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柒尚伊在川流的人群中找到了正慢慢往外走去的沈海,趕緊叫住了他,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看著停下來的沈海笑了笑,「怎麼?害怕了?」
沈海的臉上,帶著一副不該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嚴肅,他眉頭緊鎖,眯眼看了一眼台上的甘玉恆,又看了一眼柒尚伊,「師姐的比賽可有把握?」
「放心,定輸不了。」柒尚伊自信地說著,自腰間解下了冰鳳,那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才又抬頭看向沈海,「來一場,如何?」
自從柒尚伊在閉關前與沈海比試一番之後,兩人至今未再交手,柒尚伊很是好奇沈海如今的實力,不過更重要的是要測測,他的實力與甘玉恆比到底還差多少。
沈海看著柒尚伊猶豫了一下,他心里知道,柒尚伊有一場重要的比試,不過他確實十分期待與她的比試,僅僅是在假山石上<的輕輕一指,便早已經勾起了打一場的欲.望,只可惜柒尚伊最近一直很忙,自己便沒有機會。
「怎麼了?」柒尚伊見沈海半天沒有動靜,便皺著眉頭伸手拍了一下他,沈海這才回過身來,慌忙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比試一場。」
柒尚伊和沈海為了躲開眾人,將比試地點選在了藥廬後面,安全起見,還請了夜滄訣和莫琪兩人到場,畢竟刀劍無眼,有人在場會更安全一點。
看著沈海漫天的劍花,柒尚伊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沈海這小子進步不小。而一旁的沈海,瞧著柒尚伊手里的火球才更加吃驚。很顯然,她已經不是那個空有其名的大師姐了,兩人足足打了一個時辰,依舊未分出勝負,還欲繼續,夜滄訣卻插進來攔住了二人。
「你們兩都有比賽,莫要再打下去了。」夜滄訣說完看了一眼柒尚伊。她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了,再打下去,就算不受傷。也會累虛月兌,的比試,時韻是個不能小瞧的對手。
夜滄訣想著,伸手從袖子里掏出帕子輕輕為柒尚伊拭去汗。「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比試。今日便就到這里吧。」
「嗯。」柒尚伊乖乖地點了點頭,微微仰著頭,任由夜滄訣為自己擦汗,然後將手里的冰鳳重新插回腰間,扭頭對沈海一笑,「竟沒想到你已經有如此實力。」
沈海並不比柒尚伊好多少,看柒尚伊同意停下來,忙往一旁的石柱子上坐去。抬起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抬頭看向柒尚伊。「師姐才是令我想不到,半年的時間,竟能有這麼大的提升!」
沈海並未說謊,半年前,他與柒尚伊打過,是在柒尚伊解封之後,雖然柒尚伊當時體內的靈力很凶猛,但是像如今這樣有攻有守,變幻莫測,並非初學武功的人能把握的,但是柒尚伊把握的很好,而且他感覺,她很有可能還沒有用全力。
「喲,到處找不到你們,原來是躲在這里了。」華穆的聲音從牆角傳來,柒尚伊轉身看,他正好看著自己和夜滄訣,瞧著她臉上偷笑的表情,柒尚伊立馬會意,伸手接過了夜滄訣手里的帕子,自己在臉上胡亂擦了兩下,忙將帕子收了。
夜滄訣微微一笑,回過身來,又回復到一本正經的表情,看向華穆,「你們怎麼來了?」
「我是來和你們道別的。」華穆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間對著眾人一拜,一旁的姜同也跟著拜了下去。
「怎麼就要走了?」柒尚伊趕緊上前問,可是自己的第一場比賽,她們怎麼能不看就走呢?
