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要帶下人去。」他懶懶的說道。
「那……王爺,去村子里,你就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了,你可要知道。」袁青豁出去了。「王爺,我們這些做生意的,本來就這樣,若是你不想去的話,隨便派個人代替你去就行了,你只要出資金,結果還是一樣的。」
「我會親自去的。」他語氣堅定,不容反改。
「也許你回去睡一覺就會改變主意,這樣吧,王爺,你先出去,明天再來一趟酒樓,做好決定後,後天就準備出發。」袁青擺擺手道。
這件事,不宜太晚,免得夜長夢多,盡快解決就很好。
「那好。」語罷,他起身走了。
「王爺走好呀。」袁青看著他的背影,語帶關切的說道。
夜晚,月涼如水。
「小塵,過幾天就是你九哥大婚<的日子了,你要好好準備準備,到時給他們一個大驚喜。」顧宜靜看著她的兒子,眉眼染笑的說道。
「母親,我到時怕是去不成了。」黎塵道。
「去不成?小塵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不對呀,你看起來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呀,再說就算你生病了也不會病到去不了的地步呀。」顧宜靜關切的看著他,伸手往他的額頭探去,皺著好看的眉說道。
「不是了,我要去外地很久,短則兩個月,長則半年,所以就不能去。」黎塵道。
「外地?去哪里呀?干嘛要去那麼久?」顧宜靜看著他不解的問道。她的兒子又不用去打仗了。那麼他到底要去哪里那麼久呀?
「這件事情,我不想多說,母親你就別問了。」黎塵敷衍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顧宜靜看著他。睜大雙眼,又道「難道是你看上了哪個姑娘,準備去她身旁……」
「……」黎塵沒,說不出。
「唉,我兒子總算開竅了。」顧宜靜倒是眉眼染笑,她可是早就盼著有孫子抱了。
于是,黎塵要外出。短則兩個月,長則半年這件事情,得到了太妃的批準。他也就可以走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太陽出現在天空中,冰雪消融。但是空氣還是比較冷冽的。
月湖酒樓。袁青坐在凳子上,手拿著筆在紙上寫字,她寫的是一分合同,畢竟她是個生意人,白字黑字還是比較有講究的。
這份合同就是,她與黎塵去開采煤礦的事宜與明細。
門外,傳來推門聲,袁青不悅的抬頭。進來都不用敲門的嗎?走進來的人,的確擁有不敲門的權力。袁青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懶的開口道︰「王爺,你來了。」也不敲下門……沒禮貌。
「恩,听伙計說你在這,便直接進來了。」他絲毫不在乎她眼里所表達的東西,淡淡說道。
好吧,「王爺,你自便。」語罷,她又低頭看桌上的合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這份合同已經沒有問題了,袁青滿意的抬頭,一抬頭便是對上一雙淡然無波的眼眸,這雙眼眸毫無波瀾,靜靜的,很淡,對上,就覺得這世間任何事情都不過彈指一瞬,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愁的。
還是那一張完美的臉龐,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一般,她呆呆的看著他,一間時竟愣神了。
時間慢慢流過,似流水靜好,無波無瀾。感覺到自己的失態,袁青回過神,沖著他淡笑道︰「王爺,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考慮好了,我會親自去。」他的語氣甚是篤定。
「恩,王爺,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冒犯,若是你听了之後,你還決定去,那我也沒話說。」袁青看著他的眼眸道。
「你說。」他亦是看著她的眼眸,淡聲道。
「去村子里,首先我們是去采礦的,不是去當大爺的,不可能帶下人去,還有村子里的條件絕對比這里的條件差上不止八成,你會洗衣嗎?」。袁青問道。你特麼有潔癖不說,還是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皇子,去那村子里,又沒有人給你使喚……
「不會。」他淡淡搖頭。
袁青差點倒地,果然猜得沒錯,「王爺,到時候你可別指望我會跟你洗衣。」
「難道不行嗎?」。他問道。
