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十五張畫一一看過,最後,得第一的人不用說,那就是王爺。第一他是王爺,第二他畫得很好,每個人都贊不絕口不是嗎?
「我不服。」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蓋過全場,「明明就是子桑的畫是第一,怎麼就變成他的了?」莫子桑的墨竹圖得第二,在王爺之下。
人們都很震驚的看著這個提出反對意見的少女林菀汐。林菀汐看著被眾人擁戴的黎塵,臉上完全沒有什麼討好的神色。
「你說什麼呢?王爺的畫明明就是第一,哪有你不服的?」一個人說道。
「這看的是畫,不是身份,王爺有什麼了不起的?別忘了你也是個參賽者。」林菀汐絲毫不懼。
「你……」一個人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這個場面有些混亂,袁青扶額,姑娘,你能不能看清楚一點,想明白一些,忽然無頭無腦。就跳出來說你不服,請問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于是眾人與一個俏麗的少女對轟。
「菀汐,不要再鬧了。」莫子桑在林菀汐身旁說道。
「我哪里胡鬧了?明明就是你的畫畫得最好,他們不選你,只是害怕得罪他那個王爺身份而已,可是,我不怕?」語罷,林菀汐直直看著黎塵那雙冰寒的眼楮,毫無懼色。
「你說清蓮圖比不上墨竹圖,有什麼依據?」袁青道。
「依據……反正我也不太懂畫,但是我還是覺得子桑畫的墨竹圖是最好的。」林菀汐道。
「哦,那只是你一人之見而已。」袁青說得風輕雲淡,絲毫不關心林菀汐看她的眼神。林菀汐心中恨恨想到,你到底是幫著你的,還是幫那個什麼王爺?
「是呀,我還覺得第三名畫的畫也很好呢,但是都比不上王爺所畫的清蓮圖。」
「少數服從多數,王爺的清蓮圖畫的妙筆生花,豈是你這種沒有品鑒之人能看得出的?」
「你們……哼。」語罷,林菀汐氣呼呼的將莫子桑拉走。
「這位仁兄,她胡鬧,你也不能跟著她一起胡鬧呀,這五十兩銀子,你還沒拿呢。」李致看著莫子桑被林菀汐拉走,忙說道。
「你那臭錢,我們子桑不稀罕。」少女氣呼呼的話語,冷冷丟來,她拉著他頭也不回。
算了,又省了五十兩吧。「王爺,剛才那個瘋女人說的話,您別往心里去呀,這次評選絕對是公平公正的,您的畫,清蓮圖就是本次比賽的第一名,你們誰還有意見?」
「沒了,沒了,王爺的清蓮圖的確比那墨竹圖好上一分,肯定當得起第一名。」
于是就是這樣,第二名被人強行拉走,第一名是黎塵所畫的清蓮圖,第三名是一個頗有名氣的畫師,他畫的是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
其余沒有得獎的人,他們畫得也挺好的。只是沒有太過出彩的地方而已,所以這場比賽,清蓮圖奪得第一,當之無愧。這中間實力大過身份,沒有人不服,當然除了林菀汐。
比賽結束,也快到了,眾人都餓了,紛紛走回酒樓。
袁青忽然想起,自己要問王爺他到底叫什麼名字,然後認認真真的看他所畫的清蓮圖,一般作畫之人,不是都喜歡將自己的名字寫在畫上嗎?
可是袁青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那上面有什麼名字。
「你在畫上找什麼?」黎塵見袁青那尋覓的模樣問道。
「恩,我在認真研究這張畫呢,這兩條小魚,真是畫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呀。」袁青嘆道。
「像不像你呀?」他依舊語氣清淡。
「什麼?這魚像我?王爺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像魚呢?」袁青不滿的噘著唇,她是人,那是魚,明明兩個不同的物種,怎麼會相像呢?
「我看你挺像這魚的。」
此話一出,袁青直接暈死。天啊,什麼時候自己被別人說成像魚了?「好了,這個比喻不成立,言歸正傳,我說,王爺,您難道就不在畫上,題字落款?」
「為何,要題字落款?」他問的極為隨便。
「難道不需要嗎?」。袁青道。
「難道需要嗎?」。他陪她繞彎子。
「不是,這好歹也是您的……勞動成果,畫了那麼久,您往上面提個字落個款,也是應該的嘛,畢竟這是您辛辛苦苦畫出來的,要是哪天別人搶先在這上面題字落款了,這不是很不公平?」
「你想的還真多。」
「唉,那不是為王爺您考慮嗎。」袁青繼續裝逼。媽蛋,在上面寫個字,又不浪費你多少時間。
「走了,我餓了。」黎塵像是心情極好的樣子,話也多了起來。
「王爺,你真的不打算在這上面題字?不題字,也可以寫個名字不是,至少在這上面留個印記,讓別人知道,這是你畫的也好呀。」袁青還是苦苦規勸,想知道你的名字怎麼就這麼難?
