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柒尚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原本也沒打算讓他再趕回去,畢竟天氣這麼冷,已進寒冬,再過不久他都要進結界里避寒氣了,寒氣太重對他身體並不好。
「那孤睡在外間陪你。」夜滄訣滿意一笑,低頭輕輕在柒尚伊的額間印上一枚,「讓驛館再為七巧準備一間房間便是。」
「好。」柒尚伊淡淡點點頭,從夜滄訣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我讓七巧再去要些熱水來給你洗漱,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
柒尚伊說著便出去為夜滄訣收拾床鋪,結果一看,外間的又小又窄,若是七巧的小身板睡著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夜滄訣的高大身軀,睡一晚估計得憋屈死。
偏頭看了一眼夜滄訣,柒尚伊猶豫了一下,又走進里間,「晚上你就在里間陪我吧,外滿那床太小,怕你睡了不舒服,反正這床夠大,加一床被子就是。」
柒尚伊有些緊張,其實在姥姥那二人也是這麼睡過一次的,又不是第一次這般,不過如今她倒是十分在意夜滄訣的想法,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隨意了?
「好。」夜滄訣早就在等柒尚伊說這句話了,轉過身對著柒尚伊賊賊一笑,一伸手,將她攔腰抱起。
「干嘛?」柒尚伊忽然腳離了地,慣性地伸手拽住夜滄訣的衣襟,緊張地看向他,心里想著,這人臉上笑的這麼詭異,該不會是想現在要了自己吧?
「外面冷。你先上床去。」夜滄訣說著抱著柒尚伊到了床邊,替她褪去鞋襪,將她塞進被子里。杯子里七巧早用湯婆子暖過來,正暖和。
「那誰伺候你洗漱?」柒尚伊乖乖地將被子蓋到了脖子處,瞪著一雙珠圓玉潤的眼楮側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夜滄訣,他可是一國之主,一向都是旁人伺候他的,他會自己動手?
夜滄訣只是淡淡一笑,轉身去外間洗漱。過了一會兒便又走了進來,很利落地去了外面的衣服掛到屏風上,又很仔細地將柒尚伊的衣服往暖爐旁邊移了移。好讓她的衣服一直都是暖和的。
夜滄訣留了兩根蠟燭,然後上鑽進被子里,兩人各蓋了一床被子,平躺睡定。夜滄訣的手慢慢地從自己的被子里伸了。模索了一下,找到柒尚伊的手後輕輕握住。
柒尚伊愣了一下,整個身體忽然緊張了一下,她沒有做聲,以為夜滄訣會喲下一步的動作,但是夜滄訣卻沒有動,就只是靜靜地握著她的手。
「小柒……」夜滄訣轉過頭,微閉著的眼楮睜開。看著柒尚伊。
「嗯?」柒尚伊應了一聲,也轉過頭。與夜滄訣四目相對,被夜滄訣我在手心里的手稍稍用了點力氣。
「冷不冷?」夜滄訣問,手掌感應到柒尚伊的回應,心里暖暖的,握著柒尚伊的手動了動,從手心相握改成了十指相握。
「有點……」柒尚伊略帶著害羞的微笑張了張嘴,話音剛落,身旁的人動了一下,她便滾進夜滄訣的懷里,兩床被子也很自然地疊到了一起。
「這樣就不會冷了。」夜滄訣微微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里的柒尚伊,暖暖一笑,在她的額間又印上一枚,然後輕輕地將頭頂在柒尚伊的頭上,不說任何話,只靜靜地感受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和體溫。
柒尚伊的頭輕輕地靠在夜滄訣的胸前,熱氣將她包裹著,她想要抬頭看一眼夜滄訣,卻又被他將自己的頭按了下去,便只好乖乖不動,遲疑了一下,抬起一只胳膊輕輕地放在了夜滄訣的腰間。
「冰塊……」柒尚伊輕聲叫了一句,夜滄訣沒有立即回應,不過柒尚伊能感覺到他在听,「對不起……」
夜滄訣愣了一下,環著柒尚伊的手慢慢地松開,低頭,與柒尚伊對視,一臉的茫然,「怎麼了?」
