子,听到動靜,紛紛將手里的燈籠舉高了一些。
「我!」柒尚伊連忙回答,「柒尚伊。」
「大師姐!」兩人見是柒尚伊連忙行禮,「大師姐怎麼在這里?」
「我方才出來練功,不想下雨了,便在這破屋里躲了躲,不想便天黑了。」想著額半夏方才出去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柒尚伊便隨便說了個謊,反正這些弟子也不敢懷疑她。
「雨已經停了,不過天黑路滑,大師姐拿了這燈籠照路吧。」一名弟子說著上前遞了一盞燈籠,柒尚伊點點頭,接過燈籠道了謝,便與兩位師弟道了別,站在廊子里猶豫了一下,柒尚伊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裹,轉身出了天字號,申三住的靈字號就在天字號的隔壁。
申三正在房間里與芙蕖說著話,忽地芙蕖笑了笑,說了一句「有客人來了」,便趕緊化成了長尾巴鳥,飛到一旁的鳥架子上立著了。
申三起身去開了門,正好對上抬手準備敲門的柒尚伊。
「這麼晚還未睡?」看著申三,柒尚伊忽然覺得很是尷尬,勉強笑了笑,才擠出這一句話來。
「進屋坐。」申三連忙讓開身子,柒尚伊猶豫了一下,將手里的燈籠插到門外,對著申三點了點頭,便進了屋。
「可是出什麼事了?」見柒尚伊會主動來找自己,申三第一反應便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一面給柒尚伊倒茶一面問。
听他這麼一問,柒尚伊心里越發的內疚起來,他心里我的事情都是排在第一位麼?
「怎麼不?」申三將茶杯放到柒尚伊面前,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柒尚伊。
「沒事,」柒尚伊淡淡一笑,這倒是讓申三高興了一下,起碼,自那之後,這是柒尚伊第一次對自己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