可是黎塵已經走了。好吧,再接再厲。袁青拿著畫跑到他身旁,她心中瞬間有種無力感,自己怎麼越來越像他的跟班了?
「你怎麼了,神情看起來好像很違心的樣子?」黎塵看到袁青那副內心不甘,臉上無奈的表情,擺擺手道。
「沒事,看不到王爺你的題字落款,內心覺得有些可惜。」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真的?」
他點點頭。
「那好,王爺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說到這,袁青瞬間覺得自己尷尬,這是什麼問題,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都那麼久了,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真是……「我是說,你的名字有幾個字?三個字,還是兩個字?」
「兩個字。」他很是平淡的語氣回到。
「哦,我知道了。」袁青道,兩個字,如果沒猜錯,他的名字就叫黎塵。不用懷疑了。
「你知道什麼了?」他問道。
「恩,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了。」問個名字,問的如此糾結,此人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哦,那你說說。」
「好吧,你說你姓黎,太妃叫你小塵,那個少女叫你……阿塵,(說到這,袁青瞬間尷尬了,因為那時她也曾喊過他阿塵,往事不堪回首。)你又說你的名字只有兩個字,所以我覺得王爺你的名字應該就是姓黎,名塵。對吧?」她一一分析,最後得出。
「你也不算太笨。」黎塵點頭。
「我很笨嗎?」。袁青非常不爽,她的智商都是高等級的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夸’她。
不過轉念又想,看來此人的選票還是最高的了。
黎塵沒有回答,此時兩人已經來到酒樓。
現在已經中午,一樓台上還有很多人絡繹不絕的上台表演節目,此時在台上表演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她一身炫美華服,青絲起,瓷白的肌膚,嫣紅的唇,清麗的眸,嬌俏的鼻,若遠山含黛的眉,一張俏臉美似從畫中得來。
女子紅唇輕啟,似秋風落葉般蕭瑟哀怨的清音緩緩傳來,低低淺淺,她懷抱琵琶,縴白的指尖輕彈長弦,幽渝婉轉的樂音陪襯淡淡愁音,雖淒涼,但卻讓人不舍離去。
一曲哀怨的曲子完後,眾人一片沉寂。
「我們是來這里開心的,不是來听哀樂的……嗚嗚。」說著此人流下淚來。
「听說她被她的情郎拋棄了,所以……算了,人家也夠可憐的了,再說她唱的確實不錯,幽怨婉轉,花錢都听不到。」
接下又有一人上台,也許是他看眾人都還沉浸在更在悲涼的氣氛中,他想逗大家伙開心,于是他就在台上說笑話,講相聲。
他的語言很有風格,語氣抑揚頓挫,所講的笑話,頻頻惹人發笑。
這時,袁青正跟在黎塵身旁,他們在一樓停留片刻,便是朝二樓行去。也許黎塵剛進來時,每個人都沉浸在悲涼的氣氛中,沒有發現他們等了很久的王爺已經來了,現在氣氛活躍,眾人紛紛發現王爺來了,于是個個都朝他看去。
若是人們對洛恆幽的美是概嘆,對莫子桑的仙是驚艷,那麼對王爺那就是欣賞了吧,只是欣賞,沒有發出半句感言,半聲驚嘆。
那真的是眼楮一看到他,那就移不開了。一個人要到好看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你看一眼,就感覺周圍什麼都沒有,就只想靜靜的看著他,任何動作都不做,甚至連呼吸都感覺那麼多余……
這種美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真的,當所有人都痴痴的凝望這一個人的時候,那麼那個人……就是一道讓人震驚到無言的風景。
感受到那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黎塵早該想到,自己就不該來這,特別是下面坐的大多是年輕的女子……
看來王爺得票最高,那絕不是刷出來的。
黎塵最受不了這群花痴女的迷戀目光,抬腳快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