「沒有……」柒尚伊眼里含著淚水,臉上卻帶著笑,抬頭看著夜滄訣,搭在他腰間的手慢慢地從被窩里抽了出來,輕輕地撫上夜滄訣的臉,「想起以前自己太任性了,所以……」
「傻瓜!」夜滄訣輕輕一笑,抬手模了模柒尚伊的耳垂,「孤喜歡你的所有,也就能包容你所有的任性。」
夜滄訣說完,身子往下傾了傾,冰涼的嘴唇輕輕咬住柒尚伊的耳垂,一股涼意立刻順著耳根刺激著柒尚伊所有的敏感神經,柒尚伊緊張了一下,放在撫在夜滄訣臉上的手不自覺地便縮回來,握成小小的拳頭,擋在了夜滄訣的胸前。
夜滄訣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輕輕抬起頭,讓嘴唇離開了柒尚伊的耳垂,「孤最怕的就是你不在孤的身邊。」
柒尚伊愣了一下,她轉過頭,看到夜滄訣的表情,失落、傷心,還有無助,握著拳頭的手動了動,勾上夜滄訣的脖子,借著力將自己的身體抬起,親了上去,這是第一次柒尚伊這麼主動地親吻夜滄訣,主動到將舌尖送進了他的嘴里,夜滄訣絲毫沒有驚訝,微微低了低身子,讓柒尚伊可以舒服地躺在上,一只手穩穩地拖住柒尚伊的後頸,舌尖開始迎合柒尚伊。
兩人就只是接吻,沒有再下一步的動作,夜滄訣雖然內心渴望,但畢竟謹記著自己和柒尚伊的身份,他不怕自己被人詬病,只怕留言碎語傷了柒尚伊。
「明天一早便又趕回去麼?」柒尚伊乖乖地所在夜滄訣的懷里問。
「嗯。」夜滄訣輕輕點了點頭,雙手將柒尚伊環住,「孤回去籌備我們的婚事,等你回來。」
柒尚伊沒有,只是甜甜一笑,抬手環住夜滄訣的腰。
第二日一早。因為路程並沒有很趕,所以沈海斌給讓七巧著急叫醒柒尚伊,待柒尚伊睡到自然醒時。才發現,床邊的人早已經回去了。
「七巧……」柒尚伊坐起身子輕輕喚了一句,門外立馬有了動靜,七巧端了洗漱用品進來,輕輕地放到架子上,又過來扶柒尚伊起來。
「聖上一早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了晚些叫您起來。」七巧說著眼楮鬼精地瞟了一眼上。
柒尚伊淡淡一笑,知道她是在看什麼。不過也沒說出來,畢竟落紅這事自己張口說了,尷尬的也不是只有七巧一個。
洗漱完。用過早餐,隊伍再次出發,在晚飯前便趕到了邗江郡,並未直接去連環閣。而是按著柒尚伊的吩咐的先在驛站落腳。大家日夜兼程,隊伍需要修整一番才能出發,可不能失了皇家風範。
「師姐,門外有個老頭說要拜見您。」沈海敲門進入柒尚伊的房間說,柒尚伊沒讓沈海改口叫自己祭司,只覺得這個已經听習慣了。
「什麼人?」柒尚伊放下手里的書抬頭問,夜滄訣有交代,在外面不似皇宮。不能有人求見便傳召。
「哦,那老頭叫我將這個交給您。說您明白。」沈海說著將手里幾張泛黃宣紙拿過來遞給柒尚伊,柒尚伊輕輕看了看,嘴角露出笑容,將宣紙往一旁的小桌上放了,然後抬頭看向沈海,「是位熟人,你去請他上來。」繼而又扭頭看向七巧,「七巧,你去備茶點來。」
不一會兒,沈海便帶著老頭子進來了,柒尚伊臉忙起身相迎,很禮貌地伸手扶住要給自己行禮的老人。
「老爹,在我這您久別多禮了。」柒尚伊笑說著將老人扶到一旁坐下,原來這老頭正是石橋村幫柒尚伊做龍骨車的木匠。
「祭司可真是折煞老身了。」木匠老爹笑笑,往一旁坐去,對著端茶點上來的七巧點點頭,表示感謝。
「老爹怎麼也在邗江郡?」柒尚伊待木匠老爹喝過一口茶之後才開口問,「瞧您這身子,似乎不似以前了。」
「不行咯。」木匠老爹笑著擺了擺手,「年前對草垛摔了下來,傷了腰,後來就沒好利索,我膝下無子,有個佷子在郡城里謀生,便將我接進了城里,如今活計倒是不怎麼做了,佷子有家豆腐坊,我便打打下手,靠著他兩口子生活。」
「摔了?怎麼不找人治?」柒尚伊緊張地向前傾了傾身子,她這個人向來都是,惹她的,她必以牙還牙,幫她的,她必傾盡全力,「我身邊這次跟了太醫過來的,讓他幫您瞧瞧。」
「治了,沒用,年紀大了,便是這樣,不麻煩祭司費心了。」木匠老爹笑著說,「左不過熬一年是一年罷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祭司,可真是福分啊。」
