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不管坐在地上撒潑痛哭的趙氏,只是趙氏那堪比天崩地裂的聲音讓她頭痛欲裂,她來到趙氏身旁,直接往她大開的嘴里塞進一塊破布。
這下趙氏不喊了。怒目瞪著袁青,眼神之惡毒,足以媲美恐怖里的冤死惡鬼,袁青看著她的眼楮,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袁青眼楮冰寒,不屑的看著她,「安靜點。」語氣冷到極點。
袁青來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男孩,男孩面色非常不好,「二爹,他到底怎麼了?」袁青問她的二爹袁大石。
「唉,也不知道小東得的是什麼病,這幾天身上又冷又熱,痛的話都說不出,眼楮也睜不開。」
袁青會治病,伸手模向他的脈搏。
「你干什麼?想害死小東是嗎?」。趙氏跑來想要推開袁青,被袁青喝住,「不想他死就給我安靜點。」對于趙氏,袁青從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他得的是外寒內熱證,外感風寒,入里化熱。治法當解表兼清里熱。」袁青道。這袁東對他們姐弟兩也不見得好,只是他是袁大石的獨子,袁青也不能只是睜著眼楮看著。
「青兒,你真的會看病?」袁大石一時間又驚又喜,又道︰「需要怎麼治?」
「我開一張藥方吧。」于是找來紙筆,袁青寫下一些藥草與用法,「拿著這一張藥方去抓藥,就行了。」袁大石不識字,袁青只能怎麼說。
「好吧。」接過藥方,袁大石眉宇間還是愁雲滿布。抓藥就需要錢,可是這錢從那來?
「二爹,這二兩銀子那去給小東抓藥吧。」
「這怎麼行?青兒,二爹也知道這幾年來你們姐弟兩肯定吃了不少苦頭,這些錢二爹不能收。」
「二爹,治病要緊,拿著吧。」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廢話這麼那麼多?」趙氏一把奪過袁青手中的銀兩,似是很鄙夷袁大石。「是拿這張藥方去抓藥嗎?我這就去。」又奪過男人手中的藥方,一溜煙的跑出門去。
「青兒……二爹對不住你。」袁大石再次低頭,在袁青面前低頭。
「二爹你說的是什麼話?青兒與小寶這不是好好的嗎。」
「青兒,這幾年你和小寶去那了?我去你外婆家,他們說你外婆她老人家早就死了,你們也沒有去那里,也看不到你們,你們到底去哪了?」袁大石看著這變化巨大的佷女,以前是個干瘦的小女孩,瘦小得不成樣子,如今變成這個亭亭玉立的大家少女形象,這有些變得太多,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二爹,實不相瞞,自從我和小寶離開黃桐村後,我們兩就漂泊在外,要不是被一家人看上,讓我們進去當僕人,我們恐怕早就餓死了。」袁青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袁大石,第一兩個孩子在深山之中能活下來,誰會相信?第二就算在深山中活下來了,會活的那麼滋潤?肯定是發了橫財。
袁寶在旁邊听著他言不符實的話語,也沒有辯駁,他們早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約定好這樣說了。
「我和小寶去的那家,是個富貴之家,那家的主人對我們很好,我們在哪里過的也很好,沒有挨餓,二爹你不用擔心我們。」袁青繼續騙。
「哦,原來是這樣。」袁大石點點頭,又道︰「青兒,在大戶人家里,可不比自己家呀,凡事要小心,不能逞強。」
「你放心,二爹,我會小心的。這次來看你們,是因為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青兒,你要去哪?」
「我在那家里服侍主子服侍的好,主子對我也算喜歡,她看我年齡也到了,跟我安排了一門親事……再過幾天我就要走了。」
「是啊,算算日子,青兒你也該嫁人了。小寶呢?」
「小寶也與我一塊去。」袁青道。
「青兒呀,帶著個人嫁,會被夫家瞧不起的。」
「瞧不起就瞧不起,總之我不會丟下小寶不管的。」
袁大石嘆口氣,起身出去,時間不長,他復回來,手中多了樣東西,「這個手鐲是你娘的嫁妝,她當年病重,托我保管,現在青兒要嫁人了,二爹就物歸原主,你拿著吧。」這個手鐲是袁青的母親病重時交給袁大石的,說是︰二弟,我怕是不行了,這兩個孩子就勞你照顧了。于是就把手鐲遞給了他。手鐲是姐弟兩的娘的唯一值錢的東西,那個時候交給袁大石,這意思很明顯,就如送禮求人辦事一樣。
