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北,越走便月荒涼,基本不見人煙,不過也對,冰天雪地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出沒。
中途大家停下來歇了一會兒,主要是狗狗們需要換位子和休息,沒有熱茶,柒尚伊只是吃了幾口掌櫃的準備的早已經冰涼的肉干,那些餅早已經硬的掰都掰不開,所以也絲毫無法引起柒尚伊的注意。
再上雪橇,柒尚伊再也沒有之前的興奮勁了,深深地將頭埋在厚大的披風里面,只靠著耳朵停在呼呼而過的風,知道雪橇是加速還是減速,知道雪橇再一次的停下來,柒尚伊才又慢慢地抬起頭來。
「到了麼?」看著二蛋準備起身下雪橇,柒尚伊直了直腰身問。
「嗯。」二蛋點點頭,彎腰去解開綁在狗狗脖子上的皮套。
柒尚伊翼翼地下了雪橇,站到冰面上,在雪橇上坐的身子都乏了,便張開手臂活動了一身子,看了看四周,腳底還還是河。
「這里就是極寒之地?」柒尚伊有些不地看向二蛋,和其他地方也沒什麼差別。
「這里不是,爬上去就是了!」張二叔已經解開所有狗狗,听到柒尚伊的疑問,抬手指了指前面,「爬上去就是了!」
柒尚伊抬起頭,眼前是一座不是特別高的冰山,全是冰,連雪都沒有,湊上去模了模,光滑如同鏡子,「這要如何爬上去?」
「等三叔先上去,他會拋根繩子下來。到時候我們再上去。」二蛋笑著拿眼楮示意了一下一側,那邊的山坡稍緩一些,張三叔手里握著兩把像鐮刀似得的東西。已經爬了一半了。
張三叔的手腳很快,不一會兒便爬了上去,找了一個冰塊鑿了一圈缺口固定繩子,然後將繩子拋了下來。大家依次上了,夜滄訣、柒尚伊和時韻,畢竟是有功力的人,借著繩子。在冰壁上點幾下,便到了山頂,二蛋和張三叔還要負責把雪橇和狗狗弄上來。稍微花了一些功夫,不過能看出來,他們已經也做這些事,所以一點也不亂。連狗狗都是乖乖地排隊。
柒尚伊轉過身。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全是冰川,不過卻能依稀看到不遠處有人在活動了。
「前面有個小村子,有十幾戶人家,你們去采草藥的時候我們就在這里等你們。」二蛋一面領了眾人朝著小村子走去,一面說。
「你們不回去麼?」柒尚伊連忙問,「我們的時間也不一定。」畢竟找草藥不是那包裹,一去一回就可以搞定的。自己都不確定得多久,怎麼好意思叫他們一直等著。
「沒關系。我們跑回去一趟狗狗也累,而且因為你們時間不確定,所以我們才要在這里等著,不然等你們出來了,也沒法和我們聯系。」二蛋說著朝著前面揮了揮手,不遠處的那人正看著這邊,見二蛋揮手了,連忙也回應地揮了揮手,倒是一群狗狗早已經適應了在冰面上跑,看到對面的熟人,連忙一窩蜂地便沖了。
「哈吉~」二蛋親熱地與來人打了招呼,說的語言柒尚伊不懂,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那人便笑著對夜滄訣等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了一下,便領著眾人去了他家里。
他的家是一座冰澆的房子,這種房子柒尚伊在地理書上學過,不過卻與自己學的又有許多不同。外面看著只是一個小洞,待彎腰進去才發現,里面竟然也是別有洞天,整張的北極熊皮攤開鋪在地上,沒有高腳的椅子和家具,一人一個軟綿綿的蒲團,便圍著一個小火堆席地而坐了。
二蛋介紹說男子叫吉拉,和他的妻子一起生活,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吉拉的妻子很黑,但是五官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語言不通的原因,吉拉妻子並不怎麼,一直在認真地為大家燒女乃茶,偶爾才抬起頭對著交流的幾個人淡淡一笑。
