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要傷了她!」三皇子站起身,一運功,擋到二人中間,輕輕借了一點巧力,將二人分開來。
「你們是什麼人?闖進藥池干嘛?」凰女穩穩落在一旁,間掃了一眼三皇子,很是好奇,為什麼這個人要突然闖進來。
「你不認識我們,」三皇子搖搖頭,眼光一直停留在凰女背後的翅膀上,「我認識你背後的翅膀。」
凰女臉色一變,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受著肌肉的牽動,背後的翅膀輕輕揚了一下。
「大約兩年前,我在極寒之地遇到了一只沒有翅膀的彩鳳。」三皇子打量了一眼凰女,很明顯,她的神情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當時她就躺在雪地里,殷紅的血絲染紅了周邊的雪地,你的翅膀跟她的羽毛顏色很像。」
「她死了麼?」凰女握著長矛的手在不斷地冒著汗,眼神*也開始慌張,幾乎都不敢抬頭看三皇子,只有低頭問。
「沒有,我救了她,如今她跟在我身邊。」三皇子說著看了一眼凰女,「不過她再也不敢來極寒之地了。」
「她是對的,」凰女抬起頭,仰起頭眨了眨眼,總算是將眼里的淚水給憋了回去,「她太善良,這里不適合她。」
「為什麼?」三皇子問,「這翅膀對你有這麼重要麼?」
三皇子的眼前浮現出第一次見到芙蕖的樣子,她倒在雪地里。三皇子原本以為只是某個受了傷的靈獸,待近了才發現,她竟然有一張人臉。嘴唇有些泛白發紫,不確定是因為太冷還是失血過多,三皇子知道,只有道行高深的靈獸才能化出人形,所以便命人將她帶回了自己的行宮。
芙蕖第一次睜開眼來的時候對身邊的人都很警惕,沒有翅膀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夠適應。鳥兒的翅膀除了飛,更重要的是保持平衡。可以想象沒有翅膀的芙蕖,變成鳥兒形態的時候,走兩步便會摔倒。那樣子雖然滑稽,但看著十分的心酸。
好在三皇子為她配了一味藥,芙蕖後來竟慢慢地長出了翅膀,為了報答三皇子。所以芙蕖留在了三皇子的身邊。但是,二人卻一直沒有結血盟,那是芙蕖的心結,或者說,三皇子知道,她的心里有一個不可代替的主人。
「問那麼多做什麼!」凰女扭過頭去,「念在你救了芙蕖的份上,伏冰草你取走吧。取了便早點走,莫要再這里再停留了。」
凰女說完便展開了翅膀。撲稜了兩下,便飛向了之前的高台上。
「。」半夏趕緊湊了上來,方才的事情多少也听明白了,看著三皇子的神情便猜到了他定然是想問明白的,但是,魔宮著實不是該久留的地方。「伏冰草……」
三皇子抬頭看了一眼凰女落下來的高台,沒有,轉身走到花壇里,重新用冰靈力將伏冰草冰凍,采摘,然後一株一株地放進半夏事先準備好的木匣子里。
「半夏,你帶著伏冰草先回殷家客棧。」裝完伏冰草三皇子起了身,抬頭看了一眼,凰女果然還在那高台之上,並沒有離開。
半夏遲疑了一下,卻又知道以三皇子的性子,自己定然也勸不過,乖乖地將匣子外面的包袱布扎好,背到了肩上。
「半夏告辭,請多多保重!」半夏收拾好一切,對著三皇子恭敬一拜,三皇子點了點頭,便運用輕功,借助藥池里的假山和植物,朝高台跳去了。
看著三皇子的身影逐漸變成了一個點,半夏握了握肩上的包袱帶,轉身從來時的路上離開了魔宮。
「你想干嘛!」看到三皇子跳進了高台里,凰女警惕地問道,手里的長矛也處于警備狀態,直直地盯著三皇子。
「別緊張,」三皇子微微一笑,往後退了兩步,「我並打算動粗,以你的功力,過不了三招。」