「老婦人病了,我和我爹都要趕回去,正好姜伯父他們正準備去家里提親,所以姜同便隨我們一同回去。」華穆挽著柒尚伊的手,有些戀戀不舍,把不得不走的原因一一說了。
柒尚伊听完顯示惋惜了一下,繼而又是一喜,看了一眼姜同,笑著將華穆拽到了一旁,眾人知曉二人定是要說些女兒家的話,便只是笑笑,隨她二人去了。
夜滄訣轉頭看向姜同,「姜大婚定要告知,孤會與祭司一同前往祝賀。」
姜同連忙拱手一拜,「聖上若是能來,連環閣必定蓬蓽生輝。」
夜滄訣沒有繼續,只是點了點頭,這邊柒尚伊與華穆說完了話,便笑著走了過來,因為時間比較趕,也沒再多,柒尚伊一行人便送了他們離去。
回來的路上,遠遠地看著幻櫻和兀白二人結伴而來,柒尚伊白了一眼幻櫻,「你這幾日都去哪了?」
「沒去哪,就是隨意走走。」幻櫻撒嬌地說了一聲便要往柒尚伊肩膀上靠去。
柒尚伊皺了皺眉頭,已經幻櫻還是動物模樣的時候柒尚伊倒是經常忍受他在自己身上蹭,如今他變成了人,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習慣他的這種「自來熟」,正要往一旁躲去,一只手便將幻櫻的頭托住了。
歡迎眉頭一皺,暗想誰這麼大膽,扭頭一看,對上夜滄訣冷冷的眼神,連忙嘿嘿一笑,見夜滄訣依然沒有消氣,連忙退開,躲到兀白身後去了。
「你也不幫幫我!」幻櫻躲在兀白身後,拿手指戳了戳兀白的胳膊,儼然一副小受了委屈的樣子看向夜滄訣。
「以後你不許在她身上動手動腳!」夜滄訣和兀白同時說了這麼一句話,果真是一對,連語氣都是一樣,還有冰冷嚴肅高傲的神情。
幻櫻一臉的不服氣,不過最終還是低下頭,癟嘴答了一個「喏」。
看著幻櫻的表情,柒尚伊忍不住的想笑,可再仔細看看,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待再要問時,夜滄訣已經在身旁叫她走了。
「走吧,比賽就快要開始了。」
「你沒覺得歡迎有點怪怪的麼?」柒尚伊間又回頭看了一眼整個像軟泥一樣趴在兀白身上的幻櫻。
「沒有。」夜滄訣伸手將柒尚伊的頭掰正,「以後他的事你少操心。」
「你咋連動物的醋都吃!」柒尚伊抬起頭看了一眼夜滄訣,自從兩人關心定了之後,夜滄訣的醋勁就越來越大了,如今連幻櫻都不能靠近了。
「孤說不行就是不行。」夜滄訣說著伸手握住了柒尚伊的手,周圍沒有其他人,莫琪他們早就知道了二人的關系。所以柒尚伊也沒抽回自己的手。
「等下的比賽你要點,時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夜滄訣轉換了一個話題說。
「嗯。」柒尚伊點了點頭,被夜滄訣握著的手稍稍用了一點力氣。然後淡淡一笑,便往前走去了。
「哎呀,我想起來了!」臨上場前,夜滄訣站在一旁送柒尚伊上場。柒尚伊忽然叫了一聲。把夜滄訣都嚇的愣住了。
「怎麼了?」夜滄訣連忙問,「掉了什麼東西?」
「不是!」柒尚伊連忙搖搖頭,繼續綁好手腕上的帶子,「我就說幻櫻哪里奇怪了,原來他方才一直都是在跟兀白撒嬌啊,你沒有注意到麼?」
夜滄訣松了一口氣,笑著看向柒尚伊,這人真是後知後覺。現在才發現兀白和幻櫻的不對勁,不過為了讓她安心比賽。夜滄訣也只好裝出一副自己毫不知情的樣子,想了想,才點頭,「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的,兀白和幻櫻一直關系好,沒什麼奇怪的。」
「怎麼不奇怪啊~」柒尚伊白了一眼夜滄訣,心想著古代人就是見識少,「你和莫琪關系也好呢,咋沒見他跟你撒嬌啊。」
听到她那莫琪和自己來比較,夜滄訣臉上立馬不開心起來,趕緊打斷了柒尚伊,「好了,要比賽了,這些事等之後再說吧。」
「哦。」柒尚伊點點頭,踮起腳尖望了一眼朱雀台,沈海已經登上比武台了,繼而又回頭看了一眼白虎台,暗暗給自己加了下油,便一點腳,跳上了白虎台,時韻還沒有來,柒尚伊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著候在看台一旁的夜滄訣點了點頭。