吉拉通過二蛋告訴夜滄訣,極寒之地就在這附近,但是進入極寒之地的入口很難找,所以必須要等到天黑的時候,看天空,會出現七彩光圈的地方便是極寒之地的入口,這個很偶然的,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見到的。
柒尚伊失望地看了一眼夜滄訣,夜滄訣安慰地對她淡淡一笑,轉頭看向吉拉,很禮貌地問︰「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二蛋嘀嘀咕咕地為吉拉翻譯了一遍,吉拉抬頭看向夜滄訣,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吧,也許你們命好,今天晚上便見到了呢!」張三叔等不急吉拉妻子的熱女乃茶了,已經自腰間取下酒袋喝了起來,一口酒下肚,皺了皺眉頭,回頭拿起一塊肉干,逗了逗在一旁爬著的小女孩,小女孩叫芭莎,似乎很親張三叔,方才柒尚伊逗她,她爬到更遠的地方去了,張三叔逗她,便笑呵呵地爬了過來。
二蛋又和吉拉、夜滄訣聊了一會兒,吉拉妻子的女乃茶也燒好了,柒尚伊知道不能急,安心地品嘗著女乃茶,說實話,女乃茶一般,可能是許久未踫這麼鮮的女乃制品了,不過熱乎乎的,卻很暖身子,柒尚伊喝完一杯,又笑著讓吉拉妻子為自己再添了一杯。
屋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基拉妻子連忙起身去開了門,看不清來人是誰,只听見一男一女的交談聲,然後吉拉妻子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男子,那男子正背過身去解身上的披風,看不清容貌。
柒尚伊想著,可能是吉拉家里的客人,便也沒有再去看,側了側身子,逗芭莎去了,芭莎已經願意和她玩耍了。
男子解下披風,很客氣地遞給吉拉妻子,見到來人,吉拉也很客氣地站起了身,兩人打過招呼之後便招呼男子坐下。
男子還不及坐定。便注意到了夜滄訣,頓了一下,微微一笑。並未起身,只是拱了一下手,「見過東璃聖上!」
柒尚伊一愣,呆呆地轉過頭來,正好同三皇子投過來的眼光遇到,自然是驚訝。
夜滄訣也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在這里會踫到三皇子。不過還是立刻禮貌的點了點頭。
「真巧,這里也是北辰境內麼?」夜滄訣問,在自己的記憶里。極寒之地是不屬于北辰的,但是不能確定這里是否屬于。
「以前不是,最近剛歸入,所以本宮封了父皇之命在這一帶查看。」三皇子很誠懇地說。但是眼光卻時不時地看一眼柒尚伊。「小柒姑娘怎麼會在這里?」
「去極寒之地,路過這里,能在這遇到三皇子,可真是巧了。」柒尚伊笑說著,慢慢地坐直身子,吉拉妻子見幾位居然和三皇子認識,便識趣地將在柒尚伊身旁玩耍的芭莎給抱走了。
二蛋和張二叔、張三叔早已經傻了,沒想到自己面前坐的一個竟然是本國的三皇子。還有一個是東璃的聖上,忙慌慌張張地要起來行禮。卻被三皇子伸手制止了,「能聚在一起是緣,不用多禮了,」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夜滄訣,微微一笑,「東璃聖上也不會怪罪的。」
寒暄之後,一群人便又開始聊天了,三皇子說自己和屬下走散了,正好經過,所以敲了門進來躲躲,听說柒尚伊要去極寒之地找伏冰草,忙問呀不要幫忙。
柒尚伊扭頭看了一眼夜滄訣吃醋的表情,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三皇子有公務在身,自然很忙,就不打擾了。」
三皇子也沒有再堅持,便只是笑笑,說了一些伏冰草的生長習慣,不到半個時辰,北辰的軍隊便順著三皇子留下的記號找了過來,三皇子便和大家道別離開了。
時韻帶了二蛋的兩只狗狗出去玩冰去了,吉拉妻子開始準備晚飯,夜滄訣看柒尚伊裹上披風要出門,連忙披了披風跟了出來。