凰女遲疑了一下,不過明顯對三皇子放松了些警惕。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三皇子繼續問,「能看出來,芙蕖她很信任你!」
凰女抬頭看了一眼三皇子,在眼神即將教會的時候又趕緊閃到了一邊。
「是芙蕖叫你問的麼?」沉默良久,凰女總算開了口,這也讓三皇子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
「不是,」三皇子誠實地搖了搖頭,「芙蕖不肯說,不願意打開心扉,所以我才想知道,幫她打開心結。」
「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凰女抬起頭,打量了一眼三皇子,如此俊美的男子,若是陪芙蕖,也是陪得上的吧。
「你想多了,我想知道這些只是為了為她治心病,別無其他。」三皇子說著眨了一下眼,「好了,你問的我都如實回答了,接下來該你告訴我了,為什麼要取了芙蕖的翅膀?」
三皇子期待地看向凰女,凰女卻閉上眼楮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忽有一日醒來,芙蕖便不見了,而我背上開始長出翅膀。」凰女已經完全放松了警惕,輕輕地往高台的護欄上坐去,彩色的翅膀整個都張開了,隨著他的聲音慢慢擺動著。
還記得第一次發現自己背上的是一對翅膀的時候,凰女嚇得哭了,想要去問芙蕖怎麼回事,卻發現芙蕖的房間是空的,她找遍了整個魔潭,依然不見芙蕖的身影,她以為芙蕖不辭而別了,直到她背上的翅膀張開,她才明白了一切。
「父上告訴我,芙蕖是有500年道行的靈獸,若是能與她結成人獸,必定大成,所以瞞著我為我們失了法,可惜被芙蕖識破了,無奈之下。父上命人砍去了芙蕖的翅膀,我不知道芙蕖是怎樣逃走的,但是知道她逃走了。我感到很高興,」凰女說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三皇子,微微一笑,「謝謝你,救了芙蕖。」
「謝謝你肯說出這些,」三皇子笑了笑,輕輕一躍。踩到了高台的護欄下,「此番話能解了她的心結,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哎。」凰女起身,叫住了準備離開的三皇子,「請好好照顧芙蕖。」
「會的。」三皇子淡淡一笑,轉身從高台跳了下去。借助一些樹和石塊。平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順著原來的路回到圍牆邊,卻看見半夏並沒有離開。
「,小柒姑娘被抓了。」見三皇子跟上來了,半夏趕緊從樹後走出來,拿眼示意了一後已經倒在地上的一位魔軍,「剛從他嘴里逼問出來的,好像是魔族祭司親自帶人去抓的,這家伙沒去。只說一個使用火靈力的女孩子被抓了,還有人死了。屬下估計東璃聖上和那個魔族家臣應該也受了重傷。」
「管不了那麼多,先找到小柒才是!」三皇子擺擺手,心里忽然有一些慌亂,所謂關心則亂,這些年,每次心跳不正常的時候都是因為柒尚伊。
時光門那邊,為何柒尚伊會被抓呢,因為荊南在關鍵時刻跟時韻說了一句話。
「當年時家三十五條人命,卻只有34具尸體,有人,沒有死,除了你之外。」就這這一句話,讓時韻愣了神。
時家慘案之前,時韻便被人送往了萬靈閣,之後因外公阻攔,從未回過西梁,後西梁滅國,西梁都城被毀,此事也就被時韻封存了,竟沒想到,時家除了自己竟然還有人沒有死,會是誰呢?如今是不是還活著?