「當然不行。」這句話,幾乎是袁青從嗓子里吼出來的。特麼的,勞資又不是你僕人,憑什麼幫你洗衣。
「多買幾套就行了。」他不以為然。
「別那麼敗家行嗎?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袁青翻著白眼,語速很快,吐字也很清晰。
敢說他敗家的人,那麼多年了,袁青還是第一個。「那你又不肯幫我洗?」他也沒生氣,語氣依舊淡然。
「我又不是天生幫你洗衣服的。」袁青甩給他一個白眼。從她現代到古代,除了她自己的衣服與她弟弟小寶的衣服,她從來不會幫別人洗衣服。
「那就委屈你一下。」他道。
「不行。」她斬釘截鐵,想要她幫別人洗衣服,想都不要想。再說,衣服是個比較私人的東西,而且他們兩個男女有別……
「那我自己洗。」他淡聲道,很難想象,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冷王爺,自己洗衣服會是什麼模樣。
「別那麼勉強,你現在想反悔還是來得及的。」袁青道,她一點也不,到時候去了村子里,這位生活能力都無法自理的高冷王爺,會自己洗衣服。
「不勉強。」他似乎胸有成竹,語氣淡然。
好吧,這時候說的信誓旦旦,等到了村子里住了幾天,可能早就卷鋪蓋走人了,袁青心中如此想,倒是釋然,反正千萬不要指望她會幫他洗衣服什麼的,除非他是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那個人,否則一切免談。
袁青雖為商人,而商人也是服務人的那種,但她還沒有達到為了一點利益,就去干那種沒節操沒底線的事情,這似乎很難出現在她的身上。畢竟愛財,也得取之有道。
「如此甚好。」她淡淡點頭,伸手將桌案上的兩張紙推到他面前,窗口的風吹進來,她的聲音顯得有些縹緲,「王爺,這份合同,你看看,若是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兩就簽了,寫上自己的名字就行。」
黎塵低頭,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紙張,白紙黑字,有條有理,明細更是涵蓋方方面面,這份合同,一看就知道,寫合同的人是寫過或看過很多份合同的精明人。
合同沒有問題,兩人皆是簽上自己的大名,于是,這份合同正式生效。
在這個古代,不知道這個白紙黑字的合同有沒有法律保護,但是簽合同,自然要選一個肯承擔責任的人來簽。這就是信,沒有信的話,有再好的法律,沒有幾個人敢簽合同。
傍晚,三樓的一間廂房內,袁青與袁寶在吃完飯。
「小寶,這幾天上學沒發生什麼大事吧。」袁青夾起一筷青菜,看向旁邊的男孩,輕聲細語。
「什麼大事呀?」男孩眨著大眼,不解的問道。
「就是有沒有什麼事情和以前是不一樣的。」袁青口中嚼著飯,有些含糊的解釋道。
「恩,沒有什麼大事吧,我每天早上去學堂,然後夫子就來跟我們上課,那個夫子有些刻板,不允許我們問這問那的,只能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听他講書,真是無聊呀。」說到這,袁寶無奈的吐吐舌頭。「不過呢,中午的時候,我們在學堂吃午飯,學堂的飯菜也很不錯,雖然比不得小藍做的飯菜,但是和小峰他們一起吃飯,還是很開心的。」說到這,男孩臉上露出陽光的小臉。
「哦,整體來說,你在學堂沒有什麼特別難過的事了?」袁青又問道,她不求他成什麼材,但求他過得開心。
「就是不能再見曉莉了……」說到這,男孩看著桌上的菜盤發呆。
袁青看著他,難道他還是對穆曉莉難分難舍?
「不過,你放心,就算不能看見她,小寶也不會難過,所以我過得很好。」小寶頗為懂事的說道。
那就好,袁青長舒口氣,生怕她的弟弟深陷「情傷」中痛不欲生,還好,他沒有那麼脆弱。
「小寶啊,明天要去一個地方,可能要很長的時間都不會回來。」袁青道,知道小寶一切都好之後,她離開這里去那處村子,倒也沒什麼顧慮了。
「呃,,你要去哪?」小寶一听,眨著清澈的大眼,不解的看著他的。
「是這樣的,最近我在一個地方發現了一樣東西,那個東西很有價值,我準備去那個地方開采那個東西。」袁青盡力去表達她去那個地方的理由。「我這麼說你听得懂嗎?」。
「恩,好像能懂。」袁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與她相依為命那麼多年,在青山時,袁青帶著袁寶去制鹽,也許這次也制鹽這種事情吧。
「能懂就好。」袁青贊許的點點頭,有些事情不宜說的很透,「小寶呀,要去很長的時間,短則兩個月,長則半年,我不在酒樓的這個時間,你上下學一定要,要听小藍和淇的話……」一大段,長輩遠行安慰晚輩的話語。(未完待續……)