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王爺,想必你們也餓了吧,就留在酒樓吃頓便飯如何?」袁青道。
「好呀。」顧宜靜道。
袁青看向黎塵,只見他淡淡點頭。那好吧,既然兩人都同意了,那就叫人傳膳吧,他們並沒有轉移地方,懶得走,而且這里也有桌子不是嗎?
忽然門被敲響,門外響起一道如風中碎玉聲音︰「掌櫃的,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袁青道。她的語氣倒是清淡,听不出半分波瀾。
門開,走進的是一個男子,他似錦緞的黑發掩住半個身子,那張臉清澈動人,美好的仿佛不染塵世。他是傅謙,徐徐走進,看到屋內還有兩人,相必他們定是掌櫃的貴客,便對著三人款款一拜。
「太妃,王爺,也許你們還不知道,他是傅謙,是酒樓剛來的琴師,他彈琴彈得很好的。」袁青道。
聞言,傅謙一笑,俊臉如一夢幻,「掌櫃謬贊了,傅謙的琴藝也只是勉強上的了台面而已。」
「哦,那你可否彈奏一曲?」顧宜靜道。
「是傅謙的榮幸。」傅謙又是微微一拜,「傅謙先去拿琴來。」語罷抬眼見太妃點頭,便轉身離去。
袁青是從傅謙進來就一直看著他,直到他離開,她才回過頭,她一回頭就撞見一雙冷漠到毫無感情的眼眸,袁青先是一愣,隨後淡笑著對他點點頭,便將眼移開了。
「唉,小塵吶。你也真是的,阿青怎麼說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對別人冷眼相待也就算了,怎麼對她也要冷眼相待呢?」顧宜靜看到自己兒子雙眼冰寒的看著袁青。忍不住說道。
「那我要怎麼待她?」黎塵開口道。
「對她溫和點。」顧宜靜道。
「恩,其實,王爺這樣對我也挺好的。」袁青道。
「是嗎?」。黎塵看著她,語氣超淡。
「是呀!」袁青迎著他零下十度的目光,坦然道。要是哪天王爺突然轉性,對她溫和了,她還會覺得不習慣……也就是慣性的力量。
這時,門又被推開,傅謙走進。他手拿木琴,修長的身姿慢慢走來,半身的長發散批,十分的好看。
傅謙進來不久後,便是小二拿來菜品。小小的方桌請客擺滿各色菜品,畢竟是要招待太妃與王爺的,自然不能含糊。
菜來人來,也是極好的場面。顧宜靜坐在兩人中間,而她又是長輩。自然是她先執筷。
「好了,吃吧。」顧宜靜道。算起來這個他們三個第二次同桌吃飯了。顧宜靜性格雖然大大咧咧,但她是個十分會照顧人的長輩,善解人意其實也是練出來的。想想她的兒子那麼冷酷的個性,要是這位母親不善解人意,那怎麼能行?
所以這頓飯吃的還是很和諧的。
傅謙在為三人彈曲。曲聲悠揚大氣,光听著就可助長食欲。
琴到妙處。袁青忍不住抬頭去看彈琴之人,不得不說這個傅謙就是一個遺落凡塵的精靈。他坐在哪里,一張木琴,手指輕彈,仿佛他像是坐在雲端一般,清麗不染縴塵。
要是在酒樓彈個十天八天的木琴,不想變成明星也難呀。袁青想著,俏臉不由浮現一絲笑意。
「你看著他在笑什麼?」淡淡的聲音飄進袁青的耳中,她回過頭看著對面一個十分優雅的男子正看著自己,她想了想道︰「難道王爺,不覺得傅謙的琴聲很動听嗎?」。
黎塵不置可否的看著她,片刻道︰「好好吃飯。」
「哦。」袁青低頭吃飯。
傅謙這首曲子一直彈到他們吃完飯才結束,這中間的時光可謂是漫長,還好不是唱歌……
袁青自從被黎塵說了那一下後,琴曲她也沒怎麼听,就是感覺那首曲子只是個背景音樂而已,可有可無,原諒她的音樂細胞不是很強。
飯到最後,聲音不在了,她才意識到琴曲已經停了。
人也看了,飯也吃了,太妃與王爺也該走了。袁青將他們送到酒樓門口。
「阿青,以後有時間常來王府走動走動,來陪陪我,也來看看小塵啊。」顧宜靜道。
「恩,阿青會經常去的,太妃與王爺也可以常來酒樓找阿青的。」袁青點點頭道。
于是,兩邊揮手作別。
「小塵吶,你覺得阿青怎麼樣?」顧宜靜看向身旁的黎塵道。
「什麼怎麼樣?」
「就是她那人怎麼樣?」
「還可以。」他答道。
「還可以?我問你啊,當時你為什麼要把那塊玉佩送給她呢?」顧宜靜道,她以為他只是送了救命恩人一塊很普通的玉佩,沒想到是那塊家傳玉佩……
「當時我身上就只有那塊玉佩。」黎塵道。
「那你也可以不送她玉佩的呀。」顧宜靜步步緊逼。
「你不是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嗎?」。他面無表情。
「那你也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她呀。不一定非要送她一塊玉佩呀。」報答人的方式有很多種的嘛。
「那你說我要怎麼報答她?」他語氣十分之平淡。
「你可以帶她回來呀。」顧宜靜道。
「她不肯。」語氣毫無感情。