袁青拿過手鐲,細細看著,這手鐲是翠綠的,很純,毫無雜色,雖然沒有那塊玉佩值錢,可也算是農家人的寶貝了,「謝謝二爹。」
「傻孩子,這本就是你的東西。」袁大石擺擺手。
「二爹,我和小寶也沒有什麼給你的東西,這十兩銀子您千萬不要推辭。」語罷從懷中拿出一包銀子。袁青也想多拿些銀子給她的二爹,只是拿的太多也不符合她的丫鬟身份。
「青兒這錢是從哪來的?」袁大石被她這個佷女三番兩次的拿出錢來嚇住了,他只是個農民一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麼發財發官的夢,連夢都不敢做,怎麼會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這錢是主子賞的,青兒伺候主子伺候的好,他一個高興就賞了我這些錢,二爹,你拿著吧,我還有些錢呢,不會餓肚子的。」
「真的?」袁大石還是很狐疑。
「恩,真的,二爹快拿著吧,要是讓二娘看到也不好。」袁青道,這錢要是讓她二娘看到,袁青沒被她逼著繼續要錢,袁大石就會被她逼著繼續要錢。羊毛出在羊身上。
「好吧。」半晌,袁大石接下了十兩銀子,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很沉,這是他第一次拿那麼多錢,心中感激不已,渾濁的目光染上一層水意,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錢,這錢是他第一次收,也是他的佷女給他的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的意義大過錢的本身,無法言說。
「二爹,我和小寶也該走了,這一走,以後可能很難再會回來,二爹,保重。」
「青兒,你的夫家在哪里?」
這個……袁青猶豫了一下道︰「很遠的地方。離這里很遠。」
「那是哪里?」
天源國的地理,袁青不是很請清楚,這叫她如何回答,管他呢,隨口胡謅一個,「秋州那里。」
「哦,秋州呀,離這里是挺遠的。青兒呀,秋州那邊與我們這地方不同,你去那里要萬事小心,一切以夫家為重。小寶,要乖乖听的話,不要和鬧脾氣。」袁大石道。
袁青捏了把汗,還好這個信口胡謅的秋州存在。
「恩,二爹,小寶會乖乖听話的。」小寶早已經打好避雷針,乖乖附和。
「恩,你們走吧。」這個干瘦的男人,眼角禁滑下一滴淚來,「要知道這里永遠是你們的家。」
「恩。」袁青,袁寶同時點頭。
他們又去他們父母的墳前拜了拜,才是離開黃桐村。
天大地大,這個少女拉著男孩迎著天邊的夕陽,一步一步,慢慢向前。也許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天地之大,哪里都是家。
「,我們要去哪里?」袁寶問。
「恩,反正我們也有錢了,就到處去看看吧。」袁青答。
他們的錢財總共有一千多兩,可以供他們揮霍得了。
于是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里,這姐弟兩走南闖北,一路清閑無憂,超級自在。有了那麼多錢,當然是悠閑自在了。
天源國不大不小,可能有現代半個中國那麼大,袁青拿著那張她高價從市場上買到的較為詳細的天源國的地圖,姐弟倆就按著地圖上的地標,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走。
一年的時間,他們走走停停,袁青為了保險扮作一個男子的形象,她穿上男裝,頗有幾番英姿颯爽的味道,整個人都透出瀟灑少年郎的樣子,放在現代也是陽光帥哥一枚,袁青臉龐很清秀,五官也符合男子的俊美,因此她扮作男子的樣子,算是美男子一枚,可以說,走在街上也能令一眾少女頻頻回頭。
他們順著地圖,竟然真的來到了袁青當時對她二爹信口胡謅的秋州,秋州位于天源國的東南部,算得上是二線城市,其繁華開放,居民眾多,安定無動亂,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袁青有些愕然,秋州真的離黃桐村挺遠的,直線距離,坐馬車都要走一個月的時間,不得不說古代的交通十分的不發達。
這一年的時間,姐弟兩算是將天源國的各大地方都走了個遍,大漠飛雪,青山連綿,水鄉溫婉,高山流水,總之地圖上有標明的地方都去看了,總之他們是不可能足跡遍天下的,只能說他們去了那個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