台下的弟子一片歡呼,這一場比試在眾弟子看來,期待值僅僅低于夜滄訣與慕容殷的一戰,一是因為柒尚伊自從成為萬靈閣元字輩第三之後,關于她實力的猜測便眾說紛紜,而她又是罕見的火靈力,自然吸引人眼球,另一方面,誰不知道,元字輩第五的時韻一向不參與比試,他的實力也是無人知曉,不過既然能排在元字輩第五,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因此,二人一戰,單單是眾人的好奇心便不得了了。
其他三個比武台已經傳來吆喝聲了,看來是已經開始打起來了,但白虎台上依然只站著柒尚伊一個人,時韻遲遲未到,眾人也是紛紛猜測起來。
「派人去找找!」浮荼真人回頭對站在身後的阮方文說,一旁的名門豪紳們雖說有氣度,不似弟子們那般討論,不過瞧著一個個臉色已然不太好,所以一向對時韻縱容的浮荼也只好命令弟子去找。
阮方文點點頭,正欲轉身下看台,只見一襲白衣落在了白虎台上,正是久等不來的時韻。
「久等了?」時韻撐開扇子,擋住半張臉,桃眼帶笑地看向柒尚伊。
柒尚伊愣了愣,今日時韻竟穿了一身弟子服,跟自己一樣簡單地束了一個馬尾,側著身子站在柒尚伊對面,可一眼瞧去,柒尚伊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世間竟有出落的如此秀氣的男子,瓷姬的身子已然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可在他面前,卻失了光色。
時韻見柒尚伊愣愣地看著自己,臉上的笑容便漸漸地淡了去,她是不是想起來了?
「叮~叮~叮~」見二人都在台上,而且大家也等了許久,浮荼真人便對一旁敲鐘的弟子點了點頭,三聲清脆的鐘聲,代表著比試正式開始了。
方才還在游離的柒尚伊听到鐘聲立馬警覺了起來,雙眼注視著時韻的動作,兩只手便已按在了腰間的一對冰鳳上面,看著對面的時韻已經收了扇子,一張柔美的臉完全地暴露在眾人的眼里,柒尚伊地移動了一下腳步。
時韻嘴角微微一翹,自個兒在心里搖了搖頭,還以為她想起了自己呢,好吧,陪她好好打一場,然後再告訴她實情。
時韻想著,便先發起了攻擊,他的武器便是他終日不離手的折扇,速度倒也並非很快,柒尚伊可以看清他移動的軌跡,早已猜準了她的進攻方向,便問問地抽出冰鳳擋住了,看著柒尚伊靈敏的反應,時韻淡淡一笑,「不錯,不過接下來可要了。」
時韻話說完,手腕上稍一用力,方才抵在一起的兩人便都彈開來,柒尚伊穩了穩腳步,看向時韻,這個人果然不能小瞧,雖然只是試試招,方才那一下便能瞧出他體內的功力不凡。所以柒尚伊也不敢馬虎,握著冰鳳的手稍稍用了點力,眾人便瞧著冰鳳的刀刃上出現了跳動的火苗,之前不曾了解過柒尚伊的人便倒吸了一口氣,「火靈力!」
柒尚伊已經沒有時間去听周圍人的議論了,集中了精神,端起冰鳳,便已雲水劍法第十式沖了上去。
「你連這個都傳給她了。」浮荼真人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古真人,雲水劍法乃太古真人自創,就浮荼所知,從未示人,連他和韓啟都不曾見過劍譜,果然是寵徒弟的。
「師兄再仔細看。」太古真人沒有正面回答浮荼真人的話,只是笑著注視著比武台上舞動著冰鳳的身影。
「小柒的這套劍法比我的柔,主要是因為左手的劍士不同。」太古真人瞧著浮荼真人臉上露出的神情,知道他已經看出了門路,便笑著解釋道,「這孩子算是有天賦的,悄悄地換了一套劍法,雲水劍法,要求左右手可以各舞一套劍法,她做的比師弟好。」
浮荼真人顯然是一臉的不,若不是自己常見太古用這一套劍法,知道兩人間的差別,著實不敢柒尚伊的這套劍法是她自己改進了的。太古畢竟是男人,雖然講究左手柔,右手剛,但到底不夠柔,如今柒尚伊的這套劍法卻是剛則直攻直取,柔則可擋可防,看得眾人連連喝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