「外面這麼冷,出來做什麼?」夜滄訣追上柒尚伊,替她理了理衣服,趁機模了模她的手,還好,屋子里面夠暖和,所以手很熱,不過還是將護手遞給柒尚伊,「好好帶著,別凍著手了。」
柒尚伊淡淡一笑,幸福地接了護手,將手踹了進去,然後慢慢地朝一旁走去。
「方才三皇子在的時候你是不是吃醋了?」柒尚伊回過頭打量了一眼夜滄訣。
「知道孤吃醋你還和他聊得那麼開心!」夜滄訣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柒尚伊,眼里全是愛意。
柒尚伊卻癟了癟嘴,拿眼示意了一眼在遠處玩的正開心的時韻,「你昨天還和他聊得很開心呢!」
「嗯?」夜滄訣不解地看了一眼柒尚伊,不明白為什麼要拿時韻和三皇子比,他是個男的,想到這,夜滄訣立馬臉上一沉,伸手將柒尚伊攬入自己的懷里,很嚴肅地看著柒尚伊眼神說︰「孤不喜歡男的。」
夜滄訣姿勢可以接收兀白和幻櫻在一起,畢竟它們是靈獸,靈獸的性別本來就不清晰,但是自己對男人絕對沒有興趣,何況,他心里只有柒尚伊一個。
柒尚伊將牛往一旁一偏,「哼,那家伙跟女的可沒有什麼差別!」比女人還嫵媚,柒尚伊在心里說。
「不管他是男是女,孤只喜歡你,」夜滄訣抬起手,捂住柒尚伊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只有你才是孤要娶的女人。」
柒尚伊看著夜滄訣,幸福而害羞地咬了咬自己嘴唇,低頭一笑。
夜滄訣瞧著她嬌羞的樣子,看得只叫人心里發癢,忍不住便想咬上一口,可頭才剛偏下去,卻瞧見了再一旁壞笑的時韻,于是臉色一沉,便也就沒了接下來的動作。
柒尚伊這才注意到夜滄訣要干嘛,順著他的眼光瞟了一眼在一旁的時韻,瞪了他一眼,轉過頭,輕輕地在夜滄訣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笑笑,開心地轉身進了屋子。
夜滄訣正在埋怨時韻煞了風景,還沒回過神來,柒尚伊的一啄便離開了,原本還想繼續的,不想柒尚伊已經進了屋,夜滄訣只好失落地搖搖頭,跟在柒尚伊身後進了屋。
只有時韻,是驚呆了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柒尚伊會這麼大膽,就算是未婚夫,也不可能在婚前就這麼親密啊,多少該避避嫌吧?時韻想著握了握手里的拳頭,不行,絕對不能再讓這小丫頭這麼糟蹋自己了。
晚飯很豐盛,興許是因為心情好,柒尚伊吃的也很多。吃過晚飯,吉拉和二蛋便帶著夜滄訣、柒尚伊和時韻出門了,說來也真是巧,還真遇到了吉拉說的光圈,柒尚伊抬頭看了看在夜空閃動的光圈,跟電視里見到的極光差不多,這是柒尚伊的想法。
「這些你們拿好!」二蛋從吉拉手上接過一個包袱和一盞燈遞給夜滄訣,「極寒之地為‘黑暗城’,這燈是煤油燈,這里有個小壺里裝了煤油,應該能夠好幾天,包袱有些餅和肉干,找到地方生活你們便熱熱就著吃點,我和三叔每天早晚都會來這里一次,若是踫到你們出來最好,若是踫不到,你們便去吉拉家找我們。」
「多謝。」夜滄訣接過二蛋遞過來的東西,然後從懷里模出一袋銀子打給他,「這些是給你們的,剩下的等回了黑水鎮,找到錢莊,我再給你。」
「不用了……」二蛋連忙擺擺手,知道夜滄訣是東璃聖上之後,二蛋不敢再收他的銀子了。
「拿著吧,反正他有錢!」柒尚伊猜到了二蛋心里的想法,拉過夜滄訣手上的錢袋塞到二蛋的手里,「也不知道這入口會出現多久,我們便也都不要磨蹭了,你拿了銀子便跟吉拉一起回去,我們也要進去了。」
二蛋看了一眼手里的錢袋,憨憨一笑,對著柒尚伊和夜滄訣點了點頭,「那謝謝了,我會等幾位回來的。」
柒尚伊點頭笑笑,伸手拽住夜滄訣的衣袖,兩人一同轉身進了極光內,時韻對著二蛋擺擺手,也趕緊追了進去。
二蛋和吉拉站在極光外,看著極光慢慢淡去,吉拉對著極光做了一個禱告的動作,然後二人轉身,帶著跟來的幾條狗狗轉身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