柒尚伊知道,老年人的骨骼已經在退化期,這樣的後遺癥在現代社會都沒法根治,古代定然也麼多大的效果,所以也沒在強求要讓太醫為老爹看病,而是順著老爹聊了幾個其他的輕松話題。
這邊沈海下了樓,因為柒尚伊住在驛站,驛站現在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衛起來,除了沈海自己帶來的士兵,邗江郡的郡守也派了衙役來協助保護祭司,不過沈海依舊牢記夜滄訣的囑咐,一點也不敢馬虎,每個崗位定要自己親自去查看一番才罷。
「姑娘,這不能進……」沈海巡視完回到正門,遠遠地听到門外的衙役和一個小姑娘糾結,疑惑地看了兩眼,走了出去,朝著那衙役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那姑娘。
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頭上還梳著雙丫髻,便知道還未過及笄之年,衣著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孩,但是卻又不似深閨那般縮手縮腳的,見深海出來,她先笑著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沈海,然後一胎下巴,「你是這里管事的?」
「是。」沈海淡淡大,畢竟年幼,也沒什麼經驗,不知道這姑娘是何目的,「姑娘有事?」
那女子卻將雙手抬起來朝胸前抱了一下,動了兩下腳步,又細細將沈海打量了一番,「看著年紀不大,就能做祭司的近身侍衛,看來武功應該不錯了。」
沈海的臉抽了一下,對于自己的武藝他倒是有自信,不過進了宮才知道,並不是武功高你職位便高,像他這般又沒上過戰場,又沒立過功的,能做祭司的近身侍衛,自然與自己和柒尚伊的關系有著莫大的聯系,所以他一向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小,因為年齡小難服眾。
「這里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進去的,姑娘請回吧!」沈海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說。
「哎,你還沒問我是來干嘛的就不讓我進,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女子見沈海一副轉身要走的樣子,連忙放下胸前的手大喊道。
沈海停住腳步,神情郁悶地看了一眼女子,「我問了,是你沒答而已!」
「哦……好像是問了。」女子抬手模著下巴自言自語了兩句,然後又笑著看向沈海,「哎,你進去幫我通報一下唄,就說連環閣四求見祭司大人。」
「你是連環閣的?」沈海知道柒尚伊此次來時去連環閣參加姜同的婚禮,也猜到連環閣知道祭司下榻驛站之後會派人前來查看,可沒想到竟然只派了這麼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過來,所以有些不信地看了一眼那女子。
「喏,我還會騙你!」姜四說著從腰間模出一塊玉牌,玉牌中間確實有幾個字,不過沈海也沒認清楚。
「我也沒見過連環閣的玉牌,誰知道你從哪弄來糊弄我的,」沈海抬眼看向女子說,「祭司這胡子正在會客,也沒時間見你,你且先回去,反正明日我們便到連環閣了。」
沈海並非有意為難姜四,只不過只派一個小丫頭來,卻是也不像是連環閣那樣的大家能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沈海這樣懷疑是正常的。
「哎,我說你這人!都給你看了玉牌了,你咋還不信呢!」姜四的火爆脾氣在邗江郡都是出了名的,若門口把手的衙役是邗江郡的,也能一眼便認出她,可偏偏都是不認識她的,傲嬌的四,在沈海這里吃了癟,自然不肯認輸,剁了一下腳,從腰間解下長鞭,二話不說便朝沈海招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