荊南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不在乎別人說他卑鄙,偷襲,趁著時韻走神的時候,一掌重重地擊在了時韻的胸口,時韻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但這一擊,讓他再也提不起靈力了,荊南不容他緩氣,轉手又是一掌,只是這一掌並未打在時韻的身上,夜滄訣及時拋出了一塊冰盾,擋住了荊南的一掌,趁著碎冰紛紛落地的時候,夜滄訣將嘴角留著血絲的時韻拉到了柒尚伊身邊。
「你保護他,這人我來對付!」夜滄訣見柒尚伊異常的激動,連忙安撫她,荊南的功力並不及時韻,所以夜滄訣對付他也算是搓搓有余的。
「啊!」不及夜滄訣出手,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仙姥的尖叫聲,柒尚伊扶著時韻,兩人一同驚愕地回過頭去,只瞧見仙姥的背上,插著三柄飛刀,而飛刀則來自于荊南,他居然對自己的母親痛下了殺手,連周圍的魔軍都愣住了。
「呵呵……這麼些年,她也算是為我做了最後一絲貢獻。」荊南趁著眾人走神的空當,一個瞬移便到了柒尚伊的身後。
柒尚伊被身後的聲音驚嚇住,抬起頭,還未及動手,便被荊南一掌拍暈在他懷里,而原本被柒尚伊扶著的時韻,因使不上力,氣氛地動了動,一口熱血噴出,整個人便昏死了,直直地倒了下去。
夜滄訣連忙對荊南打出三顆冰釘,但都落了空,那里早已經沒有了柒尚伊和荊南的身影了,只有時韻臉色發白地躺在地上。
夜滄訣握了握拳頭,一陣長嘯,周邊的殘存的魔軍,只覺得空氣忽地便變得冰冷了起來,里那麼把剛嚇得都退了下去。
夜滄訣萬分自責,自己是估計了荊南的實力不如自己,但是卻忽略了他的風靈力,風靈力者,速度最快。
三皇子和半夏趕到的時候,夜滄訣正在為時韻療傷,雖然知道救柒尚伊最為重要,但也不能丟下傷重的時韻不管,只好先將他扶起來,為他輸一點真元。
「仙姥,仙姥。」跟著三皇子一起來的還有凰女,一眼便看見了倒在地上的仙姥,忍著淚將仙姥扶起,才注意到她背上的飛刀,一下子再也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淚水了,這刀是誰的,凰女一眼便瞧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凰女哭著將仙姥的尸體緊緊地抱入自己的懷里,三皇子沒有勸她,而且也沒有時間顧那麼多,先給時韻把了脈。
「傷的很重,先找個可以療傷的地方吧。」三皇子看了一眼夜滄訣,「小柒被誰抓走了?」
「魔族的祭司,」夜滄訣自責地說,「恐怕是想喚醒她體內的魔王之血,時韻便交給你了,孤去救小柒。」
「我同你一起去,」三皇子連忙說,「先找到地方為時韻療傷,然後我們一起去。」
夜滄訣挺住腳步,轉身看了一眼三皇子,說實在的,他方才給時韻療傷用了打量的真元,如今只身前去,並不能保證能救出柒尚伊,若是三皇子能同去,自然是多了一份保障。
「我知道哪里可以療傷。」在一旁的凰女,哭夠了便停了下來,听見二人的談話,起身抹了一下眼淚說。
凰女帶著他們去了仙姥的小院,因為仙姥是煉藥的,所以屋子里各應藥材基本都是齊全的,簡單說了幾句,凰女便自己去收拾仙姥的遺體了,夜滄訣見她傷心,原本有心幫她安葬,奈何沒有時間,而且凰女也不忍將仙姥草草安葬,所以在凰女為她整理好儀容之後,夜滄訣用冰靈力將仙姥整個都冰凍了起來,放在佛堂里,凰女點了兩只白燭和一炷香,也算是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靈堂。
時韻的傷勢內傷,並非一時半會兒能調理好,三皇子能做的,也就是只是幫他止血,活氣,弄好一切,見他脈息日漸穩定,三皇子便也松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動身吧。」三皇子淨了淨手,轉身看向坐立不安的夜滄訣。
「,屬下也一同去!」半夏連忙從屋里出來,那人竟能將時韻傷成這般,必然也是厲害人物,不能讓一個人去冒險。
「半夏,你留下來,」三皇子說著取了自己的披風,「時韻醒來後還需要人照顧。」
「可……」
「我帶你們去吧!」凰女走了進來,正好打斷了半夏,「我住在魔宮,熟悉路,所以我帶你們進去。」
三皇子扭頭看了一眼夜滄訣,見他已經出了門,似乎沒有反對,便對著凰女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