「你又沒問過她,怎麼知道她肯不肯?」顧宜靜道。
「反正那塊玉佩我已經送給她了,送出去的東西就別想要回來了。」黎塵道。
「我又沒說要把玉佩要回來,既然那塊玉佩你都送給她了,那你的意思不說,娘親也是能明白的。」顧宜靜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蘿莉呀。
「我送她玉佩只是報答她的恩情。」沒有你想的什麼意思。
「是嗎?據我所知我家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口是心非了?」顧宜靜的思路倒是漸漸明晰起來,「玉佩都送人了,就不要說那些話了。」
黎塵面無表情。
「小塵吶。不是娘親說你,你要是真的喜歡阿青。就去跟她說了不就得了,娘親可是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姑娘這樣上過心。」顧宜靜道。從小到大,她這兒子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哪個姑娘能與他說上一句話,那就是頂天的了。顧宜靜曾經一度認為她的兒子可能不喜歡姑娘,為此她大量拉來姑娘陪黎塵玩,甚至連伺候他的小廝都差點換成丫環。
「你那只眼楮看到我喜歡她了?」他沒好氣的說道。
「唉,還裝,剛才那個阿青不是看了眼那個彈琴的傅什麼?」
「傅謙。」黎塵道。
「你看連人家名字都記住了,你這不是吃醋了嗎?」。顧宜靜看著他。笑意傾城。
「那是我記性好。」
「記性好?那你為什麼眼神那麼幽怨的看著阿青啊?」還敢說你沒吃醋?
「我叫她好好吃飯不行嗎?」。
「行,怎麼都行!」顧宜靜看著自己兒子這幅惱怒的模樣,頓時繃不住的笑開了。
「好了,別笑了,到家了。」于是兩人從馬車上走下,進府。
好吧,這就是個逗比母親……某人風中凌亂。
顧宜靜是個太妃,說的不好听點就是一個死了皇帝丈夫的妃子,她對先帝的感情一般般。若是她沒生下黎塵,可能早就與先帝鬧掰了,也不會在皇宮中安安靜靜的當個妃子,不過先帝對她倒是十分寵愛。在先帝彌留之際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對少婦小子,那時顧宜靜也就三十多歲,黎塵也就十歲。
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並不是表面上看著這麼美好。(並不是先帝一死,顧宜靜就覺得。這個強搶自己的男人終于死了)顧宜靜進宮當妃子,最大的依靠就是先帝。她的家族是一個武林世家,武林世家又沒有什麼政治地位,那日先帝駕崩,正所謂人走茶涼,恨她得寵的各路牛鬼蛇神不想點辦法來整整這個靠山已死的妃子與一個年幼的皇子,實在難解心頭之恨吶。
不過虧得先帝棋高一招,把一半政權交到顧宜靜手中,也就是說天源國有一半權利是顧宜靜掌控的,那麼這個掌控什麼時候是個頭呢?就是等黎塵長到十八歲,被封了王爺有了自己的封地,然後母子兩離開皇宮,那麼那政權就回歸到當今天子的手中。
事情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母子兩平安團圓,遠離皇宮那個是非之地,也算是個好結局吧。這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想當皇帝,當皇帝那麼一個高危職業,很短命的,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身邊一個人都不敢,甚至連自己的喜好都要一瞞再瞞,跟那個妃子說了一句什麼話都得思量幾分……
說真的,作者很佩服那些當皇帝並且活得還很好的人,就算這個皇帝無為,那也說明他很牛逼。
試問有幾個人能頂住這種高壓力,甚至都完全無視它的?
好了,言歸正傳。
王府內,自從夏荷在獄中喊死喊活也要求見太妃王爺,目的就是要為蘇月洗白,她說︰那時她說蘇月叫她下毒殺人的事,是沒有的,而事實也證明,蘇月也沒有理由去害兩個素不相識的囚犯。
此時,案件還是調差當中。
「王爺,屬下查到,那兩名囚犯是柳州清泉人士,而且他們和夏荷的確是鄰居。」一個黑衣男子抱拳說道︰「王爺,听那里的人說,這兩個人也確實對夏荷圖謀不軌,夏荷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要置那兩人于死地的。」
黎塵點點頭。黑衣人也沒在說什麼躬身而退。
現在證據確鑿,夏荷也認罪了,那麼確實沒有什麼矛頭是對準蘇月的了,也就是說,蘇月翻案成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